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有着严重拖延症的患者。我的拖延症已经让我失去了宝贵的二十年青春。像我现在这个年龄,路遥已经完成了他的辉煌巨著《平凡的世界》。而我依然是一个算不上是真正的文学爱好者。我年少时也曾有过文学的梦想。也想写出感动别人的文字。也曾有过无数次的冲动,拿起笔写那些自认为是创造的文学垃圾。然而,二十多年后的今天我依然如同二十多年前一样,没有多大变化。
在我看来,文学是神圣的。我如信徒宗教般的崇敬。也因如此,我一直认为自己对进入文学殿堂尚未做好准备。我觉得自己缺乏应有的人生阅历,缺乏应当具备的专业知识。冒然的写作,是对文学的亵渎。
零五年的时候,我曾冲动的在榕树下网站连续发表了四篇文章。现实是无情的,只有一篇被通过发表。这件事更加确定了我的认识,衣衫褴褛的我,不配踏入神圣的殿堂。从此之后,我除了阅读文学作品,再也没有涉足写作。十年光阴悄无声息的就过去了,我已经淡忘了自己曾经的文学冲动。直到有一天,我无意间看到一个许戈辉的访谈节目,访谈的对象是我最崇敬的作家陈忠实。节目中,陈老先生谈及自己创作白鹿原的初衷,他说道“他搞文学创作二十多年,仍未写出一本令自己满意的作品,如果说在五十岁步入老年的时候仍未写出令人满意的作品,那么,死后,我拿什么告慰我酷爱一生的文学。我要给自己写一部垫棺作枕的书。”
告慰酷爱一生的文学。这是一句让人热血沸腾的话。它又燃起了我心中的文学死灰。我又不甘心了,我又想写作了。但是我又要说然而咧。
然而,现在的我已经四十岁,成了家,有了自己的孩子,工作一天到晚,除了偶尔看看自己喜欢的书,我离文学已经非常遥远了。每每拿起笔,偷偷躲起来,写上百十来字,就觉得狗屁不通。放弃吧,不甘心,不放弃吧,力不从心。就这样写写停停,很快一年又过去了。我的热情又让生活中的琐事冲淡的差不多了。
公元二零一六年四月二十九日,发生了一件足以影响我一生的事——著名作家陈忠实因病逝世。我最崇敬的陈先生走了,永远离开了我们,也离开了他酷爱的文学。这个五一假期,我开车去了一趟白鹿原,徘徊在白鹿村里,我的心情异常的平静,我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回想自己的一切。陈先生的话语萦绕在耳际,“我拿什么来告慰我酷爱一生的文学”。是呀!我这浑浑噩噩的二十多年,失去的文学,要怎样鞭挞才能洗脱我的罪过。
也就是从这一天起我又回到了文学。我疯狂的阅读着一切有关文学创作能够买到的书籍。恨不能在一天时间就把失去的二十年时间全都补回来。但是我还是没有办法,进入到写作状态。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内心非常的苦恼。有一天我在网上看到了一本书,这本书的名字叫做《成为作家》。
这本书不算太厚,我迫不及待,几乎是一口气就把它读完了。我终于明白了,我为什么会这样。总是怕失败,总是怕嘲笑,总是追求最好,总是觉得自己没准备好。总是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来推脱。总想着摆正自已的位置,可总也不能摆正自己的位置。
找到了问题的根源,也就找到了解决的办法。7月12日我踏上了文学的旅程,每天早起一个小时,逼着自己坐在桌前写作。开始的时候很难,又像从前一样,写一百来个字就写不下去。一度又让我产生了怀疑,我到底能不能写东西。我知道自己的拖延症又出现了。我告诉自己:一个能编出一百个理由不去写的人,就一定能编出一百个好的故事。同样都是编,我何不选择后者呢。
从未想过了自己真能写什么,但就是这么一坚持就再也没有停下来,直到现在。以前写一百来字我能磨出二、三个小时。现在每天早上挤出15分钟我就可以写五百字左右。几乎是不假思索。我为自己的变化而感到高兴,我的家人也非常高兴。我知道自己真正从此改变,文学和写作将伴随我的余生。
我终于可以写自己的作品,三十天写作计划已经开始了,这一次我不在拖延,我要用了五万字的小说去偿还我那无法偿还的青春。我坚信:拖延,你再也打败不了我。
在这段日子里我从微信群中看到了一条简书,作者是弘丹老师。后来通过她的微信,我又知道了简书。于是前几天我申请了简书账号,从此加入了简书大家庭。在这里我才知道有很多朋友像我一样。
我想把自己的经历写给大家。告别你的拖延,不要像原来的我一样。相信我,只要你愿意,什么时间开始都不晚。四十岁的我可以做到,你也一样可以做到。
同样我也希望能认识到更多对文学仍抱着热情的朋友,老师。我们一同告慰那个酷爱的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