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芝麻小事受尽开罚,天下官员欺上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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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竹节山遇九头狮子,黄狮精招杀身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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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战佛、净坛使者与金身罗汉三人击杀了黄狮精后,亦怕在有妖怪前来追究,便是一刻不停,星夜赶路。

数日后,已行出遥远的一段距离,四人才放下心来,进而缓缓而行。

又不知走了多少时日,四人来到了一处凄凄凉凉之地。四下草木枯萎,地上却是斑斑驳驳到处是墨黑之色。金蝉子勒住龙马疑惑道:“阿弥陀佛,不知为何此地到处是黑色墨迹?”。

净坛使者亦四处看了看道:“想必是那文人骚客,聚众集会,曲水流觞,舞文弄墨。一时兴起便将墨汁泼的到处都是”。

金身罗汉道:“此事恐非净坛使者所言那般简单,看这墨痕轨迹,无章无法,似是从天而降自然而成。以地为纸张,以雨水为点墨,洒脱自然,挥挥洒洒,方可成眼前之景”。

金蝉子又道:“亦不知吾等到了何处地界?”。斗战佛向前望了望道:“前边似有人家,不如前去一问”。

说完,金蝉子四人被朝人家方向行来。刚到一户人家旁,恰好一位大伯手提一水桶,从屋里面走了出来。大伯皮肤蜡黄,显得有些憔悴。金蝉子下马上前问道:“阿弥陀佛,施主,不知此地是何地界?”。

大伯打量了一下金蝉子几人,见几人均是和尚模样,却是个个人高马大,不由得有些心慌回问道:“你们是何人呀?”。

金蝉子一脸笑意回道:“吾等是自大雷音寺而来的和尚,路过此地”。大伯心下稍宽道:“此地乃是天竺边陲凤仙郡”。

金蝉子欲在追问道:“施主,不知这凤仙郡。。。”。不待金蝉子问完,大伯不耐烦的摆摆手道:“老夫还有要事在身,不便多谈,不好意思”。说完,大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金蝉子显得有些无奈道:“大伯定是有要事在身,吾等在向前找其它人问问吧”。

金蝉子四人又向前走了一段,见一名年轻人正在劈柴,金蝉子便凑了上去,双手合十躬身道:“阿弥陀佛,施主,此地可是凤仙郡?”。

年轻人停下手中斧头看了一眼金蝉子,又看了一眼斗战佛等三人道:“正是”。

金蝉子又道:“施主,吾等久行口渴,可否讨碗水喝”。年轻人一皱眉道:”哦,自是没有问题,稍待“。

说着,年轻人便放下斧头,进了屋内,不一会,双手端着一碗水而出,递到金蝉子眼前。金蝉子躬身道:“多谢施主”。

抬手接过那碗水方要入口之时,却见碗内之水,漆黑一片,较墨水稍清,仍显混浊不堪。金蝉子面色有些不悦道:“施主,这。。。如何饮用?”。

年轻人一愣,从金蝉子手中抢过碗后,仰头一饮而尽。而后,年轻人面色明显有些不悦,手倒拿着碗,双眉紧锁,看着金蝉子。

金蝉子自知言语有失,忙上前笑道:“施主,不知此水颜色为何呈现墨黑之色?莫非是凤仙郡独有特色?”。

年轻人冷哼道:“大师说笑了,世间之水皆是至清至纯。此水呈墨黑之色乃是凤仙郡遭受天罚所至。唉,吾不愿多谈,大师速速离开吧”。年轻人说完,又去劈柴了。

不难看出年轻人已对金蝉子嫌弃水浊而颇为不悦,已开始下逐客令了。

金蝉子亦知自己过错在先,硬顶年轻人逐客令,又上前施礼堆笑道:“不知施主可否将事情始未说与贫僧知道,若贫僧有可为必当竭力相助”。

年轻人听后斜眼轻描了一下金蝉子,转头没好气的回道:“得罪了天庭玉皇大帝,你可有解?”。

金蝉子一听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无奈的看了看身后的斗战佛三人。

斗战佛上前问道:“平地百姓如何得罪玉皇大帝?”。年轻人不耐烦道:“去,去,去。离开吧,路过之人不关你们的事”。斗战佛心知若是不拿出点本事,恐面前年轻人不肯相信吾等可助凤仙郡百姓。

