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的梅雨,森森地蔓延在城市里,让人有种倦怠感,懒懒得想像猫一样窝在沙发里一动不动。
不知从哪里见到过这样一句话,意思大概就是,缘分就像一本厚厚的书,翻得漫不经心容易错过许多,读得太认真又会让人泪流满面。时光亦是。生活的每一天,高压的学习和工作有时都会让我们不知所措和疲惫不堪。但是回首才发现,时间已经走过那么长那么长的一段路,甚至过去的已经无法再把握住,快得让我们猝不及防。像一个时光的魔法,我们无法回头,无法重来,无法改变。
前段日子和朋友去扬州瘦西湖游玩,当朋友向我们介绍当地景点时说,这个地方已经很多年没来啦,当初在这里拍照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我们蓦然一惊,我们也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却已经开始追忆人生了,毕竟人生又有多少个十几二十几岁呢。
当我们十来岁的时候,可以肆意地活得像一只高傲的孔雀一样昂首挺胸,奋勇向前,义无反顾。但是一到二十大关,我们也开始下意识把自己包装得更年轻,长大和老去,只是一瞬间心境的升华,无关年龄的叠加。也仿佛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我们开始考虑毕业,担忧未来的工作,规划以后的人生,毕竟我们也早已懂得,娇纵,放任和挥霍,都是有资本人群的特权,离普通人却是有些远了。这不是愤青的思维,而是我们逃不掉的现实,很多无法说出口的心知肚明。
大学里的舍友,再不舍再难过,时间到了,也就像春风吹绿柳枝,雏燕离巢起飞一样,大家都会四散在各个角落,开启自己不同的人生。当初许下要相互做伴娘的诺言,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实现。说要在对方婚礼上扒一扒黑历史的玩笑,可能也要吹散在风里。
曾经和舍友聊起了寒门和贵子的话题,她是这样说的,也许你们觉得这话太现实不好听,但是事实就是这样,人的一生其实在生下来时就已经注定。这位姑娘在我看来已经相当贵子了,但她却说贵子的门槛她还迈不过去。我们看到的,也只是能够看得到的,还有一些无法触及到的家族,恐怕要等到下辈子有幸才能遇见。
我深以为然,又觉得过于决断。撇去基因的优劣,很多时候,从小的环境几乎已经注定未来的人生方向。家庭环境的影响,富裕的程度,文化的熏陶,这些都在无形之中塑造着一个人的方方面面,而言谈举止也能投射出一个人的家庭情况。不可否认,贵子接受着更为良好的教育,有时不是寒门想努力就能得到的,比如马术,社交礼仪等等,有些圈子太为高远,望尘莫及。想想我自己的高中,也只是在无尽的书本的折磨之下度过的,普通人大抵如此。那些我们曾经羡慕过的人,他们的内心肯定也渴望着别的人,现实教会我们心态平和。
当然,这也不是我们浑浑噩噩,无所作为的理由。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金鱼也不要去仰望鲨鱼的人生,不需要过成别人的样子,也不能生搬硬套别人的人生,每个人的人生轨迹都不尽相同,做最好的自己就已经相当不错了。
时光荏苒,年龄也好,际遇也罢,人之独活,不可草草。就算是狗尾巴草,也要承接阳光,汲取雨露,努力长成更茁壮的狗尾巴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