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很容易,比死更难的是坚持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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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路遥的《平凡的世界》改编成电视剧火的一塌糊涂的时候我已经看完了全部小说原著,新看的是余华的代表作《活着》。我一口气看完了《活着》。的确经典,与《平凡的世界》都突出了“奋斗”,与命运抗争的精神,但是《活着》悲剧色彩太浓厚,读完之后合上书本,我有种难以言喻的悲伤,脑中回想小说里朴素的字字句句,有庆被拍马屁讨好县长抽干了血的枉死,痛心愚昧、卑躬屈膝的讨好葬送了有庆年轻、生机勃勃的生命;一时风光却下场凄惨的龙二、刘县长、队长,他们曾发号施令主宰他人的命运,自己的命运亦满盘皆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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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公福贵,年轻时吃喝嫖赌,整个一纨绔子弟,败光了家产,气死自己父亲。家道中落,他与妻子家珍、老母亲、女儿凤霞一同撑起他们的家,即便命运之神不再眷顾,甚至开起残忍的玩笑,一次次出现希望,一次次破灭的绝望,有庆枉死,家珍生了软骨病,凤霞难产而死,女婿二喜意外被水泥板夹死,唯一的孙子苦根吃豆子撑死了,苦根不是馋,是饿,连豆子都很难吃上一回,家里太穷了。

      家珍是一位非常理想的妻子,她漂亮温婉,对丈夫痴情专一,即使夫家破败她也不曾嫌弃,被父亲强行接走,生下有庆后又带着儿子回来了,宁愿放弃娘家锦衣玉食的生活,走了二十多里路回夫家,也要和丈夫在一起。家珍的宽容亦令我十分动容,丈夫年轻时犯下的种种错误她一一咽下所有的苦,既往不咎已是心胸博大,她还能不嫌弃家道中落的丈夫与之同甘共苦,真是将东方女子水般的品格发挥到极致——温婉柔顺是水的温柔,坚忍不拔是水的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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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着》突出的是命运,小人物的命运。生活像波涛汹涌的大海,大浪淘沙,命运的漩涡将人生这盘棋冲得七零八落,白子黑子混成一盘。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主人公福贵的影子,年少时放纵不羁,一腔热血,听见理想一词眼睛发光,为爱痴狂,时间若流沙,还不曾侵蚀容颜时,已经不再为爱痴狂,不再理想化,安心工作生活,眼眸一点点黯淡下去。

      高尔基曾呼吁让我们回归人性。当时苏联革命如火如荼,革命是个中性词,滥用革命是对人性的践踏。人性自然离不开爱情。《活着》福贵、家珍,二喜、凤霞的爱情简单纯朴,没有偶像剧里轰轰烈烈、浪漫虐心,令人眼花缭乱。浮躁的世风下,青春偶像剧里的爱情各种出位博人眼球,不现实太虚假。《活着》里面的爱情是艰难困苦的相濡以沫,是粗瓷碗里盛着的一粥一饭,平凡却养人。有两个地方尤其感人,凤霞怀孕了,二喜买不起蚊帐,就让凤霞在院子里乘会儿凉,他先躺进去“喂蚊子”,蚊子不咬人了再让凤霞来睡;凤霞难产,医生问二喜保大保小,二喜果断说保大,他哭了,保住妻子失去儿子。这些是实实在在的爱啊。

    《活着》是作者送给过去艰难岁月的挽歌,旋律朴素凄美,犹如山间清澈的溪流,无声地滋养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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