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经历的煮妇的一天,是这样的。
生物钟固定在早晨6:00醒来,偶尔先洗刷自己,但总是忙完一轮才记得收拾收拾自己。
先是烧水,一般用电水壶。也无太多事情做,罢了,淘米洗米熬粥,也是用电饭煲。前期做了,水也烧好了。
接着会是伺候老王洗漱了。老王从勤奋到懒惰,从自己动手洗刷到要人给他洗刷,而这一过程,我从将就到讲究,从急躁到享受。用了半年,180天。
老王洗刷刚罢,喝白水,蜂蜜水,还有各种药粉冲水以及药片。
待老王喝完,也就轮到自己洗刷了。我有个不好的习惯,早上洗澡。这个习惯,在今年慢慢地被改变了。因为经常时间不充裕,也罢了。
而后,便是泡上一壶茶,先喝一大杯马克杯。口不干了,肠胃蠕动了,整个人好了。有动力继续了。
有时熬粥,有时豆浆,有时粗粮糊,有时豆腐花,随着时间的推移,最后成了盒装牛奶,也就省时省事了。
总是在8点左右,我吃上自己的早餐。早餐罢,便是要去超市购置一天的家庭所需要的食物菜肉奶制品等等了。
由于每天报到,和超市的员工稍微熟络了。本来小镇上,人情味是满溢的。倒是每天都顺畅没有不愉快的事。
超市里没有新鲜的海鲜和鸡鸭牛羊肉,如果是需要这些,还得去集市的大菜场买。
老市场在我甫一出生便存在了,似乎没有过多的变化。多添了几份亲切感。
湿漉漉的地面,每个摊档角落,堆满废弃的物品。各种垃圾,烂菜叶,猪皮,肥猪油,又或是鸡鸭毛一地。我最喜欢逛的区域是那两排新鲜海鲜摊位。档主们或站着或蹲着或坐着,各种吆喝,各种讨价还价,但不论你如何讨价还价,相同大小相同品质的海鲜,价格几乎一样。是的,所有的摊主的价格如出一辙。
而且有一个现象,我感概许久。
由于习惯性,你好,对不起,谢谢这三个常用语一直跟随。每次我跟摊主们说谢谢,得到的回应是,摊主们错愕几秒的表情,再到腼腆或羞涩地说,不用谢的。
每每,我总被温情一天又一天。
时间不知不觉走到了9点多,满载而归。
把菜品分类好,今天是喝啥汤,今天是炒几个菜。广东人,汤和蔬菜每餐必须有,又是靠海吃海的海岛人,每餐还要必须加一个海鲜类。
所以,每天的伙食倒也很固定了。熬汤、一海鲜、一蔬菜,再加一小炒,三菜一汤,足已。
我擅长的是熬汤和煮糖水。所以每天我熬好汤,煮好下午茶时间的加餐。一天的忙乎也就结束了。
这样的日子,很充实,就如我今年爱做的干煸五花肉焖油炸豆腐一样,细火慢炖。
五花肉去皮,切成薄片,锅热,把五花肉倒入锅里,铺开肉片,把火开到最小,慢慢煸香出油,肉片略干已变色,把油炸豆腐倒入锅里,还是小火,让豆腐慢慢吸收五花肉煸出的油和香气,然后加入老火汤,从煸到焖,依旧小火。待到汤汁慢慢被吸收,适量的粗盐,少许蚝油,拌炒均匀。最后蒜粒葱花撒入锅里,熄火起锅。
这半年的生活,就如我做这道家常菜一样。从逃避到面对,从急躁到温和,从爆炒到细火慢炖。不知该说谢谢还是抱歉好,毕竟这种经历,没法用语言来表达。
因此,也只能说,世间万事,总有它存在的道理,而承上启下,有了开始,便有了造化。
我在这半年,完成了一次蜕变。
老王是我父亲,我陪他走完了他人生的最后一段旅途。
命运里安排了这场旅程,显然有点残酷,如果只是让我学习长大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