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尺岗亭也有咖啡都无法阻挡的困意,与灯火为伴的时光,总是漫长又无趣。经过我们这里的人都在奔波,为了生存,也为了未来。也许每一辆车,每一张素昧平生的脸,每一个狭小的车厢,都有一段辛苦而美丽的故事。
一、陌生的善意也温暖
一辆红色的小货车,从江西满载香甜的瓜果而来。司机是个约莫40岁的大叔,递卡给我的时候冲着我笑:小姑娘,新来的吧,我疑惑不解,他又说你看这不有实习生的牌子嘛,再说了,我天天跑之前都没怎么见过你,新来的容易出错,不着急你慢慢弄。我有些恼他,这个人话真多。正值盛夏的天气,我和同事出去查验绿通,大叔下来开车门。他说:我姑娘跟你差不多年纪,现在也在实习期,天天被骂,年轻人多不容易啊。你吃瓜吗,我前面有散放着的瓜,给你拿两个吃吧,这个大热天的,说着他就要去驾驶室拿瓜,我和同事赶忙阻止:不用了师傅,我们是不能收司乘的东西的,谢谢您。他愣了一下,也没有太纠结,转身上车,一气呵成。走的时候还对我说:加油啊,姑娘,随即绝尘而去。虽然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司机大叔,那句加油一直鼓励我到现在,原来陌生的善意也足以温暖人心。
二、分担辛苦的奔波
一辆有些破旧的蓝色小货车,常年拖着新鲜的蔬菜瓜果,晃晃悠悠开过来。司机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天,头发有些稀疏,却常年扎着马尾,脸上带着谦卑的笑。我一度很心疼她,本该是退休后享受天伦之乐的年纪,还要如此奔波辛苦,定是儿女不孝。后来她才跟我说,她的儿女都很孝顺,家里条件也不是很差,只是想出来帮儿女们分担一些,每天跑个一趟两趟的,也不算辛苦,马上孙子要上小学了,想多帮衬着点儿,让孙子上一个好一点的小学,也值了。还是那样的谦卑的笑,下车还是很快,一个老人能做的,她都尽力去做了,哪怕奔波劳苦,只要是向前走,就足够了。
三、迎接希望的家
一辆白色的小轿车,进安全岛的时候开的有些慢,后面排队的司机就开始不耐烦,频繁地按着喇叭。摇下窗户的时候年轻的司机有些局促,像是怕我责怪或催促,有些慌乱地解释:我爱人预产期快到了,要去医院待产,我母亲年纪也大了,收费站车多所以不敢开太快。我朝车里望了望,年轻人有些疲惫,但即将为人父的欣喜在眼睛里闪闪发光,副驾驶上的孕妇素面朝天,双手扶着肚子已经睡去,后座上灰白短发的老人还在清点即将要用的衣物。临走的时候我对他说了声恭喜,司机腼腆地笑了,车子便缓缓驶入车流。这个几尺见方的小空间里,也许就是他此刻的家,家里有他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我们每天都要碰到很多人,有笑脸,也有不悦。但总有些温暖,如同开在墙角的小花,温柔伴随着阳光一点一点蔓延开来,陪伴着我们在三尺岗亭里坚守着,迎来日出,送走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