于是,斗战佛灵指一动,吹了口仙气。

年轻人只见面前未劈完的木头“咔咔”的全部裂成两半,惊的年轻人是目瞪口呆,转过头惊讶的看着金蝉子四人马上下跪参拜道:“原来几位亦是大罗神仙,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神仙恕罪!恕罪啊!”。

说着不停的在地上磕着头。金蝉子赶忙上前扶起年轻人道:“阿弥陀佛,施主快请起,快请起,吾等只是出家之人,不是什么大罗神仙”。

年轻人被扶起后说着:“神仙!神仙!都怪吾眼浊,都怪吾眼浊,还请不要责罚!”。斗战佛呵呵笑道:“既知吾等本事,这下可说明事情始未说个明白了吧”。年轻人狠狠点头道:“当然,当然。几位快屋里请,咱们坐下慢慢说”。

于是,金蝉子几人便随年轻人进了屋内。

年轻人又盛了几碗水到金蝉子等人面前,斗战佛催促道:“快说,快说吧”。

年轻人连连道:“是,是,是。不瞒诸位神仙高僧,本为这凤仙郡是年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可就在三年前的春季凤仙郡郡候设坛祭天后,自此不知何帮但凡天降甘霖便是这如墨一般的雨水。并不是吾戏弄各位大仙,故意拿脏水出去给大仙饮用,实在是家中没有清水,碗中之水已是澄清之后最优质的水了”。

金身罗汉道:“看,吾等在外所见斑驳的墨迹,果真是天地雨水所为”。金蝉子疑惑道:“祭祀天地理应赐福,为何上天会降这样的雨水?这墨水对百姓、庄稼可是有害无益呀”。

年轻人想了想回道:“坊间传闻是郡侯在写祭文之时,误将墨水滴入了祭天的酒杯之中,得罪上天才招致祸端”。

斗战佛笑了笑道:“这上天未免太过小肚鸡肠了”。

金蝉子又问道:“这水可是有毒?”。年轻人道:“还未听闻有人饮水致病,不过这水苦涩难咽,煞是难喝”。金蝉子端过碗,一扬手小口的尝了一下,马上皱眉道:“阿弥陀佛,真是如饮墨汁一般”。

净坛使者亦问道:“尔等为何不去寻找未被污染的水源,以做日常餐饮之用?”。

年轻人叹气道:“高僧有所不知,非是吾等腿懒。只要在凤仙郡百里内,不论河流,还是水井,几场雨水过后,水质均是如此”。

金身罗汉又道:“事既由郡侯过失而起,为何郡侯不在向天谢罪,以求天庭神仙原谅自己的过失?”。

年轻人一脸凝重回道:“郡侯若向天谢罪,必得在设坛祈祷,设坛所需费用不小,这费用百姓断然不会承担,郡侯怎会心甘情愿自掏腰包为民解忧。况且传闻郡侯府内有特贡的饮用之水,香甜可口,怎会管吾等贱民死活。不过郡侯却总是来到城中邻里,劝说大家天灾面前要安于现状,不可有抗拒之举,以免激怒上天,使灾难变本加利。恐是郡侯怕百姓借帮闹事,毁他仕途,恐吓罢了”。

斗战佛怒道:“为何不质问郡侯饮水如墨何时解决?”。年轻人亦气愤道:“当然有问,何止一人,何止一次两次,郡侯只言已着手解决。可一过一二个月,毫无进展,水还是墨水”。

