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教堂里的温情:谈谈雨果的《巴黎圣母院》

昨晚重温《巴黎圣母院 》电影,想起两年前的那场大火。

巴黎时间2019年4月15日下午,法国巴黎圣母院发生火灾,整座建筑损毁严重,大火迅速将圣母院塔楼的顶尖吞噬,塔尖拦腰折断哗然倒下。

看到大火熊熊燃烧的视频时,我想到了卡西莫多。当楼顶的百年木头化为焦炭,他再也没有住的地方了。我眼含泪花,没有塔楼的庇护,在那座冰冷的教堂里,他失去了能让爱斯美拉达安心的保护所。

它,风华绝代、辉煌灿烂;而他,奇丑无比、身微言轻。它是举世瞩目的圣母院,而他是圣母院的驼背、独眼龙、瘸子,他是别人眼中“丑陋而恶毒”的敲钟人。以前,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会将如此美妙的建筑与丑到近乎完美的敲钟人放在一起。难道仅仅是为了对比吗?几经思索,我终于有了答案:

建筑美得动人,但它的美过于冰冷,因为它纵容了太多的狠毒阴险;卡西莫多丑得瘆人,但他有着满满的温情,让人沉醉其中。

圣母院是神圣的,它是卡西莫多得以保护爱斯美拉达的庇护所,但它的冰冷也无人能敌,它让主教代理借此披上虚伪的外衣,它无视人们对卡西莫多的嘲讽,它忍受人们对他的破坏,它愧对人们的崇敬,它冰冷而毫无感情。幸而卡西莫多拯救了它,为它注入了鲜红的血液,使它看起来不再那么冰冷,也为世人所铭记。

初识卡西莫多,是在高中,我只觉他可怜又可怕。他因为丑陋的外表、卑贱的地位倍受欺凌,他从小被抛弃,从未享受过家庭的温暖,我同情他;“那个四面体的鼻子,那张马蹄形的嘴巴,那只被茅草似的棕色眉毛所堵塞的细小左眼,那只完全被一个大瘤所遮盖的右眼,那上下两排残缺不全、宛如城堡垛子似的乱乱的牙齿”,看到书中如此描写,即使是早有心理准备的我,也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我觉得他真是一位恐怖的野蛮人。他听克洛德的话绑架爱斯美拉达,我对他恨得咬牙切齿。或许是因为初识他时很小,书中很多话都不明白,只觉得他丑,以至于把他和我看过的所有鬼片中的人物结合起来,从头到尾都没有喜欢过他,即使他对爱斯美拉达好,我也只是认为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杀掉主教,即使大快人心,我也仍觉得他是恶魔。

然而,大二重新读他,我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他的坚强乐观,他的善良无私,他的与众不同,他一切的一切,都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脑海中。

他对克洛德唯命是从,是为报养育之恩,但也并非愚忠;他的一生受尽嘲笑、厌恶,但他仍坚强地活着,会因为自尊心得到了满足而小小的窃喜,可爱无比;他用一滴眼泪回报一滴水,并因为这滴水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我遗憾他的消散,也沉醉在他的温情脉脉里。钟楼里,他从口袋里掏出小口哨温柔地对爱斯美拉达:“拿去吧。你需要我的时候,你想叫我来的时候,你不太害怕我的时候,就把这只口哨吹响吧。口哨的声音我是听得见的。”当卡西莫多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忘却了他的丑陋,他天使的光环照亮着爱斯美拉达近乎绝望的人生,也给圣母院带去了温情。

无论是主教代理还是浮比斯,无论是格兰古瓦还是可怕的看客,因为爱斯美拉达的美貌,他们只想占有和摧毁,而只有卡西莫多,尽管他对爱斯美拉达爱得热烈,但他仍然想保护神一样守护她,把她的快乐和幸福当成自己的快乐和幸福,他从未想过亵渎她,因为他明白有一种爱叫成全和守护。他为爱斯美拉达献出了他所有的温情,最后,绝望的他也因为她愤怒地杀死了养父,那一刻,我心疼他,他爱爱斯美拉达,他也爱他的养父,只不过在正义和恩遇之间,他毅然选择了前者,他抱着爱斯美拉达的尸体走进了另一个美好的世界,或许那里也有圣母院,只是圣母院依旧会因为有他的存在而温情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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