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年春晚的时候,王菲复出唱了一曲《传奇》,很多人调侃,想你时只希望你在天边,并不希望你出现。人们说,天后的嗓音已经不复存在,她在也不是曾经那个天籁之音了。
前些天的演唱会,同样的跑调失误,有人用崩盘来形容,有人说她对音乐的信仰和执着都已经不在了。她再也不是那个美到感觉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王菲,她似乎宝刀已老。
很多王菲的粉丝都站出来为她说话,说现场的效果其实很好,说只要她站在那里就心满意足,说天后的地位不会轻易被撼动,说王菲就是他们的青春不可以被否认。
王菲还是那个王菲,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她。整场演唱会,她没有和粉丝说一句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唱着自己想唱的歌。她还是喜欢把头歪向一边,她还是喜欢唱高音的时候拉远话筒,她还是喜欢画浓烈的眼妆,她还是喜欢闭着眼微笑。
很多我爱听的歌她都唱不上高音了,很多时候她都唱的有些吃力,那个好多年前像个小仙女一样轻松地唱着人间的她已经不在了。
可她依然是那个最自由的她,就像天空里的那一句,她似乎一直放逐自己在世界的另一边。她不在乎别人对她的看法,她只做她喜欢的事情,只和她相爱的人在一起。
❤有时候,活得不负责任一些,是对自己的奖赏。
我想,那些敢任性的放逐自己的人都是勇敢的,他们更多时候不像这个世界的人。
我很喜欢的一位英国演员,奇异博士里古一法师的扮演者蒂尔达斯文顿,也是一个永远在放逐自己的人。
她有一双咄咄逼人的绿眼睛,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棱角分明的面孔,永远特立独行。她说她生活的很富裕,没有职业规划。
她有两个情人,一个是大她二十岁的艺术家,一个是小她十八岁的画家。他们之间相处的很融洽,有了孩子后感情不再浓烈,有了新欢也依然可以住在同一屋檐下。
不控制彼此,是彼此的灵魂伴侣,出轨也依然是朋友,这多半是常人做不到的。
在蒂尔达的心里,她没有职业只有生活。她可以为了朋友在美术馆里摆一整天的造型一动不动,也不愿意在好莱坞大制作的片场上待两个月。
她一直试图寻找的,是生活之中可能存在的一切意义。没有束缚与捆绑,只有自由与放逐。
我很羡慕那些这一生都敢只为自己活着不看别人眼光的人,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平凡的我们即使嘴巴上说着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但心底总会盘算上很久。我们在意的东西太多,我们顾虑的太多,羁绊也太多。
我记得梭罗在《瓦尔登湖》里说过,来我的湖边的小木屋看望我的人很多,他们有着各种各样光鲜亮丽的职业,他们来自天南地北的大城市小城市,他们说羡慕我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我说,那你们可以常来啊,或者你们也可以过上像我一样的生活啊。可是那些人来过就走了,然后再也没有回来过。
因为,大多数的人的世界里,稳定与平凡是最安全的一生。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只为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欲求活着。
我想唱歌,我这一生不论唱成什么样不论台下有没有观众,我都只唱歌。我想演戏,不论电影多么的小众有没有票房收益,我都只拍自己喜欢的电影。
我不活在别人的眼光里,我只活在自己爱的世界里。我不放逐别人,我只放逐我自己。
我钦佩每一个以梦为马的人,热爱每一个特立独行的人。
就好像提姆伯顿和德普叔叔之间一样,提姆的每一个另类或诡异的角色,德普叔叔都诠释了,德普把提姆的梦搬到了大荧幕上,即使有人不解,即使有人不齿。
永远会有一群凑热闹的普罗大众,还有永远慵懒不羁的提姆伯顿。在他心里,我只是在向你们分享我的梦,你们看看就好。
其实,很多时候,生活是矛盾的。我喜欢的人,我爱做的事,虽然没有触碰法律的底线,却总显着有些不合社会的主流价值观。那我,还当不当喜欢那个人,还当不当坚持我爱的事。
我想,逆流而上的人毕竟是少数。愿意放逐自己的人也是少数。
我们活在这个社会无形中订立的条条框框里,跳脱不出去,我们害怕被责骂,害怕被质问。我们宁愿伤害自己也要笑脸迎人,我们脱下了身上的刺,换成了温柔的羽毛,我们不再勇敢。
有人被问为什么放弃事业做个看不见未来的背包客;有人被问为什么要爱一个有家庭的人;有人被问为什么要做一件永远不会被称赞的事情。我们被问的越多,被质疑的越多,越轻易的会选择退回到生活的安逸区里。
我无法判断怎样的生活是值得为人称道的,毕竟一万个人一万种活法。
但,我们只有这一生,也许偶尔放逐一次,跳脱出眼前的生活,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