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刷微博的时候,不自主地搜索了一个熟悉的昵称。
虽然明知道看到的将是她和他的幸福,我还是选择像自虐狂一样去磨练自己。
十年很久么?或许吧!要不然十年怎么模糊了那么多人的样子,遗忘了更多人的名字。
十年很久么?不是吧!要不然十年怎么都忘不掉那一个人,那一抹笑颜。
回头看,想看回十年前的时光,想看当年的自己,傻到了什么模样。
那年的高中,还在县城城区,还是首屈一指。旧亭两小座,新柳一整行。一颗百年古槐上吊挂着一枚空弹壳做铃,偶遇停电,就会被敲得叮叮当当。我很闹,但是很喜欢这个虽然嘈杂,却自有静谧的学校。
她就很安静,安静到我半年都不识。
早读课被停电改成了没有茶点的茶话会,我跳到好朋友身边,斗嘴打趣,聊个不停。突然一声轻笑,我歪着头看去,烛光下,那抹笑颜,敢与日月争辉。
我着了迷,挖空了心思去和她聊天说话,却又自认为把肚子里的小九九藏的天衣无缝。朋友看在眼里,笑在心里。
年底分文理,分科即分班。我告诉她跟着她选的时候,她笑魇如花。我觉得这是我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可是却败给了懦弱的自己:班主任在批评我后强行更改了我的志愿,我竟不敢反抗。
我更不敢告诉她,只能什么都不说,静静地看着她搬去新的教室。
放假离校前夜,我在网吧熬去了自己第一次通宵,一夜的抢滩登陆让我头晕脑胀,失了魂一样。第二天清晨,她从楼下上来找我,说了些什么,我一点都不记得。等我清醒,我好像失去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在。
距离是沃土,思念疯狂生长。
我在楼上,可以看到她在楼下的课桌。我会经常找她借书读,然后很快还给她。我被折磨的要发了疯,听从损友的建议,写了一封情书,夹在书里递给了她。
她的回信很快,然而却十分决绝。我自己躲在角落,哭了两个小时,像个娃娃一样。她说还是朋友,我也想还是朋友。痛哭之后,我躲在卫生间抽了第一支烟,把自己难受的一塌糊涂。眩晕之间,我觉得自己能够放下。
我开始怕见她,会躲着她。我渴望见面,更担心相顾无言。我们同在一个校园,却好像隔着一层结界,擦肩而过,我向北望她向南。
高考前,我想告诉她,我最大的遗憾是失去了她这个朋友。
坐上回家的公交车,我贴窗远望,她和学校一样,一帧帧地消失在满城烟雨中。
高考是洪水猛兽,我却没有挤过独木桥,只能重来一次。
她也是。
爱情和考场,哪个不是战场?战死沙场千千万,爬起来的又几多?
号角起,又点兵,可敢再独行?
我已不敢独行。
复读的生活,看过凌晨五点的星光,品过半夜零时的黑暗。现在去想,这样喘不过气来的节奏,或许才能保护我那时敏感的神经。我给别的女孩写着信,不去打听任何有关于她的消息。我觉得我该忘记。
我当时有点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意味,不去刻意要求自己埋头苦读,只是希望学的开心。如果复读的时间再长一些,我或许也可以顿悟。
扯远了。
我自己过的虽然忙碌却不闹心,成绩也不高不低很稳定。想来奇怪,同是死过一次的老兵,在这个战场里怡然不惧,在另一个战场却做了不耻的逃兵。或许,我把爱情看得太重,把未来又想的太轻,尽管我不知道那究竟算不算爱情。
我好像真的不在乎了。之所以用好像,是因为视线不经意间掠过她所在的楼层时,心里难免的期待与慌张。
高考很快又来,应该说它的阴影就不曾离开。考试结束后和一群好友狂欢,啤酒顺喉而下,却依然溶不掉心里最深处的孤单。没有电话,没有地址,没有QQ,一无所有。这样也好,难得不再见,难得不再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