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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当郭芙蓉回到家,过起自己的小日子,她会想念佟湘玉对她的帮助吧,如我想念你。
呵,我们变成今日的自己,仔细想来,全因一个个契机。
这契机或是一个人、一件事、一句话,提点你、改变你,令你开窍,继而行动。
当你迈过最重要的那个坎儿,带着收获的心情愉快地往回看,有时,你会一身冷汗,有时,你会感到滑稽,因为契机的偶然性、戏剧性。
于是,你在回忆中、叙述里,一遍遍夸张、戏谑着那契机,这是纪念吧——惊险过河后,看对岸的自己,几分狼狈,几分庆幸。
这也是一种后怕吧——怕偶然的契机当初放过,生活则是另一种可能性。
你不把一件事情当成束缚,就不会被它挫败。
她幸运在于她如此用心,用心捕捉每一个有用的信息;又不止用心,比痴人说梦者,有太多执行力。
“不是所有的爱好都要有用。”
“只要这爱好带给你快乐。”
“人总要找到一件喜欢的事……”
原来,许多技艺如密室的门,只要按对机关,便会自动弹出;经历多了,技艺多了,别人看来,自然认定你三头六臂。
人生的各段经历,所有你挥挥手以为告别的,都在告别的那一刻真正属于你。
我也许不会再见着微笑的你们,但是我很感谢,你们笑得真好。
年轻的时候,你总因为各式各样的原因,被命运的手到处推,你离开了不想离开的人,告别了不想告别的城市,你身不由己。
当你该完成的都完成,该交代的都交代,终于可以还自己一个心愿时,也许最想去安家的地方就是老家。
我对着草图,想起梁文道一篇文章里的话。“无论我们去到哪里,我们住过的房子都跟着我们的身体走。我从一间屋搬到另一间屋,最早的那个家依然存在,轮回再生。”
青春就是件很偶然的事,很偶然的选择,很偶然的改变,很偶然的结果。
得不到的,永远是光;得到的,不过寻常日子,寻常男子;只是那低在尘埃里,略带心酸的感觉,猝不及防,排山倒海,奔涌回来,无关男主角,关乎一些失不复得的美好。
用不着江湖风险来试探,也不用大富大贵当保单,寻常日子,他在,你就踏实,就是安全感。
其实,在重要的人生契机前,我们要决定的无非是以喜欢的方式or习惯的方式继续生活。
©林特特《以自己喜欢的方式过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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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工作与协作之间的关系非常微妙。然而,这种关系值得我们花时间去解开,因为恰当展开协作可以提升你在职业生活中深度工作的质量。
“你想做的事情越多,完成的事情反而越少。”这句话阐述的意思是,执行需要专注于少量“极端重要的目标”。这样简化选择,有助于组织和集中足够的精力来达成实在的成果。
闲散并不一定要在假期里,也不一定就是放纵或是一种恶行;闲散之于大脑就如维生素 D 之于身体一样不可或缺,如果剥夺了闲散时光,我的头脑就要经受折磨,就像受软骨症折磨一般……虽然很矛盾,但它是完成任何工作所必需的。(克莱德尔)
任何可以在夜里做的工作都不会是高价值产出的活动,不会对你的事业精进带来真正的益处;你此时的努力应该局限到低价值的浮浅任务上(以一种缓慢、低能耗的节奏进行)。换言之,推后了夜间的工作,你不会有什么重要的损失。
如果你不同时减少对分心事物的依赖,增强专注度的努力可能就会白费。
一旦你的大脑习惯了随时分心,即使在你想要专注的时候,也很难摆脱这种积习。更具体地说:如果你生活中潜在的每一刻无聊时光——比如说,需要排队等 5 分钟或者是在餐厅坐等朋友——都是用浏览智能手机来打发,那么你的大脑就可能已经被重新编排,从某种程度上说,就像是纳斯研究所里说的“心智残疾”。这时你的大脑已经不能够胜任深度工作,即使你也会经常安排时间来训练专注的能力。
如果公司 80% 的利润来自 20% 的顾客,那么公司可以通过从带来低利润的顾客身上节省更多的精力,用于更好地服务少数带来高利润的顾客——花在后者身上每一小时的产出都高于花在前者身上的。
我认为社交媒体大行其道的一个原因,就是它打破了努力创作有实际价值的作品和吸引到人们注意力之间的正相关关系。相反的,它用浅薄的集体主义式交换取代了永恒的资本主义交换:如果你注意我说了什么,我就会注意你说了什么,不管这话语有无价值。
