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丰收是一场战争,连绵成片的麦田看不出边界。我放眼望去,心底的涌出的是绝望的情绪。这么多?就这么一下一下的,得割到什么时候?
我在地头树下,看远处的爸爸和爷爷,感觉他们像是在吃一张大饼。爸爸吃的比较快,爷爷怎么追也追不上。妈妈把放倒的麦秸打成捆,我光着脚一趟一趟的抱到麦场里,日头正盛的时候,奶奶把饭带到地头上,当然还有我的奖励―老冰棍。
一顿饭狼吞虎咽,还是爸爸吃的最多最快,爷爷第二,我第三。奶奶会笑着说:你爷仨一个德行,能吃能干。还有你小子,这么点,吃这么多,都快赶上大人了。饭后休息大人们聊天,我静静的看着那片战场。
这时田地里,到处是飞舞的蜻蜓。忽高忽低,忽聚忽散,上下翻飞,好似一场激烈地空战。而且是,一场只分生死的大战。胜利者多以意料外的身形出现在对手面前,一击致命。比如前一刻正在紧追不舍,突然,一个后空翻恰好捉住身后的对手。一切好像是巧合,又那么行云流水般自然。
我在想:假如我是蜻蜓的对手,面对如此强大如神一样的天敌,自己将如何生存?是奋起抗争,还是仓皇逃避?
抗争。自己能否有抗争的勇气,在一片绝境中搏出一线生机?
逃避。自己能否有逃避的从容,在一片混乱中找到一条生路?
假如我是蜻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