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后半期,随着时尚杂志、电视、电影等视觉传媒的蓬勃发展,在以往的政治领袖、达官贵族形象之外,文化工业又催生出一代又一代数量惊人的歌星、影星、文化明星等等不一而足的“大众偶像”,以往贵族化、精英化、阶层化的现代主义文化概念,也被以安迪·沃霍尔为代表的“波普”通俗文化所消弭和取代(波普一词即是英文“pop”的音译,意为流行的、通俗的),安迪沃霍尔的一句名言就是:“在未来,每个人都可以在15分钟内成名。” 对照今天无数个人微博微信的一照走红或者选秀节目的一声唱响,可见安迪沃霍尔此言不虚。
在以图像和影像为主的大众传媒时代,个人的形象变得空前重要,艺术家安迪沃霍尔只要在媒体前出现,从衣着服饰到语言腔调都要经过精心设计,而著名美国歌星迈克尔杰克逊为了经营自己的天王形象,一生更是经历了十几次整形美容手术。偶像的身体力行加之传媒广告的宣传效应,自然也带动了大众对于整形美容的热捧。上世纪80年代后,整形美容机构、整形美容广告、整形美容从业人员和服务项目雨后春笋般冒现神州大地,市场的庞大需求和医学生物科技的发展,使得今日整形美容外科的学科理念、介入手段和社会文化效应发生了巨大的改变,然而绝大多数的求美者乃至整形美容行业的从业人员,对整形美容的认识依然局限在延缓衰老改善容貌修残补缺增强两性吸引力的粗浅层面,缺乏人文与社会的深度思考,本文拟从整形美容与权力机制、整形美容与快感发明、整形美容与人的自我逾越三个方面,探讨对整形美容外科的创新性文化认识。整形美容与权力机制谈到整形美容,我们习惯于把明星偶像与求美女性与之紧紧相连,基本上不会考虑到整形美容与政治权力有何相关,然而最近外媒报道现年61岁的俄罗斯总统普京,出席执政党年会时看起来精神饱满、容光焕发,英国著名整容医师布兰特·坦那推断普京之所以看上去如此年轻,很有可能是做过“果酸换肤”的整容手术,其实不仅普京,意大利前总理西尔维奥·贝卢斯科尼、智利总统塞巴斯蒂安·皮涅拉等男性政治领袖都被指做过整容,那么政治领袖尤其是男性政治领袖热衷于做整形美容,显然与普通意义上谈的增强两性外观吸引力的需要关系不大。政治人物的整形美容往往出于权力竞争的需要。在上世纪50年代电视机尚未普及之前,美国总统竞选只能通过广播电台和报报刊杂志进行辩论造势,即便如此,报刊杂志上一张完美的形象照片就可以起到巨大的宣传效应,亚伯拉罕·林肯就曾说:“布雷迪的照片与库伯学院演说使我当上了美国总统。”而电视机发明之后,政治人物的个人形象、语调姿态与竞选演说时的施政纲领、雄辩口才变得同样重要,1960年美国第一次采用电视直播总统竞选辩论,年轻精干的肯尼迪便一举击败了略显衰老的尼克松。
俗话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当代整形美容外科的飞速发展,不仅可以起到锦上添花的辅助性美容作用,一个经验丰富技艺精湛的整形美容医师甚至可以妙手回春使丑小鸭变白天鹅,修复先天的生理缺陷或后天的容貌毁伤。对于那些深为体貌瑕疵阴云笼罩的个体来说,任何细微的容貌改善都会带来巨大的心理安慰和幸福快感。
文章由整形医生、当代艺术家韩啸撰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