金蝉子道:“阿弥陀佛,为官者,不求解决民生,只是一味推诿搪塞,完全不顾百姓死活,枉为一地父母官”。

金蝉子转头又向年轻人道:“施主放心,吾同修颇有神通,定能为凤仙郡解决饮水之事”。

年轻人一听喜极而泣“扑通”又跪了下来道:“佛者果真是慈悲为怀,心系天下苍生。若能成此功绩,凤仙郡百姓必为高僧立碑建庙,世代供奉”。金蝉子赶忙扶起年轻人道:“施主快快请起,快快请起。佛门本为普渡世人,不会见百姓受苦而袖手旁观”。

金蝉子转身对斗战佛三人道:“三位佛友此事吾等该如何着手?”。金身罗汉道:“依吾之见,不可据传言上天评理,应先找到郡侯,问明原因,以及他解决之法进展如何,再作打算”。

金蝉子点了点头道:“嗯。金身罗汉所言有理,可否麻烦斗战佛与金身罗汉走一趟,前往郡侯处为百姓问明情况”。二人马上点头应允。

待斗战佛与金身罗汉将行之际,金蝉子又拉过斗战佛嘱咐道:“万事不可冲动,多与金身罗汉商议,切莫不可对人出手,伤了无辜性命”。

斗战佛点了点头道:“有金身罗汉在,必不会出事”。金身罗汉道:“吾会极力帮助斗战胜佛,请金蝉子放心”。金蝉子点了点头,二人便抽身而去。

斗战佛与金身罗汉进得郡中,前找后问,终是寻得郡侯府位置。

二人来到郡侯府门前,一看这郡侯府虽不算什么豪宅阔院,但高墙深宅也是十分气派。此时郡侯府朱门紧闭,斗战佛欲上前敲门,金身罗汉伸手拦下,指了指墙头,斗战佛自是领会。二人则是敲敲跃过高墙潜入到郡侯府内。

郡侯府内四下寂静,只有些许侍从来来回回忙碌着。二人四个寻找着郡侯,但见来往之人穿着打扮,皆不像郡侯模样。

二人又悄悄的来到后堂,见后堂院落中有一木桩,木桩之上绑缚着一位老妇人。

正在老妇人面前有一人,周身衣冠华丽,样貌肥头大耳,大腹便便,肥硕双手把玩一只玉扳指,肉身坐在一把造型古朴,一体漆了金漆的藤椅之上,双眼却是死死的盯着面前的老妇人。

老妇人身后两名差役随时候命。斗战佛与金身罗汉停下脚步藏身庭院粗木之后静待。

金身罗汉小声道:“看衣冠样貌,那肥头大耳之人想必便是郡侯了”。斗战佛点头道:“一看面相便知是贪赃枉法,腐败堕落之辈”。

话刚说完,只听远处郡侯恶狠狠道:“你这妇人好生猖狂,竟敢私离凤仙郡,欲前往府台去告本官的御状,真是好大胆!幸好接收你案情之人乃是本官同窗好友,将你遣送回来,若不然本官的亨通官运,皆毁于你妇人之手”。

在看那名妇人听完郡侯咒骂后,微微抬头亦骂道:“你这狗官欺下瞒上,弃万民生死而不闻,置百姓于水火而不顾,你这样的狗官理应五雷轰顶,万箭穿心”。

身后的差役听老妇人出言侮辱郡侯,不待郡侯吩咐挺身上前对妇人伸手就是两个耳光道:“无耻刁民,竟敢口出秽语重伤郡侯老爷,真是好大的胆子”。

两个耳光过后老妇人口角鲜血流淌,微风吹开散乱白发,妇人一双凶狠的目光看着差役道:“鹰犬爪牙,助纣为虐,天若有眼,亦不得好死”。

差役听罢更加愤怒欲在施手老妇人。郡侯站起身拦住道:“住手!”。差役顿时停下高抬的手道:“是”。随后,退到了原来的位置。

郡侯一手抓住老妇人下巴抬起妇人头道:“如今世道清平,风调雨顺,国富民丰,百姓乐于太平盛世。你一介平民百姓,不思感恩朝廷恩德,官吏勤政,却是出口诽谤本官,真是狼心狗肺”。

