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朋友大都到了适婚的年龄,他们不时在朋友圈爆出喜讯,结婚生子是常态,从之前的闹分手交新欢,一下子演变成我们的结婚时代。
刷朋友圈动态,以前那个沉默寡言没有什么蜚短流长的女生,披上婚纱真是出尘绝艳,以前那个万花从中叶不沾身的登徒子,西装革履单膝跪地庄重得像模像样。我在想我稍晚一点,迟一点,就该算是晚婚晚育了。
回国两个月里参加过一场婚礼,那是一场不得不参加的仪式,我想我应该跟她做一个了断。同许多言情小说的台本一样,婚礼的女主角,是我很喜欢的。我甚至都不想用这个俗套的词语来表达对她的感情,特别是在接到她发来请柬讯息的时候,我的喜欢支离破碎。
“那好啊,我一定来。5月1号。”
我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直到我去了那里,她和新郎两个人,璧人一对,完全是路人口中的那般相配,她在招呼客人,见到我礼节性的微笑。我大概很久没有见过她对我的睥睨,一年多了吧,她还没真对我这样笑过。我递上红包,封面上写着祝词:“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那一刻我真佩服自己的无耻,我伸出手同新郎相握,心里的旁白却是揍他一顿。找到位置坐下后,朋友们也来了。见到我都纷纷嘲笑,你还真的来了。我摆摆手,算不了什么,蛮好,蛮好。
婚庆司仪在煽动着现场的情绪,天先是阴了一阵,婚礼主题和我的祝词不谋而合,我想只有新娘才会这样布置吧。仪式开始的过程很缓慢,人们也习惯了看热闹,我几近麻木着,双眼呆滞的盯着她。
原本以为牵着手步入红毯的人是我,原本以为单膝下跪表白的人是我,原本以为交杯换盏的人也是我,好不容易的原本以为也始终都是一场竹篮打水。我整个过程全都经历下来,感觉是一场无伤的刑罚,虽然看不出来哪里疼痛,但时间久了,该疼该痛的地方,哪里也好不了哪里去。
到新郎回答问题的环节时新郎卡壳了,因为不知道新娘的生日,农历和阳历究竟是哪一天,他不清楚,而我晓得。我觉得有点好笑,可是结婚的人不是我,要陪她到白头的人也不是我。我没有资格,没有权利。这种好笑,无疑是对我的讽刺。凭什么我都要记得,而忘不掉。我曾经听人说过,当你不能够再拥有,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记。——欧阳锋《东邪西毒》
我想起我们认识已经有很多年了,从大学到参加工作,曾对她有过轰轰烈烈的追求,亦有过平淡如水晚间烹饪的相处。如今往后,我们再次遇到,只能算萍水相逢,而不是相认。那时她也应该带着孩儿,贤妻良母相夫教子。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她想要的婚姻和人生,我只知道从一开始我就败给了她。
那场婚礼结束之后,我又继续我的海外教书之旅,这一去又一年。很多人都说我是在逃避,也是因为这一场逃避,就让我错过了她一生。在那两个月少有的见面的日子里,我也是在提醒她要注意身体,照顾好肚子中的宝宝。五四登台演出,我是她的跑龙套,我想在她的生命里我也始终是这样的角色。而舞台上的那几分钟,我俩一对,聚光灯下,又仿佛回到两年前,我磨墨她题字,莞尔一笑间,我才觉得圆满。
后来我问我妈那字是否还留着,我妈说留着,我告诉她,我走了以后你就裱起来,寄过去吧。
如果要问我,参加心爱的人的婚礼是种什么体验?
我想了很久也说不出个不是来,
只有良好的祝愿,
祝愿你我今后的爱情和婚姻,经天纬地,富甲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