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星如月看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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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已经是年二十八了,我跟哥哥约好了一起回家,就是路过惠州时,把他们一家带上。我以为回家是件很简单的事情,收拾几件衣服,再带上一些手信和路上吃的零食就行。所以一早上起来我才开始收拾,做起来时才发现我想得过于简单。时间分分秒秒地在流逝,我却还没收拾完。

儿子和老婆晚一些时候才醒,儿子穿好衣服出来后,问我:“爸爸,今天不是要回爷爷奶奶家吗?怎么不早点叫我起床,结果我又是睡到自然醒。”

我回答他:“是呀,爸爸还没收拾好,所以就没叫你起床,让你睡好一点。”

结果上午十点多,我才开车去加满油回来,再把一堆东西搬到车上。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就在外面饭馆把早饭、午饭一起吃完。

因为汽车有个前轮的侧面刮掉了点皮,老婆很是担心,让我在上高速之前,一定要去汽车4S店检查一下。

于是我带着她们去了汽车4S店,接待员出来看了看后说车轮磨损得厉害,要换掉。但一查库存没有货,所以他就建议把汽车的前后轮对调一下,因为前轮比后轮磨损得多,而且受力会大很多。安全第一,虽然我是归心似箭,但还是耐下心来,等待4S店的师傅把前后轮对调和调试好。花了差不多两个钟头,终于顺利完成。可喜的是,快过年了,4S店给我打了个折,有个小零件还没收钱,最后只花了158元。有时一个小确幸就能让人异常开心!

我开着车来到高速公路的收费站前,现在很多单位都强迫要安装ETC,所以ETC就有两条道。我跟着靠右边的道,没想到前面的车跟得太紧,扫不到车牌,让我等了许久。老婆埋怨道:“为什么不走原来那条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呀,就是跟着走,谁想得到同样是ETC,这条道就是那么慢。这都是回家的车主心太急,想着快一点,结果反而耽搁了时间。

上了高速,车不多,让人有一种“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感觉。一路上所见都是红花绿树,看不出现在是什么季节,让我忘了是回家过年,还以为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开出一百公里,我已经很困了,下午容易犯困。老婆说困了就换她开,我想着她也精神不好,让她多休息一下。强忍着困意往前开,看着单调的路面,越看越是困。高速公路都是在山上穿行,旁边就是深沟或悬崖,稍有不慎就会车毁人亡。想想都是一身冷汗,只能是强打精神,小心翼翼地往前开。

路过一处服务区,本想下去换老婆来开车。但她前面一直陪儿子在玩,刚刚睡着,又不忍心叫醒她。于是过服务区而不入,下一个服务区在六十公里以外。

我继续往前开,不断提示自己要清醒,天还没黑,不能闭眼,一闭眼就是长眠。

好不容易捱到沙河服务区,终于可以下去休息一下,换老婆来掌舵了。

这个服务区做得很周到,有不少小孩子玩的服务设施。儿子秒变成小猴子,立马爬杆去了。

爬累后,“小猴子”又要去另一个运动设施上荡一荡,这是要找回在森林里荡秋千的感觉。

“小猴子”再坐上跷跷板,对我说:“爸爸,把我翘到天上去,我要上去摘星星。”

我一边把他翘起来,一边回答他说:“大白天的哪有星星?像棉花糖一样的白云,倒是可以荡你上去尝一尝。”

一听到棉花糖,“小猴子”开心得张开大嘴,好像马上就能咬上一口。

好了,我们也已经休息够了,回家的路还长,我们还得继续赶路。

剩下六十多公里就让老婆来开车,我和儿子在后座吃点零食,准备睡觉。儿子突然拿出一颗杏仁,让我拍照。我不想拍,就说:“我的手机在前面给妈妈导航,拍不了。”

他竟然能忍着不吃,一直留着去到惠州我哥家,还不忘拿出来让我拍照。

我拍完问他:“为什么一定要拍呢?”

他一边把杏仁扔进嘴里,一边回我道:“你不觉得这颗杏仁很特别吗?它在开口笑。”

这就是一颗普普通通的杏仁,只是因为有个缺口,儿子就一定要我把它拍下来留作纪念。小孩子的思维就是如此特别和执着,大人理解不了,也不好辩驳,只要他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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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家笑语漏迟迟,忧患潜从物外知。

悄立市桥人不识,一星如月看多时。

——(清)黄景仁《癸巳除夕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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