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妈妈的日子（日记二十九）

文/流一盏灯（福建）

2021年10月10日    星期日 天气晴

昨晚妈妈坐着咪到快十点才躺下，我依然调了两点半和五点的闹钟。

十点多洗漱躺下，睡意依然全无，大约快十二点才感觉眼皮沉重。两点半闹钟响，我小心翼翼起来拔掉充电器，怕吵醒妈妈。听到妈妈微微的鼾声，知道她睡沉了。我也安心再躺下。

这一觉中途醒来一次，大约到四点五十，好像听到妈妈那边醒过来声音，我问她是不是要起来。妈妈说她这一觉睡得久，半夜竟然没醒，但好像一直在做梦，问我几点了。闹钟几分钟后响。妈妈说她还不想起，让我再睡会。醒来也睡不着，只是身子困乏，还想躺会。

老爸今天五点也还没动静，约二十分钟后，老爸起来。估计是上次妈妈说他太早开灯开门，今天他开厨房的灯，屋里的没开。我还能咪一会。老爸习惯先烧水，装满热水瓶，给妈妈保温杯倒些，给佛前杯子换水，燃香，自己泡杯麦片，坐会，出门锻炼，时间约六点，比往常迟了半小时。

即使感冒还没好，眼睛炎症还没消，老爸的锻炼习惯都没中断，他几十年的规律作息也才能换来健康的身体。即使妈妈生病，他依然也要出去。妈妈无奈，我们说也不能破坏他的生活规律。八十多岁的老人能如此，至少不让我们操心。

妈妈让我上阁楼继续睡会，我上去躺了半小时，也没睡着，六点半下来倒水给妈妈洗漱，做早饭。妈妈先喝了些水，开始每天清早的诵经。我趁这时间赶紧扫地拖地，清理垃圾。七点半盛好地瓜汤放凉，过会妈妈吃完早饭后吃药，时间已经八点。没一会，妈妈有了便意，中途让她吃了根香蕉，妈妈说终于解放了，憋的难受。清洗好便盆，把一些杂物拿出去倒。

一会，老爸回来了。他问我今早吃什么？我说两个面包和一些地瓜汤。老爸说他去买包子。我正奇怪，妈妈说老爸出门前只是点心下，锻炼完回来还要吃的，姐姐这几天买包子给他吃。是我大意了。

妈妈说中午不想吃排骨那些油腻的，想喝点清淡的，她说想喝牡蛎汤。我咨询一老友，被告知这个阶段最好不要吃这个。我和妈妈说这不好，改油蛤，她答应了。老爸吃完说他去买。他今早跑出去三趟，一趟买包子和豆腐（说那家豆腐好吃），一趟去买菜农种的带土的白萝卜，一趟买油蛤（没买到换花蛤）。老人家都是这样的吧？货比三家，精打细算，买的东西便宜又实惠，他们不让我去小店买，就随他们了，这样他们吃的时候才不会心疼。

老爸出去时，我剥了个石榴，让老妈吃。这时，一邻居进来小坐，我去收拾厨房。

邻居坐了会离开，老爸也买菜回来了。我坐在二老中间，督促他俩吃石榴，这个时候感觉二老就是小孩子。突然妈妈很难受，脸上表情扭曲，呼我赶快帮她按摩下。我搬小板凳坐下，又是按又是拍，好一会，妈妈脸色才有所缓和。妈妈说每天早上这个时辰和下午都会疼上一阵。我看下钟表，九点四十五分。

有老爸在，我跑了趟公厕。回来，抓紧备午饭。陪二老聊天看会电视，十一点左右开始做午饭。为了让二老咬得动菜，我只好炒得很烂。十一点四十开饭了。快开饭时，妈妈一老姐妹送来些她自己种的青菜，妈妈一番推辞，最终还是收下。

中午的米饭，老爸水放足，刚好合妈妈口味，她吃了一大碗，汤也喝了一碗半，菜都有吃，还夸说肉也能咬得动，这样饭才吃得下。她说我们不在时，她只是想吃清淡些，老爸都是单一的菜，一餐炒很多，吃不完下顿继续吃，有的放好几餐，她一点胃口都没有。我说老爸年纪大了，怕折腾，所以可能多炒些。老妈说中午吃撑了。

看到妈妈吃得香，我也很开心。

等我收拾妥当后，扶妈妈躺下，再帮她按摩会，按摩时，感觉自己腰有些酸，双手大拇指使不上劲，不敢告诉妈妈我这段时间身体也不舒服。妈妈让我还是回自己家，好好睡一觉。我说不困，我沙发上咪下，等姐姐下班才走。这几日折腾，真有些困乏了，一点半左右睡到三点多。梦见在以前老房子里，妈妈无需拐杖，只要我稍微扶下就可以行走。醒来，我告诉妈妈这个梦。妈妈说她下午也没马上睡着，腰有些酸。

一会，姐姐一脸疲惫下班回来了，大家坐着聊会，妈妈提起往事，一阵伤心，我都不敢再听，告别他们搭车回家。

楼下买些水果和菜，上楼快五点。收拾中午碗筷，做晚饭，身心俱乏。

吃完浏览妈妈病情的相关信息，心里一阵压抑，心口仿佛有块大石头堵着，难受至极。

病痛的折磨如针扎在妈妈身上，也像扎在我们心上。

不知接下来会怎样？不敢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