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十二岁的哈桑对阿米尔说:为你,千千万万遍。二十年后的今天,成年后的阿米尔对年幼的索拉博说:为你,千千万万遍!
再过几天,宝贝满六周岁。我想说:我生命中的天使,为你,千千万万遍!
生命中总会发生不可预料的遇见,虽会让人措手不及,但也会让人心存感激。如花开,如花落。
2011年的春天,你意外的到来。虽然有心里准备,却没有想到你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这个世界。
生命的孕育是一个奇妙的旅程。看看自己的肚子一天天长大。你在肚子里不断的翻腾,我不经的在想你出来后的样子。被自己的想像逗笑又逗哭。爸爸常常说:“别孩子没生出来,你先成神经病!”我只回答:“我愿意。”
亲自准备你的衣服,鞋子,还有各种生活用品。脑海里不断地想像着你出来后看见我时的样子,时常傻笑。是啊,这是跟我有血缘的人,是用我的血浇灌的花朵,我如何能不爱?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在那一刻,我的人生角色发生了改变。由爸爸的女儿到丈夫的妻子,那天我被冠上了新的身份:妈妈。
我清楚的记得,当医生从我肚子里将孩子拿出来的那一刻,我流泪了。没有惊喜,没有高兴,没有喜悦,只是流泪。我明白那滴泪里包含了太多的情绪,已让我无法分清。即使在几年后的今天,我仍清楚地记得那天的眼泪。
生命的伟大之处在于,不求任何回报的给予。
从那天起,我的眼睛里只容得下一个你。现在回想起来,爸爸那时候还吃醋,说妈妈只要你,不要他了。第一次帮你穿衣服,你的身体非常软,就像一团棉花。我是那么的小心翼翼,深怕一个用劲儿,把你脆嫩的小胳膊腿拽下来。我看着你平躺在床上努力睁眼的样子,心里融化成一摊春水。
我开始慢慢了解你的生活习惯。
几点要吃奶,几点会尿尿,几点需要睡觉。你哭的时候是饿了还是尿了。当然,有时候我也会生气,因为你有时不按常理出牌,让我措手不及。可我为你,甘之如饴。
在这样的节奏下,你慢慢长大了。
我记得你第一次走路摔倒的样子。十个月的时候,在奶奶家,我们正在吃饭。你自己悄悄的走到门廊处,想走过来给我们个惊喜,结果成了惊吓。突然不知该迈那条腿的你,直直的往后面倒下去,听见“咣”的一声儿,我们看过去的时候,你已经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了,隔了一秒的时间,“哇”的哭声充斥着整个房间。看着爸爸的紧张和担心,我想,他为你,也千千万万遍。
我记得你第一次上幼儿园。你两岁半的时候。我和爸爸商量着,为了让你尽早地适应这个世界,临时决定让你和其它的小朋友多接触。那年秋天某一天的早晨,我们带着你来到幼儿园,担心你第一次一个人离开我们,自己去熟悉一个不熟悉的世界,会哭会闹会吵。可你比我们想像的要坚强。后来听老师说,虽然扭头看见熟悉的人不在身边,你只是委屈,但没有哭,仍然勇敢地过完这一天。接你的时候,我读懂了你眼中的热切,独懂了你眼中的委屈,我也看到了你的勇敢。其实我很难过。有时候父母的分离焦虑比孩子要猛烈的多。
我还记得第一次要求你学跳舞。三岁的你初长成。我想一个女孩子最起码要有点儿气质,舞蹈最锻炼,因此和爸爸商量了一下,决定带你去舞蹈学校看看。这是一个全新的世界。你用那双好奇的双眼不断地打量着,老师说可以进教室体验一下,但你不肯,非要我也跟进去,我当时很生气。回到家后还把你的舞蹈鞋扔了,你在嘁嘁的哭声中睡着了。我看着熟睡中的你,内疚不已。我忘记了你只是一个三岁的孩子,我忘记了你需要一些勇气去适应新的东西,我忘记了你还需要一些鼓励。
我记得我会跟每个授课老师说,我家宝贝在接受新事物的时候,第一步跨出的很慢。她会小心翼翼的试探,但是当这一步出去后,她会很快的适应,适应的程度会让人措手不及。
……
很多的第一次,多到数不清。
我想,我们就是在为彼此的第一次中,相互包容,相互理解,相互信任。相互完成女儿与妈妈的角色的转变。时至今日,可能有很多在记忆里模糊,但是为对方付出的心,永远不会变。
在春天消逝前,我们彼此默默泌入对方那从未唱过的歌和从未触及的梦。而希望是栖息在灵魂枝头上的小鸟,她一直在唱歌,从未停歇。
我愿做那只春天的风笛,吹响漫山遍野金黄色的耳朵。
为你,千千万万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