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v. 23rd, 2013
是那天的梦。在天气刚刚微凉的时候。
梦见我在家门口的那条路上走着,是公园路,我推着一辆老旧的28永久大自行车。
车子很沉重,漆黑色,有大梁。车筐也还在,有斑驳的锈迹,还有一个车铃。
其实现在有车铃的自行车应该很少见了吧,这辆自行车就有一辆,在不平整的路面上颠簸的时候,自己就会铃铃铃地响起来。
我推着这辆车走着,遇到了一个曾经的同学。
谢博文。
我很深刻的记得这个名字,他是那种文质彬彬的男孩子,上小学的时候就开始与老师开始讨论孔夫子。
我第一次听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这句话也是从他口中。
我梦见我与他重遇,他穿了一件风衣,肩膀宽厚。
见到我们的面就深深的拥抱了一下。
我有些惊讶,我们应当不是如此熟稔的关系。
但还是安然享受了这个拥抱。
是一种宽厚的,如同深秋的阳光般的质感,这正如同他留给我的印象。
他说带我去一个地方,于是骑上自行车,载着我,沿着穿过铁路的那条下坡路,一路飞驰而下。
向南。
南方是有多远的地方,南海是有多远的地方,我不知道。
在梦里,我们的自行车行的飞快,两边的景色如同在飞驰的火车上所看到的那般,飞快迎面扑来并向后飞去。
或许比那还要快。
我们相遇的时候是深秋,落叶是金黄色的。
包括路边的楼宇,都有一种深灰色的颓然的味道。
但是当我们迅速地向南的时候,当这些景色迅速的飞奔而去之后。
绿色渐渐充满视野。
绿色的高大乔木,绿色的爬山虎的墙,绿色的一望无际的田野,绿色的山和流水,穿过绿色的景色的绿色的阳光。
当我们把这一切抛在脑后,我们到达了南海。
这里是海和海边的城。
城市就在水里,这里没有路,街道也在水里,楼房也在水里。人们在水中行走,水太深的地方就上船。
我赤脚站在水里,清盈的水光就这样从脚背上流淌出去。
凉凉的,反射着明晃晃的日光。
(很奇怪,所有的街道上都有水,水却不向低处汇聚,仿佛只是在城市的表面,有一层漫过脚面深度的水膜。)
我们到了一幢居民楼下,底楼的楼梯下面就是浅浅的水面,我们把车子停下。
拉着手上楼。
有户人家开着门,仿佛老友般,招待我们吃了午饭。
然后他们的小孩,一个八九岁的男孩子,穿着一条大短裤,抹抹嘴巴说我要去上学啦。
我和谢博文,我们两个慌忙站起来,说等等,我们和你一起去学校。
于是我们从楼梯上拾级而下,穿过那些流动着水光的街道,沿着一条有着静止的水面的下坡路,在穿过一个下沉式的广场。来到学校。
学校刚好敲响上课铃,那孩子飞奔上楼去上课,还有一群孩子从楼上跑下来,去上体育课。
操场也是在水里的。红绿色塑胶跑道的操场和篮球场都在水里。
有些孩子在里面运动,把那些水视若无物班,运球、射门,或者投篮,完全不受物理定律的影响。
我们在操场边的大台阶上站了一会儿。
继续向南。
船而行在水里,旁边是金灿灿的麦田。有人在打渔,有人在收割麦子。
太阳渐渐要下山了,风也开始凉了起来。
夕阳把半个天空都染成了橙红色,云的轮廓变得更加深邃。
这一切好美。
后来我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