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邀伙伴们来家里小坐,伙伴们第一次过来,很容易被家里奶奶的那幅油画吸引,于是,又勾起了我对奶奶的深深思念,此时听着《跪羊图》我已泪流满面。
记得母亲早早离开,留下五个嗷嗷待哺的我们就全部抛给了奶奶。而后,老五因未断奶太年幼,终于在亲戚的极力劝说下送了人,这也成了奶奶在世时最大最大的内疚和自责。父亲没多久就续弦了,抚养我们的担子自然落在了奶奶的肩上,那段岁月是艰辛而美好的。现在想想,在那时光里我们度过了最天真无忧的快乐童年,奶奶得用她多大的胸怀给撑起……
那时,四孩提争相与奶奶挤一张一米五的床,每晚总想被奶奶揽入怀,但那待遇都得按从小到大顺序排列,到我这只能有的也是把脚尽量伸长一点再长一点,长到足够让奶奶双脚能把我的脚丫夹住,然后安心地进入美丽的梦乡。
我总能记得,最早几年,没地方赚钱,逢初一、十五奶奶才会舍得买点肉,那肉是来拜佛的,别以为那晚就有荤吃——除非那天刚好来客人。是的,如果没客人来,奶奶会把肉用盐腌一下收起来以便客人来时不会显得太寒酸。姐妹当中大概数我嘴馋吧,每天闻一下肉香,巡一遍肉色,便成了我必做的。于是,我总像侦探侦破案情一样第一个侦查到肉有了异味,更是兴匆匆地跑去告诉奶奶,然后奶奶乐呵呵地笑着。于是,当晚我们真的开荤了,那种喜悦,我现还能映像深刻,嘴角的香那是多少年都不能忘。
后来,开始有地方做农活换点小盘残,每年的荔枝也能带给我们些许的收入,奶奶就没再让我们馋过。
还有一个,那时,没什么零食可以吃的。每次村里有孩子满月或周岁,会每户分半块饼,是那种旁边很硬,中间馅很甜的那一种。切饼的任务总是光荣地落在我头上,大概是姐姐一向比我弱小的缘故,而我总不负众望地分得很平均,还是从小到大,开始选时,幺妹总得在那里犹豫老半天下不了手,而我则以此为豪。饼是没有爷爷奶奶份的,他们总说他们不吃。直到有一天,记不清是谁把饼给掉了,虽然舍不得,但那时的地板是没那么干净的,也就只好舍去。我看到奶奶轻轻将饼拾起简单吹吹,就在角落慢慢地品尝起来。那时虽很小,但也明白了那是怎么回事。于是,再有饼吃时,我总把旁边硬硬的先咬掉一口,剩小小一半留给奶奶,并告诉奶奶那个太甜我怕腻!一直到很久很久,我们都长大了,吃饼我还是有这个习惯,只爱吃边边。
说奶奶坎坷是对的,在我还没念完书的时候,父亲和继母都出了车祸离开了,对奶奶的打击可想而知。孩子,从四个上升到七个,最小的才小学三年级。没时间去理会别人的眼光,咬咬牙日子得继续过,只是奶奶的背更驼了。
在我们眼里她却依然顶天立地,为我们遮风避雨!那段是艰辛的,而我们还是如此平静……
后来,在小弟的组织下我们都从外面回来围绕在奶奶膝下,但总感孝心未尽…..
关于奶奶,不是几个文字所能言语的,不论多久,我们永远永远深深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