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终相信我所遇见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甚至于每一片场景,都是在教给我一些启示、一些成长、一些照见。
去步步高的售后服务部,给孩子的学习机更新,遇见一妇人也是在给孩子的学习机做维修,她的是冲电设置坏了,须重新更换一只电片,大约需30分钟的时间,我们俩同时等在哪里。
这时该女子的手机响了,接听中听得是她与爱人的对话。
具体是问及丈夫到底何时将孩子转到那边去读书,孩子的爸爸是在上海务工,这时电话的那头好像是说:“不行,还没有问呢?”
这边的妇人情绪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你×x的!到底推到什么时候?去年你就说行都拖着没弄,今年又开学二十天了,你到底屁到什么时候?我是你家的保姆!”
她一边对着电话叫吼,一边不自觉得用另一手在空中比划着。那一张削瘦的面孔气得愈是蜡黄,几乎就要喘不过气了。我在一边宽慰她:“好好说,说得好的,别气着。”
“你无耻!你耍赖!孩子是你姓张的,还是我姓李的?你就不能给我来点干脆的。”
……
她对着手机大约发泄了十多分钟,算是挂掉了。最后无力的瘫坐在那里,像极了现世里的祥林嫂。
我问及她有几个孩子,为什么没和丈夫一起去打工?
她的目光怔怔地望着前方,又似在喃喃地自语:“我有病了,子宫肌瘤须要切除子宫。”
“千万别切,你还这么年轻。”我在一边急切的相劝着。
“不切不行,几年前就切过一次,这又长了是多发性肌瘤。”
“他一个月寄两千块钱,还要交房租,我肯生气,去年胆囊也切除了……”她的眼神愈是哀怨忧伤,黯淡里像是在述说着一件很遥远的事情。
那赢弱的身姿坐卧于木条椅之上,双手无力地搭握着心口,单薄的肩背仿佛再也挺不起生命的脊梁。
这时维修部的小伙子吆喝一声:“四十五元,已经修好了。”
“是吗?都检修完好吧?”此时的妇人拎起随身的挎包,从夹层处取出一佰元钱递给对方,待找好零用悠悠地走出了店铺。
她人虽也是走了,那张蜡黄虚弱又叫嚣无助的面影,却深深地烙在了我的眼帘,不复挥去。
是怜惜、是同情、还是对人性的失望?又都不是。
只是觉得一个人若是随着眼前的一个“相”,全身投注于这一张尘网之中,去一次次地撕裂摧毁自己,那将是件多么悲哀的事情。
我们可否试着给自己透一口气的机会,以如实的心态来面待生命,破碎就破碎,如果连最基本的身心健康都失去了,他日又拿什么底气来拯救你自己?
曾经的一位朋友告诉我一则暖心的故事。
她对刚调来的一位男同事有感觉,甚而有时四目相视,不自觉得就对上了,场景好不尬尴。此时的她不禁自问:“这么多年的情路坎坷还不够吗?那熬过的夜,那揪心地痛,那抑郁的泪,还不足以偿还这红尘情殇?”
后来,她刻意的疏离调整好心态,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工作、家庭、孩子身上,并自言:再不能造业了。
真是一念回转,当下心安。
再后来该男子调离了岗位,去其他部门。走得这一天,朋友特别高兴,眼角竞湿润着泪花。她庆幸自己又默默的成长了一大步,生命一如往昔的安逸,没有再掀波澜。
其实现实中很钦佩如此这般睿智的女子。身处逆缘、情缘的纠结之际,她们懂得及时修正自我,端正品行全身而退,不再给自己二次跳进相同的“坑”里。
生命与她,无论是情事、家事、天下事,无不透着一股超强的自愈力。
……
不气了,真得不气了。
是的,不自伤、不自虐、不自怜,生命也就达到了一种如如的状态。
“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陶渊明的一问一答,给出了后世几许感慨。
即便是身处喧嚣烦忧,也时时置身心于清明了悟之境地。
而我的曾经也是肯生气,不懂得及时去修补身心,往往会有一时情急攻心之际。
当那些负面的,不好的讯息事件传来之即,一颗心也常常会跟着拉紧、暴发、阵怒,续而是泄劲沉沦随顺,置自身于一败涂地。
生生的气伤了自己,悔不当初。如果那一时我们能够好好的去爱自己;如果当初我们能够努力地自控一下情绪;如果当下的我们能够时不时的去观照一下自已,生命该是有多少曼妙的事情。
去分解、去消化、去接受、去担当,去一次次的喂养灵魂之家园。
有人说人生就是一场博奕,无论是父与子、母与爱、夫与妇,还是大到邻里工作社会价值,进出有致、有的放失、妥善安之,就是对生活最好的坚持。
又有些时候,我们就似没人疼的孩子,在泪眼娑婆的世界里,于心中大声呐喊:“我要爱!我要爱!我要许多许多爱!”
当一个人拎得清之后,依旧会明媚地走下去。
在我的世界里,即便是没人疼的孩子,我也要暖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