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5《纸言.片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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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没有写读书笔记,强迫症发作,闲得心里长毛。

无字可写,是因为不读书,不思考,让心灵荒废,不长苗的土地,只能长草。

傍晚时,北京化工大学教授陆颖舟君约了明晚小坐,可惜我明日要出发赴洛阳授课,于是作罢。

因他的一条短信,突然就勾起了我的思考,而且思考得极其发散,线条多而紊乱,让我不得不以提纲的形式来理清。

第一条故事线,是达尔文和他的《进化论》;

第二条故事线,是我的前女友;

第三条故事线,是当时的研究生陆颖舟君;

第四条故事线,是《孟子》的“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陆君曾经在中原油田与我短暂共事,他是西安石油学院的硕士研究生,在当时一众小伙伴中读书最多,学历最高,也是聚餐时话语权的实际掌控者。我曾经在回忆文字中写道,与他在一起,让我这个文科生时常感到知识贫乏和口才笨拙。

那时,我正迷恋达尔文的《进化论》,因为要向前女友解答“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疑团。像枕头一样厚的生物学专著,竟然昏头昏脑读完,还竟然煞有介事地用了一整夜时间向她讲述我的解读。

按照《进化论》的观点,自然界一切生物的演变都有一个总规律,那就是因为外部环境和条件的改变,生物而被迫做出适应环境的行为,进而由外部行为导致了内部基因的演变和进化。

当然,达尔文没有直接回答鸡蛋问题。

我来解答。鸡蛋,最初的蛋并非是鸡所下的蛋,而是另外一种物种下的蛋,比如是鳄鱼蛋,或者是一种早已灭绝的生物的蛋。按照今日常识,一枚鸡蛋在温度适宜的条件下,只需要21周天便能孵化为鸡。但是,如果放置在亿万年之前,一枚蛋在孵化过程中要经历千难万险,九死一生。

第一,在孵化过程中,蛋所处的环境之温度、湿度、海拔、气压,可能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或者火山爆发,或者天降陨石,或者因地壳隆起而处于山巅,或者因山崩地裂而沉入海底。

第二,在亿万年前,由一枚蛋孵化成动物,需要的不是21天,而可能是21年或者更长时间。在如此漫长的孵化过程中,由于外部条件的变化,蛋的内部基因随之发生了突变。

第三,这枚不知是何种生物下的蛋,最初孵化出来的不是一只鸡,鸡是这枚蛋在孵化过程中不断演变进化的最终结果。

第四,答案是先有蛋,不管是鳄鱼蛋还是王八蛋,因为孵化环境的改变,不断演变,进化出不同于母体的生物,再经过无数次蛋的基因突变,最终演变成为我们今天见到的鸡。

说完《进化论》,前女友这一章就算过去了,她跟这个故事没有一毛钱关系,只是因为要在她面前炫耀读书,才有了我和《进化论》的故事。

但由此诞生了我的文章《植物状态与哲学仿生》,很怪异的文章标题。植物大致可分为乔木,灌木,藤木,草本,苔藓和蕨类。

乔木为什么要生长得如此高大?灌木为什么密集而多刺?草根花为什么如此绚烂多彩?地衣类植物为什么能够在极度干旱的情况下死而复生?这些问题似乎毫无意义,但如果从《进化论》的角度观察,植物的演变突然有了清晰的脉络。

白垩纪时期,地球上生存最多的是大型食草类动物,比如恐龙。一些植物为了避免被动物蚕食,开始演变出各种自我保护功能。

乔木认为,长得高大粗壮,就可以不被那些身材矮小的动物蚕食,于是它拼命向上生长;而灌木认为不能坐以待毙,要有所反抗,于是它演变出浑身尖利的刺,并且紧紧簇拥在一起,荆棘密布,让动物有所顾忌;藤木说,既然你乔木能长那么高大,我就顺着你攀援而上,你能长多高,我就陪着你长多高,于是动物也吃不到我了;苔藓认为高大并不是抵御外敌的唯一方式,于是它紧贴着地皮生产,薄得食草动物都不屑一顾,于是它保全了性命;地衣则认为,天有不测风云,万一天干物燥,其他植物都需要大量阳光雨露,而它则进化成只需要极少的水分便可以存活。

危机,在危机四伏的大自然面前,在弱肉强食的天敌面前,一切生命存在都显得如此脆弱,一切生命要生存,都必须具备强烈的危机意识,都必须随时根据外界环境的改变而改变。

因为不变,就意味着死亡,甚至灭绝。

那些活得安逸的物种,早在亿万年前就已灭绝,所以如今的我们,看不到它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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