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firefish,【猫鼠工作室】常驻写手,圈内大手,经常被模仿。
绘图:洛殇,【猫鼠工作室】外联画手
五、浮云游子驭金鞍
“刘安,”展昭叫那小活计,“你看到他包袱没有?里面有没有刀?”
“诶呀。”活计咗了咗牙花儿,“展大人,不瞒您说,我啊,真没看到。但他有个用布抱起来的大家伙,很长,竖起来大概能到我肩膀。也宽。被您这一说,呃,可能真是一把刀。”
展昭点点头,三步并作两步重新上楼。
伸手要敲门,又忽然停住了。
他一踢门,人却是往后疾退。
只见一排石子儿从屋子的不知道什么地方嗖嗖嗖嗖地飞了出来。饶的展昭功夫绝顶,也是左躲右闪,长剑出手,左搁右挡,好一阵的狼狈,才算躲了过去。
可是一拨换了还有下一拨。
这次不是石子儿,变成了袖箭。他大爷的展昭自己是打袖箭的行家,如今被袖箭逼得狼狈不堪,成何体统。不过他这时候脑子倒也快:“少侠莫气。展某刚才没看清,给你赔不是了。”
“哦~这素华堂了不得啊,一个小二居然功夫这么好。”
展昭定下神,才看到自己对面,好整以暇地坐了一个白衣少年。暗器好像是通过某种机关发出的。
这时候窗帘拉开了,屋子里光线明亮。果然就是刚才被他误认为是姑娘的人。
展昭一边躲一边赔罪:“对不住对不住,刚刚那真是无心之过。”
对面人笑了一声。“既然无心,何过之有啊?”
“呃……他……那个。过在展某不是店小二,却没有对少侠说真话。”
少年似笑非笑的表情收了收。好像有些意外。“那你是?”
展昭眼看着这暗器一轮狠似一轮,这么躲实在不是办法。看对方好像不会主动停手。也顾不得许多了。他不退反进,朝着少年坐着的地方直扑而去——哪里都可能不安全,这人呆着的地方,一定是安全的!
少年嘿了一声,朝边上一闪。展昭几乎是整个儿撞到了他刚才坐的椅子上。
还好后面是墙,展昭才算没有跟着椅子,摔个狗啃地。
暗器终于算是停了下来。展昭赶紧站直了。
“在下开封府展昭。”
“请坐吧。”少年说着,比了个请的手势。
展昭也不客气,就着椅子坐了。
“展大人好胆量。”这话是说展昭刚才吃了那么多机关暗器,居然还敢进屋。
“少侠客气了。”
少年一笑,换到对面的椅子坐下:“展大人有事?”
“呃,少侠可有兵刃。”
少年愣了愣。挑着眉毛看着展昭好像非常意外。他思考了一会儿,终于挑起嘴角一笑。
走到床边,从里面拿出一把黑金色的古刀来。
展昭看到这把刀就又是一愣。
照夜玉狮子、黑金古刀龙凤雀。精致的木盒,还有刚才的机关。外加这没有见过绝对想象都想象不出长相。中原武林之中,倒是有一人符合上面所有的形容,只是那人不姓金。
好像是知道他的怀疑。对面人大方的一笑:“我姓白。”
这就对了!两年前江湖上崛起了一个少年侠客,后来同原先陷空岛四鼠结拜成兄弟,变成了陷空岛上功夫被传得最为出神入化的一个——锦毛鼠,白玉堂!
之所以叫锦毛鼠,到不是因为他长得好,而是因为他特点太多,概括任何一方面都嫌偏颇,因此叫做锦毛鼠,意思是,无论怎么看他都很好看!
锦谐金。如今他又自承姓白,那不就是白玉堂了吗?
展昭也笑起来。“白兄真是爽快人!”
白玉堂将刀放到了桌子上。“你这猫有趣。和传闻不同。”
“白兄还听过我的传闻。”
“我是耗子你是猫,当然听过。”
“哈哈哈。”展昭挠挠头,分辨不清这白玉堂的话里,有几分是戏谑几分是认真。
却听白玉堂问他:“这把刀有什么问题吗?”
