Wotje岛的生活趋向平静,我们把船由主岛开往东北角的一个岛屿。此湾的泊地多珊瑚礁,卫星照片上显示星星点点的暗色快,在湾内绕圈多次后,才在靠近岸边处找到一块稍为平整的沙地。
此地的孩子们非常热情,小艇上岸后,马上被一群小萝卜头们包围住,顷刻之间,我就被孩子们给勾肩搭背的包围起来。我们走到哪,他们就跟到哪。村子里走了一圈,这里的校舍还没有像其他岛屿的校舍那样进行过翻修。孩子们真多!碰到几个村民,其中一位英语讲的非常的美式,原来在美中西部呆过。像许多其他的岛人,尝试了快节奏的美式生活,选择返回岛上生活。
正当我们查看天气预报,准备航行到北边的Aluk岛时的前一个夜晚。一封来自SV Morvino号的船友Rob的邮件将我的心情带入低谷。“Yourfather is very ill.”像是外太空传来的一声霹雷,在这样一个信息不便的地方,短短的这样一句话可以有千千万万种的理解!我突然理解了为什么早上无线电早会上,当时,总岛那边的船友因为接收不到我们的报道而说要发邮件给我们。当时,我理解成关心我们的安全,一定是父病重的信息让他们不停在线上找我们。
为了得到更确切的消息,唯有立即回到主岛那边,马上开始收拾行装,把小艇吊起,船上打包。心急如焚的我,要求连夜开船出Wotje.理性的船长断然拒绝了。早上蒙蒙亮,开船上路。回程的路上风大浪大,航行角度小。非常的颠簸。一天一夜,船上没有开火做饭。抓点零食解决。这样的气象条件使得我没有余力想象父亲病重,姐姐到处托信找我回家的消息。
然而,晚上下值,睡在沙发上时,总是不由自主醒过来,癌症,我的父亲,这太不可能呢,然而,消息不是空穴来风。我深知我的家人不在万不得已时的情况是不会这样托人找我。
太平洋上那越过千万里的海浪一波接一波地从我们身下汹涌而过。我的心中也极不平静。成长后,和父亲沟通最多的是通过电话,父亲总是嘱咐我在外照顾好自己。不要担心家中。通常,电话中,父亲既不报喜也不报忧。以至于,我都可以背出和父亲对话的模式,埋怨父亲不关心我。自2012年进行过胆囊和部分肝脏切除的手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父亲身体没有什么问题了。癌症,我父亲,我无法将这连系在一起。也许,现代的西医治疗从一开始就进入了一个治疗误区!在切掉胆囊这样一个重要的身体器官时,这一天的结果就已经注定了。无奈的是,肝上的肿瘤到目前,连美国这样医疗发达的国家都没有一个很好的治疗方案!
在得到父亲病重的消息后,马久罗的船友们不遗余力的把消息托送给我。回到主岛前,俱乐部的负责人帮我们去电信给手机充钱,让我可以提早联系到国内的亲人。湾内的邻居们上门来接我去岸上买飞机票。绵延不断的关心和问候从无线电上传来!在美国的念湘姐转转折折将消息传给Rob.SV Capz号的Rob医生耐心的通过邮件解释各种可行的治疗方案。
从得到信息那刻起,55个小时后,我已经在飞往关岛的飞机上,飞机经停一个个的小岛国家,最后经韩国首尔转机上海,再转飞武汉,9个不同的机场,44小时的旅行时间后。我来到了父亲的床前。我知道这是我选择的生活!我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