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样子

郑重声明: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本文参与书香澜梦第120期“初”专题活动。

回到老家时已经是傍晚时分,我跟着爸爸想去后山看看。通往后山的那条泥巴路因为前几天下过雨雪还有些湿滑,有些地方还有浅浅的水洼。想要再走远些看看,脚上已经沾了厚厚的湿湿的烂泥巴。在路边的枯草上把鞋底使劲蹭蹭,泥巴终于掉落了一些,脚上变得轻巧了。走上稍微干爽一点的石头坡,放眼望去,没有绿油油的麦苗,只有枯枝和枯草。

远处的山坡上是成片的花柳树,还有很多叫不上名字的树爬满整片山坡,中间偶尔夹杂着几棵枝桠泛白的树,特别显眼。我问老爸那是什么树,爸爸告诉我那是白果树。他又指着眼前的这片地说,这片地都种上了樱桃树跟柿子树。这草也长高了,等后面再回来把草锄一锄。

冬日里,地上的树光秃秃的,只有横七竖八的枝杈黑黢黢的,一点也看不出生机。树下都已经看不到黄土地了,各种杂草围满在树干周围。因为长得极高,现在枯黄了东倒西歪地散落在地上遮住了原本的黄泥巴地。

继续往前走,地上终于有了一片绿油油的作物。爸爸说那是大伯家的油菜。油菜苗几乎是贴着土地排列着,伸展出来的几片叶子绿中也有些淡淡的黄,只有中间的油菜心是青绿的,上面还扑闪着点点露水。这一片油菜花的面积并不小,大约有两个篮球场那么大。我想象着等到春暖花开的时候,一大片金黄的油菜花铺满这片土地,蝴蝶、蜜蜂纷至沓来,也是一片繁忙盎然的景象。

再往前走,一根倒下的竹子拦住了继续深入的道路。那竹子得有拳头粗,从一旁的坡地上倾倒下来,绿色的竹枝散开在道路中间,竹尾一直延伸到路另一边的庄稼地里。我想要把竹子抬起来有些吃力,又想着拨开竹枝跨过去。爸爸制止了我。他说就不进去了吧,那里面好多竹子都倒了,估计是前些天下雪下得大把竹子都压倒了。我顺着蜿蜒的小路往里看,的确,前面还有好几棵倒掉的竹子压在路上,有些无法再向前了。

走吧,回去吧。爸爸率先折返。看着旁边的竹林有些欣慰地说,这竹林也长成气候了,以前才几棵,现在都印得满山都是了,春天竹笋冒出来好多。我看着这片竹林,想象着到了春日满山的竹笋从地上争先恐后地冒出来,那就有吃不完的竹笋了。小时候,每到竹笋往外冒的时候,我和村里的小伙伴们就会结伴前往离家很远的一片竹山里搬竹笋。那竹林又陡又滑,为了搬到更多的竹笋,我们小心翼翼地在竹林里穿梭,爬上去又滑下来,忙活一整天才搬回来一篮子竹笋。不过大家的心情却是很愉悦的,并不在乎搬到了多少竹笋。

天色渐渐暗下来了,黑烟囱里也冒出袅袅炊烟。我和爸爸也回到了屋后。再回头看看走过的那条小路,已经有些影影绰绰。我仿佛还记得山间有些雾蒙蒙白茫茫的,隐约看到山的一些轮廓,大树的枝枝丫丫上都覆着片片像绒毛一样的雪花,风一吹,绒花班般的雪纷纷扬扬飘散。一片柔柔白白的大雪下面藏着绿油油的麦苗,麦苗们在厚厚的雪被下面舒适又惬意,仿佛在做着香甜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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