老妇人听郡侯一番指责哈哈苦笑道:“风调雨顺?国富民丰?亏你说的出口,天灾连年,非旱即涝,何来安居乐业之说?定又是你这狗官为谋求政绩,向上谎报百姓富足,致使天灾连连朝廷亦未拨粒米赈济。百姓无衣无食,幸亏前几年太平,百姓手有余粮,还可勉强渡日。可三年前春天,你这贪官为贪银两,竟以祭天保本地丰收为由,强行收取百姓钱财,建台祭祀。然而自身学识浅薄,不知祭天礼数,惹怒上苍,天降墨雨,以示惩戒。吾年老得子,幼子日日饮用墨水,已是口不能言。吾若在不告发你这贪官,如何对不得吾儿!”。

郡侯两手一摆冷笑道:“天降墨雨?何时之事?凤仙郡内百姓饮用之水,皆是干干净净,清清纯纯之甘泉。定是你这妖妇欲加害自己孩儿,天天给他喂食墨水,却又来此血口喷人,污蔑朝廷命官!”。

老妇人笑道:“郡侯真是巧舌如簧,一张口便可颠倒是非。凤仙郡内哪家还有一滴清澈之水!”。

郡侯仰天笑道:“若真是天降墨雨,百姓可收集雨水,贩卖到画馆、私塾,岂不是可赚一笔无本之财“。

郡侯笑完又一脸凶狠的对妇人道:”老太婆你言郡内无一滴清水,哼!你等着老太婆,本官让你看看凤仙郡的水到底是清是浊”。

说着,郡侯便转身回到房中。不一刻,郡侯端着一碗水来到老妇人面前大声道:“你睁大狗眼看清楚这水是清,还是浊!”。

老妇人抬眼一看冷笑道:“早已听闻高官府内有特贡物品一说,横征暴敛百姓土地,在奴役苦工为其耕种,挑选最饱满的粮食,盛取最甘甜的泉水,来喂养朝廷百官。今日一见,果然传言非虚”。

