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八岁时爸爸突然接到你妈的电话，你妈说让爸爸给你过生日，这让爸爸意外，觉得你妈挺场面。你过生日这天呢正好是星期天。星期五爸爸就接你回来了。

爸爸问你怎么过生日，你说有三个同学和同学家长一起过，额？意外。你说你的同学也这么过。这可有点讲究。得正儿八经请一顿啊。

想想爸爸从未给你过个生日，那就好好过一个。

生日宴请定在星期天中午，这个城市的“小城故事”饭店。

星期天上午你妈打了个电话问你作业做完没？这边老爸找的这个h阿姨莫名其妙的大声嘟噜你妈，这跟她什么关系，老爸说了她，她更来劲了。

到我们准备出门时，老爸让h阿姨留家里，既然她情绪不好带她去干嘛？她不干，老爸在穿鞋时，她对老爸又骂又推，老爸实在火了，弄了她几下。你在电视机旁小黑板背对着我们写字，一直没回头看。很镇静。

午饭被h阿姨一闹，就改晚上了。中午老爸带你到附近小区的山上转了转，顺便也告诉你妈，我们定晚上给你过生日，你妈当时没说什么。

晚上h阿姨也非得跟着去。

你三个同学和他们爸爸妈妈都来了，你很高兴。大家相聚甚欢。等到给你吃蛋糕吹蜡烛的时候，h阿姨不见了，老爸本想有她没她的呗，后来你同学的爸爸一提醒，老爸只好出去找她，她正在饭店大厅掉眼泪呢？她说她想她的儿子，老爸告诫她今天是我闺女过生日，有好脸就回去吃，没好脸走人。她好歹算是回去了。脸难看点倒没惹事。

蛋糕总算吃上了，你妈给老爸打电话，一阵抢白，说老爸自私，只顾自己，没想到晚上你妈还要给你过生日。让你别回去。

这真是邪门，你妈早说了吗？

老爸憋一肚子火，送完你同学和他们家长，你让老爸送你回去。

路上老爸告诉你，不用紧张，你妈就是出出火而已。

按了楼下的门铃，按惯例老爸就走的，你害怕你妈罚你，就拉着老爸的手求老爸送你上楼。

老爸也没长脑子，你妈能把你怎么样？

当时老爸只想要保护你了，就和你上楼，叫h阿姨在楼下等着。

按了门铃，你妈见了老爸只看了一眼，就把你拽进门里，你还拉着老爸的手不松开，老爸就进去了，不想你妈一把你又推出来了，让你走！

老爸看见厨房人影一闪又回去了，这就是你妈找的那个“于叔叔”吧？

饭桌上看不出又要给你过生日的样子。

你站在门外哭了。

老爸也出来，问你妈：怎么这样？

你妈怒气冲冲的跟老爸说：你带她走吧，让她别回来。“砰”一声关上了门。

在昏暗的楼道老爸抱起哭的你，走，跟老爸回去。

见老爸抱着哭的你下来，h阿姨没敢接话，

上了车，你还抽抽嗒嗒的哭着，说：爸爸，明天我不上学了。老爸大惊：怎么了？你说：没校服。老爸说：你放心，明天早晨，你妈会送学校门口的。

回到家，老爸放下你和h阿姨，交代她哄你早睡，老爸就去单位上夜班。

早晨睡觉起来，老爸流了很多鼻血。

老爸洗洗血，仰头拍拍前额。赶紧回来送你上学。

路上你告诉老爸，要是妈妈不来送校服，你就不上学了。

老爸安慰你：就算你妈不来送校服，老爸进去跟老师说说情况。

快到学校门口，老爸早看见你妈拿着校服在等你。

下了车，老爸给你拿着书包，你去穿校服。你妈在黑唬你：你说吧，二选一，选你爸还是选我。

老爸冷眼看着。

你默默套着校服，眼睛向远处望着，眼神淡定而忧郁。一句话也没说。

套上校服，你跟老爸摆摆手就进校门了。

看你进了学校，老爸也没搭理你妈，开车就走。

你的这个生日，老爸终生难忘，h阿姨的无理取闹，你淡定的背对老爸和h阿姨争吵时的背影，你妈拉你进门后又推你出门的那张脸。吃完蛋糕时，你听到你妈电话里埋怨你的紧张，拉着老爸的手进楼道怕你妈打你的胆怯，老爸早晨的鼻血，你妈看你套校服时让你二选一的可笑，你套着校服目视前方的淡定和忧郁，我俩一句话不说的那个校园门口的尴尬场面，老爸都终生难忘。

在下一个星期的植树活动里，老爸碰到了你过生日的同学的爸爸，他说：老兄，看你对付两个女人不容易啊？老爸说：吐血啊。他偷笑。然后谈起对孩子的教育，他说他每逢年节送礼，他都告诉他女儿，为什么送礼，送礼后能有什么好处？全讲给他女儿听，让女儿及早知道社会关系的重要性。老爸听了只说好心里不以为意。你同学的爸爸虽然一边上着班一边炒房一边倒药挣不少钱，老爸很佩服。可教育孩子，老爸认为得靠孩子自己，打铁就需自身硬。别的只是从属。他还满脸猥琐的问老爸离婚后的日子好过吧？这不全在缘分和人为吗？

也许就从你那个生日后吧，老爸以后的每个生日都会收到你亲手制作的礼物。每个生日都不曾落下。

你到三年级的时候，有一次你做完作业爸爸给你签完字，你在床上看画册，老爸告诉你：学校里有什么得告诉老爸，因为老爸是你的保护神。你抬头笑着看老爸说：好啊好啊，我刚调一同桌，他好动老影响我听课，老爸找老师给我再调调同位吧。额？看你的神态表情，还不知道老爸对你来说是干什么的吗？老爸只是你没事时带你出去玩的人吗？

老爸第一次走进你的校园，找到你班主任，说明来意。老师介绍你们二个月轮换一次同位，刚调了。不过考虑到老爸从没去过学校，也帮老爸在你眼里显示一下老爸的威信，就答应立马调一个同桌。你班主任很给力。

老爸临走，班主任留老爸姓名电话，按照你的姓氏先写好一个字，老爸不好意思的告诉她，这是你妈的姓，我姓老，老鼻子了。班主任“奥”了几声，说：看孩子她妈就挺要强呢。

老爸只是笑笑，最后希望班主任有啥事找我。

通过这次调同桌，你说一些学校的事，同学间的事，老爸只要问你需不需要老爸找一找，你都会说：只是吐吐槽而已，老爸出面就严重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