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得不太安稳,一直在做梦,梦到的都是晚上战斗的场景。最后,是以我没赶上,那些怪物把魏静掐死了作为结束。
我身子一震,猛地睁开眼睛,确认了一下周围,才发现不过是梦,心脏则是隐隐作痛,我大口地喘着气,有意识地调整呼吸。侧头看了看沙发那边,魏静不知道什么时候翻了个身,朝着这边,布偶熊就在她面前抱着。
听见她轻微的喘息声,看来没惊醒她,我便慢慢起身,就着昏暗的灯光,找到了拖鞋,慢慢地走下楼去。
天窗洒下些许的月光,借着这点光,我摸到了一楼,点燃了神台的煤油灯,拿着煤油灯放在了饭桌上,然后拿起了饭桌上的保温瓶,从碗架上拿了杯子,给自己倒了杯热水。
喝完了水后,心跳平和了一点,放下杯子,继续上二楼去睡了。我刚拉好被子,要躺下的时候,魏静突然哼哼唧唧了起来,玩具熊也突然被抓紧了,看来,她也做噩梦了。
正当我闭眼要睡去,魏静突然用脚踢被子,完了,看来挺激烈。我马上起身过去看她,只见她双手紧紧抱住玩具熊,下颚的肌肉都显出线条了,脸看不出红不红,但是就着昏暗的灯光,眉头紧锁,额头上被汗水润得反光。
看来是梦魇,正当我考虑要不要叫醒她,她突然头往后一仰:“嗯!…”,脚使劲地伸直,没有犹豫的时间了。我抓住她的双肩,使劲地摇晃她:“魏静!魏静!醒醒!你在做梦!梦里的不是真的!”
不行,完全没有反应,先让她恢复呼吸才行,我试着去扳开她的下巴,真用力,她咬紧了牙关。我又去拉开她的双手,也是纹丝不动,最后只是把玩具熊拉出来而已。
没办法了,虽然我没试过,不知道对大人管不管用,先把她上身抬起来再说。双手既然拉不开,就把它们交叉在胸前。我双膝跪在沙发上,整个膝盖深深的陷入了垫子里,从背后用胸托住她,左手的手腕顶住她的下巴,右手穿过她双腿的膝弯那里,以一个奇怪又费劲的姿势把她抱了起来。
按照原来的方法,我还要不时的上下摇晃一下,但是保持姿势已经够费力了,就稍微地用手腕晃了一下她的头,不时地叫道:“魏静!醒醒!”
这个姿势似乎缓解了她的紧张,她的下巴动了一下,双手慢慢地垂了下来。
“咳!”她突然喘了一口气,然后不停地咳嗽,把自己给咳醒了。
她意识到自己是出于一个奇怪的姿势后,开始挣扎起来,这时我左手慌忙按住她的肩膀,右手搂紧她的大腿,“别紧张!是我!刚刚你做噩梦了!”我在她耳边喊到。
她终于不挣扎了,低下了头,开始抽泣起来。我松了一口气,放开了搂住她腿的手,可能是这一举动刺激到她了,双手立马抓住了我的手臂,把脸埋了进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她哭到再次咳嗽了,把自己给呛到了,我帮她拍了拍后背,她才把头抬起来,一边吸着鼻子一边喘着气,委屈地说:“我又梦见今晚被它们掐着脖子了……”
“噫~”她又哭了出来,我又没办法抽身,只得用力伸手去够茶几上的纸巾,一把抓住后抽了几张,递到她面前,用左手晃了下她,示意她擦擦眼泪。
她颤颤巍巍地接了纸巾,叠了叠,用力地擤起了鼻子,随后丢进了垃圾桶,自己又去拿茶几的纸巾,清理眼睛的泪水。
正当我要放开左手的时候,她马上用左手抓住,另一只手还不忘擦泪,看来是不准备快速结束了。
“没事了,你现在很安全,那些事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想了……”我安慰着她,同时伸了伸跪得酸痛的腿。
“我知道,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想……”
“那你要不躺下?这样没那么难受,你不用睡着,躺着就行”我建议到。
她想了想,“好吧,躺着你也没有那么费力”说着就要抓着我的手侧躺下去。
我顿时满脑子“???”,她不会默认要我抱着她一起睡吧?
“我这样抓着你不太舒服吧?你看,我就在那头,你随时都可以叫我……”
“可是我还是害怕……你这样抱着我,我比较有安全感……”她回过头,这时我终于看到了她的脸,眼睛和鼻子周围红了一片,因为肤色比较白,就算灯光很暗也能看得出来,眼睛里还带着点泪水,从下往上地看着我。
这丫头是真会啊,“那…那好吧,不过两个人会有点挤,你要是介意的话……”
“没关系!”我还没说完,她就一把拉倒了我,往外挪了点位置,无奈的我只得把被子盖好,右手背在身后。看着魏静的后脑勺,隐隐传来了洗发水的香气,充斥着鼻腔,我又往后挪,直到靠在了沙发背上。
就这样,魏静时不时变换着腿的位置,碰到我后“嗖”地收了回去,手还不停地确认抓住我的力度,终于把自己搞累了,最后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只剩下我动也不敢动,唯有心跳加速,躁动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