此言一出,气的郡侯将碗大力的摔在地上道:“来人,将此疯婆子带下,大刑伺候,是必要问出她为何要以墨水残害自己的亲生骨肉”。

两名差役听到命令后齐道:“是”。老妇人喊道:“你这狗官,人性泯灭,吾在黄泉路上等你!”。

老妇人被两名差役拉扯着带下了,郡侯忿忿的回到了房中。

此时躲在粗木之后的斗战佛欲上前搭救老妇人,却是被金身罗汉生生拦下。斗战佛不解其意,欲推开金身罗汉。金身罗汉却是双臂一用力,抓住斗战佛纵身出了郡侯府。

出了郡侯府后斗战佛竭力脱开金身罗汉怒道:“金身罗汉为何见死不救?”。金身罗汉道:“斗战胜佛误会,非是吾见死不救,而是吾等未弄明事情始末,怎能冒然出手”。

斗战佛道:“那老妇人已说的明白,是郡侯贪腐,惹怒上天,才招此劫祸”。金身罗汉道:“斗战胜佛怎知老妇人所言是否属实?不曾有一丝私心?”。

斗战佛一时语塞道:“这。。。”。金身罗汉道:“今夜吾二人夜探郡侯府,吾来安排,定可将实情问个水落石出”。

斗战佛道:“此事要如何来做?”。金身罗汉道:“斗战胜佛附耳过来”。斗战佛俯身过来,金身罗汉小声的向他讲了一通。

是夜,阴云掩月,伸手不见五指,漆黑一片。

郡侯府深处内一间房内烛火通明,郡侯正一脸兴奋高兴的清点箱内金银数目。忽然一阵邪风,郡侯斜眼看见窗外两条人影窜过,顿觉有生人潜入府内,刚要大叫侍卫。

忽然屋内烛光熄灭,郡侯心知不妙,大声呼叫却是怎么也发不出任何声响。

没错,暗处正是斗战佛与金身罗汉通力合作所为。

二人来到郡侯屋内,郡侯虽发不出声音,但眼看的真切,吓得已是魂飞魄散,只想寻生门奔逃。斗战佛见状,口诵定身咒,手一指便将郡侯定在原地。

金身罗汉上前小声对郡侯道:“郡侯莫要惊慌,吾等非是强盗,亦非窃贼。只是前来向郡侯确认几件事情”。郡侯被定在原地,已是砧板鱼肉任人宰割,一听金身罗汉之言,顿时还有些宽慰,只顾点头答应。

斗战佛一指,郡侯顿时感觉自己可以发声了。斗战佛恐吓道:“不许喊叫,若是敢惊扰了府内侍卫,你性命不保”。

郡侯自知眼前之人神通广大,若想活命只能配合。郡侯小声怯怯的道:“上仙饶的在下,万事全听上仙安排”。金身罗汉说道:“只需老实回答几个问题即可”。郡侯道:“在下定当知无不言”。

金身罗汉道:“为何凤仙郡会下起墨雨?”。郡侯一听墨雨之事面漏难色道:“定是小人诬陷,凤仙郡一直是甘霖普下,哪来的墨雨”。

斗战佛恶狠狠的道:“如果不如实道来,小心性命不保”。并用铁棒轻轻的敲了敲郡侯的脑袋。郡侯吓的屁滚尿流马上道:“我说,我说。在下猜想是三年前祭天之时,误将墨水滴到祭天的水酒而得罪天神所致。但吾是手误,绝无心存对上苍半点不敬之意”。

斗战佛点了点头又问道:“为官一处,可曾贪污百姓财物,横征暴敛?”。郡侯迟疑道:“这。。。”。斗战佛一舞棒道:“还不快说!”。

郡侯连忙道:“是。是。是。财物嘛。。。收取过一些,不过都是有心之人主动贿赂,数额也只是一点,一点点而已”。金身罗汉目光一扫地上盛满金银的箱子道:“吾等已经有目共睹!”。

斗战佛又道:“你可是在这凤仙郡,欺压百姓,为祸一方?”。郡侯忙摆手道:“绝无此事,绝无此事。官府抓捕镇压的皆是刁民泼皮,不曾伤的好人分毫”。

斗战佛道:“那今天白日,在你府邸的老妇人,你又如何解释?”。郡侯眼睛不停的转动道:“这。。。妇人亦是泼皮无赖,在下乃是依法惩治”。

金身罗汉又道:“解决墨雨之事,可曾有了进展”。郡侯回道:“此事已在筹划当中,已是筹划当中。。。”。

金身罗汉一听就知此是推脱之词,又道:“不知此事可有何困难之处?”。郡侯道:“吾一介凡人,怎知如何向天赔罪?”。金身罗汉道:“你在开一坐祭坛,诚心向天赔罪便是”。郡侯有些为难道:“若是在开祭坛,这银子不好向百姓征收呀”。金身罗汉一听已心知一切。

旁边斗战佛一时怒气上头道:“你这狗官,自己做错的事,还想转嫁百姓,这等行径,人神共愤,天地同戮”。举棒便要打。

金身罗汉阻拦小声道:“斗战胜佛不可造次,吾等速退”。说完,金身罗汉便带斗战佛离开了。二人离开后,郡侯身体亦能活动了,赶忙将地上一箱金银收到隐秘之处,然后又将府内侍卫叫来,大骂一通,令其加强警戒,保护自己安全。

斗战佛与金身罗汉二人翻身回到金蝉子处。向金蝉子说明此事,金蝉子面有怒意道:“阿xpqi陀佛,一郡之侯,不求为民谋福,贪赃枉法,中饱私囊,愧对皇命,有违天恩”。斗战佛道:“金蝉子所言即是,吾欲将其就地正法,金身罗汉是百般阻拦”。

