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博上一个博主每晚会发一个问题,今天晚上的是“还记得八年前的512吗,如今你最想说的一句话是什么?”
点了评论,看到了大家都留着珍惜现在之类的话,而我却任着性子写了这四个字:祝你幸福。
我不知道别人会怎么理解,但是看到这个问题的那一刻,对512没有太多想说的,因为当时离得很远,恐惧和死亡被几百里的距离已经冲得所剩无几。
我最想说的和512无关。
只是一句:祝你幸福。
这是一句欠了两年的话。但绝不是欠了前男友Z,而是欠了这两年的漫长时光。
过去一直没觉得这句话到底蕴含着什么魔力,也从没觉得我该说给谁听,说不说会差多少,说了会怎么样?不说又会怎么样?
但是昨天突然想到,今天又写下来,再加上回忆到Z出车祸的事,我突然懂了这句话到底代表着什么。
我不想说什么代表着彻底放下过去的这种陈词滥调,两年来的是非对错如果只是让我得出了这么个结论,也用不着我顶着明天满课压力,深夜还爬起来写这篇文章。
(一)
昨天晚上在微信群里看到有人问老师什么时候退了群?看到这话的我立马去验证,翻开成员,老师的确不在了,然后发现好像Z同学也不在了,带着诧异又仔细地看了一遍,才发现只是改了名字改了头像,自己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而已。点开头像,意料之中的因为不是好友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却在意料之中里又出现了意料之外,Z的微信封面是女友的照片。
以前还只是QQ,后来QQ删了之后就不知道了,以前的微信背景也只是简简单单的背景,如今也换了,不过还好,一年了,至少没有换了人。
放空了一会,也不知道到底想了些什么,就下意识地在心里默默说了句:祝你幸福。
之后就质问着自己,为什么要说?
我答不上来。
我不是羡慕,也不是终于死心。我的心很早以前就不会再为他起任何波澜了。我们之间没有爱了也没有恨,更用不着在两年之后泪流满面的和过去握手言和,将过去种种画上重重一道然后一笔勾销。我们用不着。
年少时的爱恋像极了成长路上的荆棘丛生,扎得你遍体鳞伤不说,总得让你心服口服地承认爱错了就叫青春,在错的时间你遇到了对的人,然后哭着又笑着,在漫长的青春岁月里,感谢生命里遇到的每一个人。
(二)
下雨过后湿润的风很舒服,走在校园里,如若不是眼皮有点困,脑袋有点闷,我真的很想一个人在寂静的校园里溜达,尽情地享受这怡人的风。然后在风中,又想起昨天晚上,又想起我说祝你幸福。
突然觉得这两年来,你我何必?这样不也很好,你拖着过去继续过你的现在,我也拉着过去过我的小日子。过去像梦魇甩不掉,不是你我逃离了原来的城市就能彻底摆脱的,你我都逃不掉,看谁更好地安置这过去又过好现在才重要。
顺着风,又小声着说了一句:“祝你幸福。”
思绪翩跹翻飞,想Z的现在,心里竟然冒出希望他过得要比我好的念头。
说恨吧,不是没有,只是份量不够,不够让我带着恨彻底改头换面,也不够让我从高考中得到一丝慰藉。高考失败之后,那怨恨才有点存在感,可以让我大晚上拨通了半年多没有拨过的电话号码,站在阳台上不管不顾声嘶力竭的表达自己的恨意。
而这份恨里,有多少是对他的恨,又有多少是对高考失败Z却成功,自己想要比他过得好的念头在一开始就被他压制住的郁郁。
从一定要比他过得好到如今希望他过得比我好,这之间种种我仍旧理不出什么头绪来证明这一想法地转变。
我只是开始有点清楚,过得好是自己的,过得不好也是自己的。纵使是你曾经用生命对待过的那个人,在离开之后也不再负有看着你落泪就满眼心疼的责任。双方过得如何也在音讯全无以及不再去探寻的年岁里,沦为了仅靠边边角角信息拼凑起来的猜测,既撑不起自己的生活,也给不了自己安慰。
然后渐渐的,不再去想是不是我过得没他好,而是我努力过自己的,也真心希望他好。
(三)
记起来Z出车祸的那段日子。
我记得我和他说:“真希望那天我也在那辆车里。”
他反问了一句“你在又能怎样?”
我说:“我就能陪着你。”
无论伤痛、死亡、恐惧,都可以陪着你,当时的我的确有勇气这样说甚至这样做。
而如今的我,只能轻轻地说一句:“祝你幸福”,但这也耗费了我积聚两年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