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去外婆家,再过一天就要回来了。车到了,外婆是农民,大半辈子守护着一片土地。家里的院子前面是她晒的玉米。金灿灿的,一粒粒豆子般大,在烈阳的照耀下,炸开了属于它小小生命的一种力量。
远远地看到外婆外公,很瘦,他们身上的花布衫,像是被风一吹就会掉一般。他们的手向我们挥着,很高很高。
一个下午的时间似乎过得很快,转眼间又到了要离开的时候,外婆似乎总是停不下来,忙里忙外,拿了好多东西,她自己种的,卖的饮料,家里的菜……有时,我总是不明白为什么拒绝了还要硬给,兴许这是一位母亲深深的爱吧。
外婆嘟囔着:“住一天不行吗?”不过,我们拒绝了,因为我马上要走了,明天也有许多事。以为她会看下脚步,没想到更快了。
我们坐上了车,妈妈不断叮嘱着别做太累,不然就别种了。但外婆嘴上说着好好好,但我心里知道她不会停下脚步,我不知是不是全国老人家特有的性质,曾经奶奶也说明年不做了,但我也从未见到她停过。我不知土地有多少魅力,兴许吧,半辈子依赖的地方,似乎融在血里了……
似乎世界上有太多太多不愿搬到城市的老人家,我们有很多时候想脱离这待了太久的地方,但他们却舍不得这待了太久的地方。曾听过一句话:“回不去的地方是故乡。”兴许,经历大风大浪的他们,发现故乡有一种别样的味道吧。兴许,当他们走在家门前的小街上时,他们会想起小时刚学会走路在街里摔过的绊子;当他们站在桥上眺望远方时,会想起年轻时与喜欢的人羞红了脸庞;当他们在看到那个台阶时,会想起那年的雨与伞……
一个地方之所以特殊,是因为有特殊的人,不可忘记的事。离别兴许意味着难以怀念,兴许也意味着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