金身罗汉道:“吾等出家之人只可劝人向善,怎能以恶治恶,心生杀戮之心”。金蝉子亦对斗战佛道:“金身罗汉所言句句在理,郡侯即便罪大恶极,吾等亦无生杀之权,愿日后斗战胜佛行事,勿必克制内心杀戮之意”。斗战佛道:“当下郡侯不愿在出资向天赔罪,如何是好?”。

金蝉子思索道:“若吾等私自召集百姓祭天赔罪,而当事人郡侯不到场谢罪,亦显得不够诚心”。净坛使者有些急躁道:“这还不简单,上天去看看不就全都明白了”。

金蝉子有些醒悟道:“净坛使者所言有些道理,可否劳烦斗战胜佛上天打探一下”。斗战佛道:“嗯,好。吾去去便回”。说完,斗战佛翻身上云而去。

不一刻,斗战佛来到凤仙郡上空,正欲前往南天门。忽然身后有人叫道:“佛者,意欲何往?”。斗战佛回身却见一名龙首之人。

斗战佛疑惑问道:“你是何人?”。龙首之人回道:“吾是这方圆百里行风降雨的龙王”。斗战佛走到龙王跟前打量了一下问道:“这凤仙郡可在你的管辖范围之内?”。龙王道:“凤仙郡正在小仙管辖范围”。

斗战佛道:“那凤仙郡天下墨雨亦是你所为了”。龙王不急回答问道:“不知佛者是哪一位?”。斗战佛道:“吾乃大雷音寺斗战胜佛”。龙王急忙施礼道:“原来是灵山斗战胜佛,幸会,幸会。这凤仙郡墨雨一事,却是小仙所降。不过小仙亦是领了玉旨,奉旨行事”。

斗战佛也知与降雨小仙多说无益,只是点了点头,转身抬脚欲走。龙王快步挡在斗战佛面前道:“佛者何去?”。斗战佛道:“吾去面见玉帝,求其撤回旨意,还百姓甘霖”。龙王急道:“佛者性急了,性急了。小仙尚有话还未说完”。

斗战佛回头转身道:“有何话速速说来”。龙王道:“佛者有所不知,前几日吾已收到玉皇大帝旨意,已言明不在惩罚凤仙郡百姓,墨雨之事已告一段落”。

斗战佛又来到龙王跟前道:“此话当真?”。龙王回道:“怎会欺骗佛者!”。斗战佛道:“凤仙郡不过是郡侯祭天之时误将墨水滴到祭酒之中,玉皇大帝便下旨如此惩治,心胸未免太过狭小”。

龙王一脸正色道:“尊严面前,事无大小,玉皇大帝所为,亦是维护天界脸面”。斗战佛又道:“错在郡侯,却治百姓之罪,何也?”。龙王敷衍道:“玉帝旨意,一视同仁,未曾有过偏见”。

斗战佛自知多说无益叹气道:“不知这墨雨结束之期,可愿透漏?”。龙王道:“在次行雨之时,便是正常雨水”。

斗战佛点了点头又说道:“可否肯请龙王一件事”。龙王道:“佛者请讲”。斗战佛道:“如今凤仙郡四野百姓受墨雨之害久矣,可否先施些雨水救急”。龙王面露难色道:“这。。。布云施雨,皆有天时。何时聚云,何时降雨,雨量多少,皆有玉皇大帝旨意,怎敢违逆”。

斗战佛眼珠一转道:“龙王不妨这样,当下乃是不该施雨之时,你便施得二分雨水。待该施雨水之时,在少施二分,此事不是便了结了嘛”。龙王装可怜道:“佛者,为难小仙了。这天道轮回,可不是加加减减,凡事皆有天时定数”。斗战佛失望摇头道:“好吧”。

斗战佛心知此事亦非一个龙王能作主,也不在为难他,转身欲奔向南天门。龙王又挡在斗战佛身前道:“佛者,佛者,这是又要去哪里?”。斗战佛道:“吾知你不能擅自兴雨,欲前往灵宵宝殿与玉皇大帝商量此事”。龙王赶忙道:“嗳。。。佛者,这等小事怎能惊动了玉皇大帝”。

