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一辈子总有几天想吃垃圾食品,比如昨天。地点:KFC。内容:嫩牛五方套餐、奥尔良鸡翅、鸡米花、圣代……事发的诱因还出奇的弱智,KFC的嫩牛五方竟然成了继康师傅方面以后能通过电视广告打动我的又一食品,于是呼朋引伴一番,便欣然前往。
尽管用餐时间被拖延到了晚上7点,饥肠辘辘的我竟然会对主打的嫩牛五方失望至极——一份食品,如果对饥不择食的人都无法勾起口感上最直接的满足,可见其有多失败。好在鸡米花没有让我失望,甚至有点小惊喜,之前的鸡米花都是不规则的块状,这次发现型号已经完全的统一,都是清一色的圆乎乎的球状,晃眼一看还以为是开心餐厅里面提到的那款“金沙南瓜粒”。
老实说,把这些洋快餐说成是垃圾食品有点违心,正所谓苍蝇不叮无缝蛋,如果洋快餐都是垃圾食品,那么包括我在内的众多簇拥在垃圾食品面前的食客又算什么呢?
吃洋快餐,要的就是一种氛围,越是熙熙攘攘、越是人声鼎沸,仿佛路边摊一般,效果就越好。一群亲戚朋友手捧着红色的托盘,上面满载的格式各样的套餐组合,将它们往桌上一摊,仿佛拍摄电影时使用的那块“场记板”,“咔”的敲响伴随着一声“Action”,好戏上演。于是用餐这一事件瞬间沦落到第二位,即便是再好的食品,此刻也将被一笔带过,你一言我一语的絮絮叨叨成为了主题:朋友间的嬉笑怒骂,情侣间的眉来眼去,同事间的倾肠诉苦,亲人见的嘘寒问暖——迅速的洋溢到整个餐厅那嘈杂的氛围当中去。
吃洋快餐就应该吃出大排挡的感觉,无非就是硬件设施好一点的大排档,不需要太多的讲究,比如我可以大口的咀嚼着嫩牛五方,任凭嘴角边留着暗红的辣酱,另一只油腻的手还不失时机的拈起一粒鸡米花往嘴里塞,其间还可以跟美女谈人生谈理想,左边的那桌是一家人其乐融融,后边则是小两口亲亲我我,伴着KFC那些奇怪的音乐,就在这种不伦不类的奇怪搭配中,莫名的自由和放纵感油然而生。很难说到底KFC是不是一个适宜约会的好地方,因为在这里不需要你的矜持,即便你真的很矜持,从赤手拿起一个油黄的鸡翅膀那一刻起,形象就被彻底颠覆,但是有些人就是喜欢看到你这最真实最生活的一面呢,比如我。
当然你也可以偶尔装一下13。突然想起以前去北京看女友,下火车以后总要去很远的很固定的一家KFC吃早餐,拖着一个硕大的行李箱,优雅的推开店门,用略带浓厚乡音的普通话轻声地告诉店员:我要一份海鲜粥外加一份老北京鸡肉卷。此时的KFC几乎没有什么人在,之后就一个人静悄悄的选择一个靠窗的位置,一边安静的用餐,一边随意的打量着窗外那些清晨赶去上班的白领们,响起的音乐竟然感觉有些优雅,于是我会慢条斯理的用餐,一小口一小口的吞下眼前的食物,不让嘴角留下一丝痕迹,哪怕是指间也要擦的干干净净——除了不久就要见到爱人,此刻没有什么事情是需要着急的——人世间的让人幸福的事情,最基本的可以归纳为两样:爱和食物。
刨除营养学意义上的认识,垃圾食品也是美食,能够起欲望的食品都是美食,它诱惑我们,宗教分子会认为饕餮是一种罪,但对于大多数的我们来说,who car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