人们都要懂得一个重要的道理,人的智力系统可以进行长时间的高强度活动:它不像人的手脚一样会疲倦。除睡觉以外,它只需要变化,而不是停止。(本内特)
培养允许坏的小事发生的习惯。否则,你将永远发现不了改变命运的大事。
如果你愿意跨过这些舒适区和恐惧,将自己的头脑发挥到极致,创造出有价值的东西,你将会如前人一样发现,深度能造就富有效率和意义的生活。
©【美】卡尔·纽波特《深度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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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好奇心爆发出来是一种冒险,可是,将好奇心抑制住同样也是一种冒险啊。这两方面都极具危险性。人嘛,是自有其宿命的哦。
要说语言这种玩意儿,想来也就是因为活在世上心生不安而派生出来的。是生命中的不安让语言发酵生长的,如同从腐土中长出红色的毒蘑菇。
令人欢快的语言也确实存在,可恰恰是这种语言,被人们不怎么光明正大地制造出来。因为人们越是在欢快的时候,就越感到惶恐。人类所有的语言都是矫揉造作的产物,是一种装腔作势。在没有惶恐不安的地方,是根本不需要做那种不怎么光明正大的努力的。
岁月,才是人的救赎。
忘却,才是人的救赎。
©【日】太宰治《御伽草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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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不需要付出多少代价时,就会纵容自己歧视的习惯;当我们要付出很高代价时,就会节制自己歧视的习惯。
其实,所有的企业家都在充当中间人的角色。他在猜有没有消费者愿意为他的经营活动买单。如果猜对了,他就赚钱;如果猜错了,就赔钱。
今天的人喜欢讲“不忘初心”,但为什么不忘初心那么难呢?
因为当初你有“初心”的时候,选择的机会可能没那么多,所以比较容易坚持。但随着境遇的变化,机会增加,你要坚持原来的看法就越来越难了,成本就越来越高了,放弃的东西就越来越多了。因此“不忘初心”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们必须用持平的眼光看待污染问题。因为这不是一方污染另外一方的问题,而是双方或者多方争用稀缺资源的问题,我们要做的就是在现代化生活和环境污染之间取得一个平衡。
我从来就没有说过现实生活中的交易费用是零,相反,现实生活中的交易费用是很高的。这恰恰是我想劝我的经济学同行们要放弃、要离开的那个世界,不要活在那个以为交易费用是零,以为只要有一个政策,人们就能够执行的社会里。你永远要看到现实生活中的种种困难、种种障碍。我们得考虑、关心、思考现实生活中的问题,而不是黑板上的问题。(科斯)
人与人之间讲究的,不是你个人的本事有多大,而是你的本事跟别人的本事能不能相匹配,你们之间能不能够互相服务。
能力,might;权利,right。一个字母之差,意思却天差地别:能力取决于自己能够占有多少,而权利则取决于社会上其他人愿意给你多少。
每个人生活在世界上,都至少面临四种最基本的约束,那就是:东西不够、时间有限、互相依赖、需要协调。
人类社会跟自然界一个根本的区别是:自然界是循环往复的,而人类社会每天都在接受各种各样的冲击。
人类社会要解决的问题,不是怎么让边际平衡的问题,而是发生了新的变化以后,我们应该如何应对的问题。
每当我们说起知识,就会很自然地望文生义,认为知识当然就是课本里的科学知识。但这其实只是知识的一部分。对于经济体系而言,更多更重要的知识,是关于谁在什么地方、愿意以什么样的代价、购买什么商品的局部信息。
如果有钱的人不比穷人享受更多的优先待遇,没有任何的特权,那么他们为什么要努力成为有钱人呢?如果有钱人不能享受任何优先,那就不会有人努力成为有钱人,奋发和创新的人就会逐渐绝迹。
©薛兆丰《薛兆丰经济学讲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