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三多作为一名新兵蛋子,综合测评成绩突破最低,成为连长眼里“扶不起的阿斗”。
尽管,史班长再三请求,甚至不惜以前途作为抵押,想留下许三多,连长还是深恶痛绝的将他支走了。
分配新兵那天,所有的战士为自己的前途焦虑不安、暗自思忖,只有他一如既往的平静。因为他的心愿总是比别人简单太多,只要不被复原,去哪儿当兵都行。
并非是那种破罐破摔的当兵态度,而是随遇而安的实干家信念。
当指导员喊道“许三多”时,他挺直了军装立身答道,激动地走班车,步履铿锵有力。
透过车窗,他看着各奔东西的战友,嘴角猛的抽搐,眼里趟过一丝落寞。
经历了四个小时的舟车劳顿,许三多最后一个达到站点,这是一个荒凉到几乎被所有人遗忘的谢顶草原。
没走几步就起风了,黄土漫天飞舞,将指导员和许三多抬入营中。
营房内乌烟瘴气,迷得眼睛直发酸,还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酸臭味。
仅有的四个士兵软摊在一张方桌的四个角,眼神涣散且目光呆滞,他们瞥了一眼许三多又继续打牌了。
一位士兵告诉他,驻守这里是一份漫长而光荣的任务,每个人都像麦田的守望者。
想活下去,必须要找乐子消磨时光,这样才会感觉自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被发配到这样一个荒无人烟的角落,面对这样一群不思上进的战友,隔着屏幕都替许三多感到绝望与悲凉,而他不以为然。
还是“秉持”着让人令人发指的木讷,对眼前绝望的境地丝毫未察觉,反而对这个鬼地方产生了莫名的情愫。
他每天都坚持执行新兵连训练日常,将每一分时间都发挥的淋漓精致。这种充实的感觉早已填补了眼前摸不到枪的苦楚,他只想埋头做好每一件小事,是否有人注意根本无关紧要。
他总说自己很笨,所以连踢正步这种简单的动作,也要反复操练,一刻也不敢懈怠。只有这样,他才能做到和其他人一样标准。
从未见他因取得一点进步骄傲自满,也从未因训练苦累想要放弃。只会为训练无长进而自责。
大家都以为他坚持不了几天,几个月过去了,他还是保持第一天刚来时的精神面貌和训练习惯。
班长随口丢给他一个前任学员丢下的任务,在光秃秃的黄土地上筑起一条石子路,铺路用的石材在方圆几里自行寻找。
在别人看来这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苦差,或者是一句不经意的笑话,完全没必要身体力行去完成。而呆呆的许三多欣然接手了,他把这个视为军人的使命,所以自己务必准时交差。
接手任务时,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尽最大的能力把路修好。没有掺杂奉献情怀,也没有幻想功成之后是否会受到褒奖,他就这么傻不拉几的开始了。
修路的日子枯燥且漫长,每天早上出门寻石头,然后把它们一块块堆砌平整。
低头是石头,抬头是太阳,在这个无声的天地间默默劳作,专注到寂寞见到他都要绕道而行。
在他的带动下,其他士兵也振作起来了。每天集体沐浴在晨光中,每个人的皮肤被太阳晒得黝黑发亮,那时点燃希望的火苗。
他还在筑起的石路上洒下花种,也许明年春天,荒凉的黄土里能盛开最美丽的鲜花。他真对这人人避之不及的“鬼谷”倾注了真诚的爱恋。
他喜欢把这句话挂在嘴边:有意义的事就是好好活,好好活就是有意义的事情。
所以,即使在荒凉的角落中,他也理所能力给周围的一切贡献养分,让活着的每一天都没有遗憾。认真守着脚下的一方黄土,专注享受每一个瞬间。
他刚来时,每个人都争先恐后劝阻他不要太异类,老班长也煞费苦心列举了五条狗的故事,可许三多硬没听进去这些所谓的真理。
擅长讲道理的精明人,好像总试图说服别人自己经历的才是真理。其实他们不知道,这些长篇大论早已浸入自己的骨髓,将自己强健的躯体侵蚀的体无完肤,每次讲述都只是在自我麻痹。
对他们而言,自恃狂妄,只要稍动脚趾,就能赛过跑到上的乌龟。由于惰性和虚荣驱使,他们的真正价值毫无疑问比自己预想的低很多,这是一种随着年月增长,发生的断崖式跌落。
不擅长讲道理的蠢笨人,每次听到高谈阔论,都觉得十分在理,但他们很难明白这些聪明的文字背后渗透的特殊含义,所以他们索性缩蛋成壳,尽全力做好眼前的每一件小事。
对于他们而言,自己的价值只能在每次做好一件事中逐步积累。但好像总觉得不够,所以他们会不断努力,事实是这类人往往比自己预想的要优秀很多。
许三多是这样的“蠢笨人”,而大多数人自觉聪明,一旦笨人获胜,聪明人总会偏执的认为这是上天对对他们格外眷顾。
事实也如聪明人预料的那样,许三多这次又被眷顾了,因为铺路事件被团长钦点调走。
许三多身上好像有种神奇的魔力,这股魔力总能让他遇见好人,让他逢凶化吉,这种魔力叫做【做到】。
生活在都市圈的我们,每天做梦都想成功,而事实总是背道而驰,我们习惯将不幸归结于生活和命运,却很少苛责自己做的太少。
愿我们能像许三多一样开启实干模式,暂时放下嗷嗷待哺的功利心,认真享受过程,也许成功就在下一秒。
毕竟我们一生多数时间都是过程在用心陪伴,成功只是心头偶尔泛起涟漪的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