斗战佛见龙王此话一出,心有所盘算说道:“莫非龙王可做得主,救济一下百姓?”。龙王有些无奈道:“此事虽为善事,但亦触犯天条。还需佛者守口如瓶,不可传到玉帝知晓。否则,吾命不保矣”。

斗战佛喜道:“当然,当然”。龙王道:“好吧。那佛者下界去等吾消息,吾这便召集下属准备兴雨”。斗战佛道:“嗯,好,好。有劳龙王了”。说完斗战佛翻身下云。

龙王望着斗战佛远去的背影,一甩袖十分气愤的离开了。

不一刻龙王又来到另一处云端,只见云端之上还有三名仙界小吏,似是龙王手下。三名小吏见龙王怒气冲冲而回,其中一名小吏问道:“龙王,何事如此气愤?”。龙王道:“凤仙郡墨雨之事,差点被人揭发”。

小吏惊道:“何人如此大胆?”。龙王道:“一名灵山大雷音寺佛者”。小吏道:“龙王出言警告,那僧人必知利害,定不敢造次”。

龙王道:“此次凤仙郡墨雨之事,吾只想趁那郡侯祭天时疏忽出了差池后,趁机捞些好处。谁知郡侯却是铁公鸡,面对百姓受难一毛不拔。墨雨之事,乃集吾等之力私自为之,不可将事闯大,被玉帝知晓”。

小吏道:“那当下如何是好?”。龙王道:“唉,也只能先顺了斗战胜佛的心,免得前去玉帝面前告发吾等。尔等快准备行雨”。几名小吏纷纷道:“是”。

斗战佛回到地面上后,向金蝉子言明了与龙王交谈之事。金蝉子惊道:“难不成凤仙郡墨雨之事,乃龙王私自所为”。斗战佛道:“不无可能,龙王一再阻止吾面见玉帝为凤仙郡求得甘霖,恐是怕此事泄漏,被玉帝知晓,治他个滥用职权之罪”。

金身罗汉在一旁道:”这龙族可是非同一般的种族。龙族掌握着四海之域,天下江河湖泊,名川溪流。其势,其威,不论是谁都得高看一等。即便凤仙郡墨雨之事是龙王自作主张,亦不为奇“。

金蝉子惊道:”想不到龙族竟有如此实力“。金蝉子几人正谈话间,忽见黑云聚拢,冷风阵阵,电闪雷鸣,不一刻,便”唏哩唏哩“的下起雨来。

斗战佛喜道:”这龙王果不食言“。

凤仙郡内百姓见下雨雨滴不在是墨黑色,纷纷走出房屋迎雨。一时凤仙郡内一片欢腾,百姓不避风雨,来到街上淋雨庆贺。百姓保守墨雨之苦久矣,方见清澈雨滴早已拿出盆碗接下雨水,以备饮用。

这时郡侯府内,郡侯亦走出房门,来到屋檐下用手接了接雨水,暗笑道:”得罪了天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嘛“。

乍然,天际一声闷雷伴随一道闪电,袭向郡侯府,透过屋檐,直击郡侯天灵。随着几片瓦砾落地,郡侯亦重重的倒在檐下。几名侍从、丫鬟赶忙跑过来,欲扶起郡侯救治,却发现郡侯早已一命呜呼。

一场细雨,虽不能汇流成河,但抑制旱情,亦解了墨水之危。

不一刻,雨过天晴,大街小巷街坊邻里却还是欢声笑语,不曾间断。一夜喜雨,浇灭了百姓心中的焦虑,也泥泞了东去的道路。金蝉子等人便在男子家中休息了一晚。

次日清晨,金蝉子见墨雨之事已解,便催促众人东行上路,一行人辞别乡亲又踏东去之路。欲知后事,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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