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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中午,我与朋友在广场的花坛边闲坐。无意间听到几个人围坐在一起打牌、聊天,我觉得他们说话的内容比较现实,就记录了下来。
这是由三个阿姨和一个大叔组成的娱乐团体,经常能看到他们在这里打牌,消磨时光。一个头发花白的阿姨最健谈(暂且称她甲吧),她说话的内容也能引起大家的共鸣。每次都是这个阿姨找话题,其他人参与其中,她就像是会议的主持人。
“我现在最害怕过年了,嫌人(陕西方言,吵闹的意思)的很。”甲说。“我也觉得是,要是有地方去,我真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坐在甲对面的阿姨(称为乙吧)跟着说。“每次过年,家里都会来一堆人,拿些不值钱的礼品。”甲继续说。“每天都有人来,我要准备一桌子菜招待他们,把人累得不行。他们拿的礼品还没有我的一顿饭值钱。”甲越说越生气了。“我每次过年去亲戚家都是给红包的,简单,省事。”大叔说道。“那样确实不麻烦。”坐在大叔对面的阿姨(称为丙吧)说。“最主要的问题是,有的人不只是自己来,还带着孩子一起来。我还得给孩子300块钱的红包。有的不止带一个孩子来,把三个孩子都带来了。那我就要给3个红包,一共900块钱,他拿到礼品价值不到300块钱。不仅如此,我还要管一顿饭。”甲接着说。“有些人就是故意的。”丙说。“我觉得还是给钱好,我每次给亲戚红包,他们来我家也不好意思给我拿东西。我去他家不吃饭,他们也不好意思在我家吃饭。”大叔说。“你这样倒还省事。”甲说。
“我最怕过生日了。我今年70岁,大姐和大哥,小弟小妹都说要来给我祝寿,被我拒绝了。我不让他们来。平时来,我欢迎。过生日,不许来。”甲又开始了一个新的话题。“有些人喜欢过生日,并且年年过生日,收礼金。”丙说。“我觉得那样不好。”乙说。“我没怎么过生日。生日年年过,没必要大操大办,费心费力。”大叔出了一张牌说。
“我家老头子怪的很,我们和儿子住在一起,又没有分家。每次人情礼往,儿子送了礼,他再去送一次。我劝了几次他不听。后来我儿子结婚,人家都是回一份礼金。老头子生气,再也不送礼了。”甲说着笑了起来。“我们这一辈人送出去的礼,等我们去世时,很少有人回礼的。毕竟我们送礼的那些人不在了,人家的儿子、孙子谁知道我们是谁哦。”大叔说。“我们村里就有这样的人家。家里三个儿子已经结婚了,三个儿子每人都有两个小孩。儿子结婚,小孩满月,我们都去送礼了。我女儿出嫁时,人家就送一份礼。他们三个儿子已经分开过了啊,怎么只有他爸一个人送礼?当初收礼时,咋不说只收一份礼呢?”乙忿忿地说。
听完他们的对话,我深有感触。近年来,人情礼往越来越多,而且礼金每年都在上涨。有的人家因为送礼的事情,与亲友断绝往来了。现在的年轻人都是选择性送礼。大多数人根本就送礼了,不参与人情礼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