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高中生活已经过去一年,其间我也写了不少文章与诗词,但我现在的创作理念与风格和初中那时比起来,或显著或微小地发生了一些改变。就在这短短一年间,我觉得自己的心境发生了极大的变化,旧的序给人的阅读指导也已不适用于新的文章了,于是便想借着这次新编文集的机会,将此更新一下。
首先我想提的是创作心境的变化,这是与初中大不相同的。那时我多怨天尤人,很少自我感悟,常常将问题的症结归结于外物而非自己,又想显得自己遗世独立,与众不同。这确是当年的真实想法,但现在看来,未免也太过天真,多少会沾点「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弊病。而当时的我,还给这本文集带上了「琐事」「自娱」的幌子,现在看来,多少有些虚伪——文集都编出来了,那就分明是想让人看,让人评论的。毕竟收录的文章也是我觉得还行才会放出来的,若是我自己先否定自己,那又能奢求谁来「重与细论文」呢?此外,我感觉我初中的文章有些忸怩作态,用语故意典雅,故作高深,以至于乍看下来,半文不白,可能只是为了显得自己的文质更高级一点,反而会影响读者的阅读体验。所以自从高中之后,我写作时尽量控制自己的语言风格,使之简明而充实,也减少了很多刻意的语言复古,力求在读者看得流畅的前提下,再追求语言的工整。
我在旧序里写了一些家事,其中的重点便是不断的矛盾与争吵。然而现在我的父母虽然时有争端,但与之前相比,早是趋于和睦,并且于我来讲,那些争端也不算什么了。我能每周拿两百块的零花钱,从来不被限制个人自由,也不被管束;能每周末去饭馆吃饭,每个假期出去旅行……已经很幸运了。我的生活从来没有被「插上过尖刀」,即使有,那也是我自己捅上去的。也许很多人——包括以前的我,觉得这样的生活平庸寻常、不温不火,与所谓的「幸福生活」差之千里。可现在,我已经看得很开了,这些生活中的一点一滴都是能转化为文思的快乐,那我为何不珍惜呢?不过现在驱使我写作的,更多是对人与事的感慨、思悟和对旅游目的地的赞美;一时间的情感,倒成次要的了。
我上的高中并不优秀,校园设施也比较简陋,其中确实也发生过些对我影响不好的事情。但与之相比,我更关注的是我所得到的、所感动的、所追求的,而非那些闲言碎语和尔虞我诈——有时仅仅需要转变一下思维方式就能解决的问题、参透的道理,被许多人想得太复杂了。自己选择的道路,又有什么理由不笑着走下去呢?学校——一个学生一周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其中,那它不知不觉地隐入我的笔锋,也算是正常的事,有时可能连我自己都发觉不到吧。在这一方面,积极与消极的情绪其实都有不小的影响,只是侧重点各有不同而已。
其次需要注意的是编排方式与收录内容。对此,我最近几次新编都有调整。我现在一直使用文体来分类文章,而非写旧序时的主题分类法。这本文集几乎是我目前的「全集」,那用文体来分类,自然会更方便,也更得当些。读者看时也能一目了然,找到自己感兴趣的那部分翻阅,比如诗友可以直接看我的诗词部分,文友可以直接看我的散文小说部分,而想寻趣的人,便可以直接去看附录。
我在旧序中提到这本文集中会集些我的「应试佳作」,而现在已经删尽了。当时更多是出于凑字数的考虑才把那些文章加上的,但现在这本文集的字数早就够多了,也慢慢要到「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的阶段了。应试之作与网上闲谈的记录,便是那首当其冲该被删掉的部分。目前,我课余时间所作的诗词文章还是照旧不分好差,全部录上,但我会尽量把自认为好的,或者具有关联的一些作品放在它那一类文体前面的部分,而差的则落到后面去。实在分不出来时,文章的新旧也能当做排序的标准,新的为前,旧的为后。我时间有限,恕不能为每篇文章勘纠错字病句,如果偶然看到了,在心里改正便是——这种情况基本只会出现在我高中前的文章里。
最后可以来谈谈我的创作能力。自从上高中后,我沉下心来读过不少伟人的作品,以及一些古籍原著。我深刻地了解我与先贤的差距,也想努力将这段距离拉得近一些。去年下半年我读完了《诗词格律全集》的写作手法和学词的部分,开始学着填词;今年上半年,我就把不少心思分给了散文,但成果却并不明显;最近我在具体学习古体诗和近体诗的作法,开始大量阅读前人的诗词作品及其赏析——因为空有理论是没用的,实践还需要依靠阅读经验,毕竟「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虽然我目前把学习重点放在了古典文学上,但对于现代文学,我也没有置之不理。我买了两本教写小说的书,想强化自己的叙事能力、构思能力和语言简洁性,只是现在还没有时间看;还有《香港文学》今年的散文专辑月刊,我想借此来感悟名家是如何在不小不大的篇幅中突出重点,融入自己思维的,看了几篇后,便深觉真正有笔力者所带给人的触动;至于现代诗,我主要在参加诗歌活动,及与专业诗友的交流中受益,作品看得倒是比较零碎。在文学方面,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只是「有善始者实繁,能克终者盖寡」,我希望自己能成为坚持下来的那部分人,以后能有所成就。
另外,这本文集的实体书我一般是当做生日礼物赠予同学的,自然也只会在某个同学过生日前编排新的版本,故而更新很少。也导致旧序明明早已不合时宜,我却等到一年后才写新的,不由令人感叹时光飞逝,岁岁相推,而今时不同往日啊。这篇序也可以当作我近期对文学的态度与对生活心态的自白——我这样直白地写自己的次数还是太少了。还有,对于旧序中我没有批驳的地方,那自然是到现在为止我仍然认可的内容。就算以后出现了三序四序,我也会把原来的序都保留下来,毕竟观念的转变是一个缓慢的过程,从来不是一蹴而就的,不妨记录一下。
二〇二四年十月十九日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