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林嫂是旧中国农村劳动妇女的典型形象。她勤劳、善良、质朴、顽强,但在旧社会她不但不能争得一个做人的起码权利,反而成为一个被践踏、遭迫害、受鄙视而终甚至于被封建礼教和封建迷信所吞噬的人物。
今天我们来回顾一下她的前半生。
健壮耐劳
祥林嫂“年纪二十六七”,脸色虽然“青黄”,“但两颊还是红的”。模样儿“周正”,“手脚壮大”,“顺着眼”,“很像一个安分耐劳的人”,这些描写,这样的条件,正适合到大户人家当女工,我们从几个不同的角度来分析一下。事实证明,她确实安分耐劳。 “抵得过一个男子”,“彻夜的煮福礼”,“竟没有添短工”,从另一个角度说明了劳动强度大。
被迫改嫁
在所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即“三从”)的封建礼教奴役下的中国劳动妇女,要是死了丈夫,成了“寡妇”,真是天大的不幸的事。鲁四老爷见她“头上扎着白头绳”,又听到卫老婆子说她“死了当家人”,“皱了皱眉”的原因是“讨厌她是个寡妇”。在第二大段第二自然段,文章对祥林嫂的身世作了初步的交代。她“大概也就姓卫”,旧社会一个女子姓什么,是无关紧要的事,祥林嫂姓什么,早被人忘记了,“祥林”是丈夫的名字,这个“名字”,说明她社会地位极其低下。
祥林嫂嫁给了这个现在只有十六七岁的又已经死去了的丈夫,就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生是人家的人,死是人家的鬼,所以,她的婆家要把她抓回去,是“天经地义”的事。这个婆家做事先是鬼鬼祟祟,“远远地看见一个男人在对岸徘徊,很像夫家的堂伯”。然后是十分强悍野蛮,他们待祥林嫂到河边淘米,“刚刚要跪下去”,那躲在白篷船里的两个男人,又是“跳”,又是“抱”,又是“拖”,最后是把祥林嫂“捆了躺在船板上”。他们像对待一只牲畜一样对待祥林嫂。他们为什么敢于这样做呢?这就是那些所谓“三从四德”——封建的“夫权”在支持着他们。
作品的第三部分的第一段里的卫老婆子和四婶的几段对话描述了祥林嫂的第二次婚姻的过程,为什么祥林嫂的婆婆和贺家敢于这样做呢?这就是由于有封建礼教、封建宗法制度这两把枷锁拿在他们手上,这就是由于有封建礼教这条绳索绞在祥林嫂的脖子上。卫老婆子说:“太太,我们见得多了:回头人出嫁,哭喊的也有,说要寻死寻活的也有……”——这段话说明上述情况在旧社会是屡见不鲜的。
写到这里,文章起了波澜。也许是“物极必反”,“否极泰来”,“坏到了极处便往好处走”吧,真是不幸中的大幸,祥林嫂“真是交了好运了”。祥林嫂交了好运,至少达到了脱贫水平,解决了温饱问题。但“天有不测风云”,这“不测风云”常常总是降落到命苦家贫的人身上。旧社会伤寒病流行,这种本来可以治好的病,由于医疗落后,造成大量病人死亡;贺老六可能是传染了这种病,加上自己又不懂卫生,“本来已经好了的,吃了一碗冷饭,复发了”,复发了,就治不好了。真是“祸不单行”,儿子又被狼衔去了。这样,族权这条绳索又绞到祥林嫂的脖子上了,“大伯来收屋,又赶她”,“她真是走投无路了,只好来求老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