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开得火红,衬着一溪流水,粼粼的,碎成千片万片银红色的影子。
这样的时节,心情总会好的。
溪边一片绿荫,岸边也尽是生的青草茵茵。偏生的,落了一片火红,微微向溪上探去。风一吹便坠下片片花阙,沾染的令人想起彼岸花边泛舟的幽梦,无边际的夜中烧起来的地狱之火。
又看见了那个少女,她的唇嫣红得犹如今日的桃花。她在溪边浣衣,神色认真,长长的发丝相缠相绕,桃花瓣落在柔顺的发上,她转过头,微笑地望着我,犹如春天绽开的鲜花:“赵郎,今日的我,好看吗?”
我握住她的手,回答道:“好看,就像这桃花一样。”
她的面颊愈发明媚:“那,便帮我折一枝吧,赵郎……”
我跳上树,折了顶端的一枝桃花,递到她手中。
“赵郎……”她的乌发和鲜红的裙摆被风吹起,犹如娇艳的曼珠沙华……
那枝鲜艳的桃花,便被盛在一只瓷瓶中。
那日,她浅浅的香腮上,染了薄薄的桃红。
嫁衣似火。
她抹了胭脂,唇更鲜艳的红。她的盖头掀起,眸子依旧望着那一江溪水,夜空繁星点点,桃花瓣随意星散地又一次飘落在发间。我折下一枝桃花,看她握在手里。
她开口唤着,眉间妆容正好,带着些许妩媚。
“赵郎……”
那一片火红的衣角被我紧紧攥在手心。
今天的她,依旧是年轻时的模样呢,那样肆意,美好。
我折下一枝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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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赵家的那个疯子,还是待在那江边上呢。”老人叹息着。
“他是怎么了?”旅人问道。
“之前,他和周家的丫头相爱,后来周家要把她嫁给王家,结果小丫头不从,一病死了。”老人叹息着,“自从小婉死后,他就天天在江边徘徊,见人就喊小婉,一定要折一枝花给人家……”
旅人笑笑,并没有放在心上,很快便忘记了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