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学担任班长以来,很多次被繁重琐碎的工作压得疲惫不堪,于是越来越频繁地开始怀疑起这些工作的意义。
学院里各种社团组织工作总有重合和空白,光是跟"宣传"挂钩的部门社团就有五六个,很多时候同样的信息要填好几份表交给不同的组织。暑假实践活动要统计参与率,统计方式竟然是导出名单一个一个数。很多工作都是如此,重复、低效、混乱,层层推脱。
而当我们经历千辛万苦终于应付完这些工作,想一想我们的收获,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很多时候我们手头的工作都是人为创造的,似乎是为了让大家不至于无所事事,所以不停地创造出各种工作来填满人们的时间。
社会学家大卫·格雷伯在他的《毫无意义的工作》一书中有这样一段话:"如果我周一来到公司,发现整栋楼都不见了。那么不仅这个社会毫不在意,我也毫不在意。"
短短几句话,完全说出了我对工作的心声。这些人为创造出来的复杂程序和工作,似乎只为了挤占我们的时间,我们却无法在其中找出任何意义。
当这个世界逐渐走向原子化,每个人所扮演的角色越来越像一个个螺丝钉。工作的意义更加难以被发现,于是人们对意义的追寻与工作实际上的无意义直接形成了一道巨大的鸿沟。
当我们拼命寻找工作的意义,或许我们会陷入到自我怀疑,会像韩柄哲在《倦怠社会》中指出的那样,当鲜活的、无法被量化的生命被转化为效能后,疲劳和倦怠应运而生,我们接二连三地想要退出这种机制,想呐喊,却无济于事。
对于工作意义的追寻,似乎更像是我们身陷主流语境中所产生的误区:人生要创造出价值才能有"意义"。
詹青云说,工作没有意义,不是很正常吗?这世界上大部分的工作都没有意义。可是没有意义又如何呢?米兰·昆德拉在《庆祝无意义》一书中有这样一段话:无意义,我的朋友,这是生存的本质。它到处、永远跟我们形影不离。甚至出现在无人可见它的地方:在恐怖时,在血腥斗争时,在大苦大难时。这经常需要勇气在惨烈的条件下把它认出来,直呼其名。然而不但要把它认出来,还应该爱它﹣﹣这个无意义,应该学习去爱它。
身处在宏大的宇宙和漫长的时间线中,我们的工作显得微不足道,很难看出它的意义之所在。但没关系,既然找不到意义,那就庆祝无意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