展昭看看他。“三天前,也就是白兄到开封的第二天早晨,有人到皇宫去给皇上送了件礼物。”
展昭一边说,一边看白玉堂的表情。可惜的是,对面人,表情居然一点变化都没有!
——好城府啊。
展昭于是接着道:“那件礼物很特别。”
“是什么?”
“是一颗人头。根据那个送礼物的人的说法,是镇边大将钱暖钱将军的首级。”展昭看到白玉堂的眼睛,在他说出“镇边大将”这四个字的时候,闪过一抹不屑。他也不点穿,继续道,“还留了一封书信。皇上看了非常吃惊,责令开封府详查此事。
展某今日接到消息,说有人四天前见到白兄的宝马从西门进入开封城。展某知道白兄功夫了得,游走四方。想请教白兄对这事情是不是有所了解。”
展昭这番话漏洞颇多,他既没有说首级是放在木盒子里,也没有说木盒子具体放在哪里,有无看到来人,更没有说出书信的内容。甚至连是从边关直接送来的都没有说。这样做的目的,其实是为了试探白玉堂。只需白玉堂在回话中透露出对这些细节中任何一点的了解,便足以确定他同此事有关了。
只是白玉堂似乎并不上他的钩。
“哦,我可能不是很明白。这跟我的刀有什么关系?”
“白兄登记的是姓金嘛。所以我想不要是搞错了人,那就冒昧了。”
“是吗。”白玉堂笑笑,也不拆穿展昭很多行为之间的矛盾之处。比如如果是因为找他,那那句“姑娘”是怎么回事。又比如,他拿出刀来时候,展昭那个明显是恍然大悟的神情。“那么展大人是想问我对于钱暖的看法?”
“是的。展某听说白兄爱看风景。足迹遍布大江南北。展某久居开封,对玉门关一带很不熟悉。”
“原来钱暖是玉门关那边的镇边大将啊。”
展昭挑了挑眉毛。“白兄不知道他吗?”
“叫什么不知道,玉门关那一带边境太平,守将监守自盗,残害百姓的事情,我倒是撞见过两次。”
展昭皱了下眉头:“当真?”
“展大人若是不信,自可亲自到玉门关看看啊。”
“那白兄可知,枢密使钱惟演钱大人同此事的关系?”
白玉堂一耸肩膀:“这我上哪里知道去。”
展昭想了想。“白兄来开封的初衷,不知道能否相告。”
白玉堂看看展昭,满脸的认真:“不能。”
“呃……”一般没人这么直接说个“不能”出来吧。展昭觉得这白玉堂的性格还真是像传说中的那样,不能以常理推量,“是展某冒昧了。那就白兄所知,江湖之中,有什么人,有本事将一颗人头送到皇上身边,却不被他人发现呢?”
“这展大人应该比我清楚。一来我入江湖不过两年多的时间,对江湖中事物了解的肯定不如展大人多。二来我第一次到皇城开封,对皇宫肯定没有展大人了解。展大人问我,那可是问错人了。”
“一人智短二人智长嘛。”
白玉堂又想了想。“既然展大人这么看得起我,为何不先查查钱暖是否真的残杀百姓了呢。我觉得这一点,比分析出谁能将人头送入皇宫,要有用多了。”他这句话,其实基本等于承认了那书信是他送的了,因为展昭从来没有说过,信上的内容是什么。顺带白玉堂还给展昭吃了一颗定心丸,“我这次在京城应该会住一段时间。展大人若是还有事,也可以来这里找我。”
展昭也很吃惊白玉堂会这么爽快。于是没有道理的,突然觉得白玉堂的说法其实,很有道理!
通常情况下,如果有人把一个人头送到皇帝手边,那么肯定是处心积虑,有什么从表面上看不出来的目的:大多数情况下,是想要绊倒某个势力,让自己从中获利。可是如果事情是白玉堂做的,那展昭就会相信,他那么做,仅仅是因为看不惯钱暖的做法罢了。
“既然如此,那展某便日后再来叨扰。”
“展兄也是爽快人。请了。”
“白兄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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