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幼年,有很多事我已经不记得了。跟很多人一起聊天时,回忆起从前,说起童年,我的记忆却是一片空白。人家记忆中关于童年的欢乐趣事,竟然离我那么遥远。哪怕是同龄人,他们的许多童年趣事在我的记忆里也不存在。我不甘心,开始用心深度挖掘自己的童年。不管是开心的往事,还是伤心的回忆,都是今天的我人生经历的一部分。
妈妈担水
我小的时候,家里没有压井,那个时候,很多人家里也都没有压井。家家户户院子里都放着一口大水缸,吃饭用的水,都是从外面的辘轳井里打出来,挑回家,再倒入这个水缸里,用的时候再用舀子舀出来。家家户户也都有一根弯弯的扁担,用来挑水、挑粮食、甚至挑粪便。
该做饭了,妈妈往水缸里一看,水缸里没水了,妈妈就会进屋拿出那根扁担,担起两个大铁水桶,去街口的辘轳井里打出两桶水担回来。把水缸装满了,妈妈把扁担放下来,开始做饭。
担水看起来简单,没有一定的功夫还真担不成,掌握不了扁担的平衡,说不定会被那两个沉重的、会来回跳动的大水桶甩的摔倒。
后来,家家户户都打了压井,我家也有压井了,吃水用水可以从压井里压出来,什么时候需要什么时候就有,妈妈就不再担水了,扁担也就不怎么用了。
现在,老家的邻居们更是连压井也不用了,吃水都是吃的自来水,很多家里的压井也开始用电水泵抽水,但是已经很少有人吃地下水了,据说地下水污染严重,只有在浇地或者洗衣服、打扫卫生的时候才有人用。
我其实对妈妈担水的事没有很清晰的记忆,现在能够想起来的,也只是一个模糊的画面,微微罗圈腿的妈妈担着两只大铁桶一晃一晃的走在前面,后面跟着幼小的我。那个时候,家里吃的用的水全靠妈妈用柔弱的肩膀担回来。
现在,妈妈担水的扁担已经找不到了,也许是时间长不用放坏了,被妈妈当做木柴填进了火炉里。院子里的那个大水缸,现在也不知所踪。承载这一段记忆的东西,都已经成为了历史,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也许,我以后再也记不起妈妈曾经担水的画面了。
奶奶的风箱
对于奶奶的风箱,我的记忆不多,印象中只留下一点模糊的画面。小脚的奶奶头上包着不知道是深蓝还是黑色的头巾,坐在瓦房后门旁边的灶房里,推拉起风箱的拉杆,燃起火苗开始做饭的样子。经久历年的风箱,全身黑乎乎的,承载着奶奶一生的辛劳。
那个时候,奶奶应该是不喜欢我们去她的灶房的,因为我们去了,只会给她添乱,帮不上她任何忙。
在我上育红班或者是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我的爷爷去世了,爷爷去世之后,奶奶就搬到了二伯家曾经住过的那间平房里,那里有另外一个灶房,从此,奶奶就不再使用这个风箱了。大概是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奶奶也去世了,对于爷爷奶奶的记忆也因此戛然而止。
奶奶搬出那几间老瓦房之后,我们全家也从草房里搬到了那几间老瓦房里,但是,记忆中没有妈妈使用那个风箱的画面,也许是妈妈用的比较少,或者是妈妈一直用的都是草房北边的灶房。我们搬进去后,那个没人用的风箱,应该是和那个灶房一起被拆掉了。现在那个位置,成了一条通往各个邻居家的街道,奶奶的风箱也从岁月的长河里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