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年前,洛杉矶的杜比剧院,奶茶刘若英在“我敢”巡回演唱会上,唱了这首《继续,给15岁的自己》,坐在二层的我被它深深触动。原版来自日本歌手Angela Aki,在MV里,Angela写到:
十八岁时,参加了最喜欢的歌手的演唱会,在当下,决定了自己也要当歌手的梦想。只要能唱,到哪里都愿意唱,被喝醉的客人搭讪,或是被嘘被骂。虽然发生了很多事,依然努力持续学钢琴,目标是三年后,要登上武道馆开唱。被许多人嘲笑,说是痴人梦想......
最终,Angela成功,不然也不会有此歌曲的诞生。
看奶茶演唱会的那一年,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开始动摇自己在学术界落脚的想法,并在2年后放弃博后offer,降低“地位”,转换领域变成一名打工人。甚至,为了更多的可能性,2018年我毅然决然地选择回国,六年半的青春就此落幕。
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要在有限的生命里,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而学术界不太能容下我世俗的好奇心,国外的身份问题也会限制我的选择。
于是,我回来了。
回国后的生活完全没有预期中顺利,不到半年,我开始纠结迷茫,并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感到痛苦。现在看来,回国的决定既承载了国内外工作文化环境的差异,又凸显了学校和社会的不同,挣扎再所难免。
即便如此,在很无望之时,我也问过自己后不后悔,我的答案如同USC校友在这里提到的一样:
可能在事业发展不顺心的时候,家庭矛盾的时候,失恋变成单身狗的时候,甚至看到有些电影美国上映了但中国一直没引进的时候,我都会在脑海中像有一个弹幕闪过一样有一瞬间的后悔。
就像主动选择留在美国的那些人,也会在工作签证政策变化的时候,职业天花板很快就来到的时候,生活过于孤独的时候,甚至看到公司食堂中午的冷餐而没有任何一个是亚洲食物的时候,在脑海中想到一句,如果在国内多好啊。
但我相信,选择都只是一瞬间,无论我们如何选择,最终我们都会接受自己的选择,并为着自己理想中生活的样子而拼尽全力。
是的,做出的任何选择,都一定有想要的部分,就像当时初心里那简单的“做自己喜欢的事”,我从未忘记。
不过说实话,“做喜欢的事”一点也不简单。
2013年,网络电台大热,我赶波潮流,在荔枝fm上开了个频道,名字定为“昨天今天和明天”,自觉很有深意。刚上线的时候,每天都会涨粉,内心窃喜忐忑,仿佛不久后就要出名,害怕不好应对。这种担心显然多余,因为直到今天,电台的粉丝数量也未破百。
2015年,知名在线教育平台coursera引入了众多高校课程,我时间充裕,花钱报了伯克利音乐学院的歌曲创作课。课程上完后,我填词两首歌曲,成功拿到证书,这让我产生成为音乐创作者的幻象。五年过去了,我并没有走上这条道路。
2019年,公司鼓励项目创新,我初生牛犊,促了一个看好的小项目,接下8位数的目标,组织团队年后开干。样品刚出来的时候,我们爱不释手,觉得目标近在眼前。然而,经历了打广告、下市场、做运营、当客服......这一切之后,后台挣扎的数据最终与目标相距甚远,项目于半年之际终结。
我有过很多类似的经历,从一开始的怀抱热情,到最终的平庸放弃。以上这些,不过是我近三十年人生里,九牛一毛的呈现而已。
家人和我聊天时会疑惑道,你这也喜欢,那也感兴趣,真不知你到底要做什么。为此我一度懊恼,觉得自己不靠谱,不够坚持,否则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未“功成名就”。后来无意中看到宁远的文字,启发我放下这份执念。
这世界就是有两种人,一种人从小就知道自己这辈子要做什么,“那件事”就像天命一样早早地摆在头顶的天空。另一种人跌跌撞撞,不同阶段经历不同人生,在境遇面前总在不断调整和变化。这第二种人应该要辛苦一些,当然也可能丰富和有趣一些。——宁远《幸福怎么可能成为人生目标呢》
“一辈子做一件事”是种人生,“一辈子体验很多事”也是一种人生......不分好坏,生命的路途本就没有标准,我也在多年的尝试之后跳出标准的牢笼,逐渐找到想要坚持的方向。
至于这些坚持何时结果,暂且静待花开。
也许,无论过多久,我都不会获得世俗意义上的成功,但我已不想再以社会一般的功力眼光去评判自己了,它不是我必须要执着下去的追求。
这样的心态,仿佛是在为最终的无所作为寻找借口,可我很受用。
成为这样的自己,我自觉幸运,同时很想感谢生命中遇见的人和事,还有那些如智者般的书籍与好课。
在痛苦和没有感受到被爱的时候,是他们教会我在信仰中汲取力量,告诉我应对生活之事的经验与方法,给予我最真诚乐观的内心体验......同时,他们也在提醒我——获得的已足够多。
虽然,我不确定所得的帮助该用何交换,但我自觉抱持一颗感恩之心,努力去创造和给予自己的拥有。
张玉环案登上热搜那段日子,我被宋小女的有情有义深深震撼,它像一粒人性光辉的种子播撒在艰难的2020年,是份真真实实的女性力量。
而作为女性的我,又该做出何种贡献,这便是下一个旅程要探索的事情。
每一天都会过去,新的篇章会被书写,祝福你我,不为做出的选择后悔,有事可做,有人相伴,有书可慰。
如此,继续前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