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爱一世(2008.12.14)

开始不断地收到同学和朋友结婚的喜讯,不断地送出一份份诚挚的祝福。这是个季节,适合用祝福来温暖那干冷的空气,驱走冬日的严寒。我如约赶赴这第一场好友圈的婚礼喜筵,感觉到在我的周围,这样的风波正在开始席卷而来。

如期而至的婚宴却让我们几个高中的同学不期而遇,算是一个小型的同学会。我们似乎都没有太大的改变,漂亮的还是漂亮,幽默的还是幽默,健谈的还是健谈。好久没有这么痛快地回忆那段苦中带甜的日子了,只是没有想到,我们在今天居然还会想念那高高围墙,戒备森严的校园,想念当初最最令人望而生畏的政教处主任,想念曾经最最喜欢与之作对的某某老师,想念班上那个曾让人嗤之以鼻的性格男生,想念那时三项检查扣分纪录一度创新高的班级,想念我们毕业前那段疯狂得歇斯底里的经历……当然,还有那些青涩蒙胧,无从考证的校园爱情故事。一直以为那些记忆早已荒草丛生,谁知它竟然悄无声息地烙印在我们的心里。学勉,这个词也许很多人都不知道。但对我而言,它已经成为一种心情和感受的代名词了。它给过我最充实的3年。我想起了119班的光阴,有一帮可爱而高高的男生,在教室的最后两排,似乎总有侃不完的话,做不完的小动作;我想起了222班,那位曾经心脏附近都插满可怕的电线,却依然非常敬业地守在讲台为我们解析几何题的“老李”班主任;我想起了317班,那是3年高中最压抑的一年,我们麻木地接受着一次次模拟考,一次次排名,一次次黯然,一次次期盼,但我和一位好朋友却有着释放的好地方,常常偷偷溜到学勉那个高高的小山坡,那里总有和煦的阳光,照在我们疲惫却依然青春的脸上……而这位同学,就是今天的新娘——时间,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东西,还记得我一次次为她理那个总也理不整齐的书桌,还记得我无数次很确定地告诉她,再耐心地等一等,你就会有找到真正属于你的幸福了。终于到了——今天,她披着洁白的婚纱,幸福地说“我愿意”,那么的美丽……

婚礼,确实应该是一个喜气的字眼。可是每次在那样神圣的时刻,借着柔和温馨的灯光,和司仪煽情的颂词,我却总有一丝感伤。每次都会问自己,走过红地毯的新人们,要经过怎样的旅程,才能让彼此相对的目光诉说出一种心甘情愿、如愿以偿的甜蜜,才能让两枚代表承诺一生的戒指义无返顾地交换。突然发现,能走到心手相握的今天,是一种境界,更是一种勇气,代表着他们要交出挚爱一生的许诺和相守一生的责任,那应该是一份最认真最美丽的重量吧。对不起,我又想起了你。这场面一切都好熟悉,是因为我们曾经在幻想中练习过很多次,不是吗……那时,你说我的无名指一定要留着在婚礼那天你为我戴上那枚戒指;你说你一定要在婚礼上说一句最让我感动的话;你说你要在婚礼上大声朗诵你曾为我写过的那些诗;你说你一直都相信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呵呵,可惜“梦想中属于我们的婚礼,却成了单人结婚进行曲”,你走进了别人的风景,走出了我们的记忆。但即便是那样,至今令我深信不疑的“幸福”的定义,仍然是两个人从走上红地毯到携手看夕阳的整段岁月的集合。

不知道仅仅是因为高兴还是什么,同学似乎都喝得很High,我们没有边际地扯着那些寂寞的回忆,声音大得快要嘶哑,像笑又像哭。谁是谁向往的新娘,谁今天成了谁的新娘,没关系,因为,只要她幸福就够了。我们是最后散场的一桌,宴会厅里已经安静了,只剩下我们几个人的回音。走之前,我们没有忘记祝福,祝福面如桃花的新人,祝福湿了双眼的新娘的母亲……

那一晚,我醒了4次,几乎没有怎么睡着。浅浅的睡眠里,不断地做着梦,梦里面那些断断续续、支离破碎的画面,怎么拼凑都不完全……

拖着一身的疲惫,我推开关了两天的家门。在放下包的一刹那,我突然瞥见窗台上一抹惊艳的红,那么热烈,那么耀眼,那么绚烂——是蟹爪兰开花了!……我不曾料到,在我离开的这两天,它居然在孤独中悄然地却又如此倔强地怒放,在我回家的这一刻,给我那样淳朴的感动,给我的常春藤阁在这个冬日里的第一抹红,也给了我圣诞节最早的一份礼物和惊喜。我仿佛听见花开的声音,毅然而认真地绽开它的骨朵,“啪”的一声,那么干脆,又那么让人生疼。若是在宁静的夜里,一定会叩击我的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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