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汉尘和小时候的同学李敏通电话，李敏提到了小时候给她吹蜂蜜的事，庄汉尘也想了起来那次令人发笑的往事，那是他俩心里的秘密。

“记得啊，那次太尴尬了哈哈，我也记得，记得老清楚了。”庄汉尘坐在路边笑起来，有路人看他，他也忍不住继续笑，那次是三年级的暑假，他和李敏在一个学习小组，一起写暑假作业，写着写着李敏内急去厕所，庄汉尘一个人写，过了很长时间，有近半小时，李敏还没回来，但隐隐的听到李敏在哭，庄汉尘着急了，赶紧出去找，他们在李敏家写作业，她家是老式平房，厕所在外边院子一角，离住处有二三十米远，庄汉尘找到了厕所，见李敏蹲在那里捂着肚子哭，问她怎么了，她说拉不出来了，庄汉尘知道她便秘了，想起来在家看到的妈妈给三姐治便秘，是用蜂蜜在饭勺里用小火熬浓，捏成一个棒状塞肛门里，很快就排出来了，就问李敏家是不是有蜂蜜，李敏说有，在碗柜里，庄汉尘就进屋找，很快找到了一瓶蜂蜜，但她家里没有大人也没生火，庄汉尘想怎么把蜂蜜弄进李敏肛门里，看到自己写字的钢笔有了主意，拆掉钢笔尾部的笔身，笔身上端开口下端是圆头有个小孔，庄汉尘用她家的修鞋的锥子把底部的小孔钻大一些，感觉不够大又捡起来一个大钉子继续钻，然后用水洗洗跑到厕所，让李敏转过去弯腰站起来，屁股对着自己，庄汉尘把笔身圆头沾蜂蜜润滑慢慢插进她肛门里，但蜂蜜用手往笔身的大口端挤蜂蜜，但根本挤不进去，看着李敏又哭起来，庄汉尘情急之下喝下一口蜂蜜含在嘴里，然后含着笔的开口，把嘴里的蜂蜜吹进了李敏肛门里，一口蜂蜜都进去了，就把笔身拔出来，用手指插进去堵了一会，李敏感觉憋不住了，就蹲下来顺利地把便排了出来。

“那次亏得你啊，你不在的话我就惨了，弄不好肛门会裂开的。”

“要感谢我老妈才对，我是在她那里学的这招，我有时候想起来也会笑，难忘的记忆。你在哪啊，我看你资料写的是北京。”

“我就在北京啊，在丰台这边，住了几十年了，你在上海是不是，挺好的吧？”

“嗯，是在上海，挺好的，快退休了，不过我现在在北京呢，来办点事就回去。”

“啊，啥，你在北京啊，别吓唬我啊。”

“是在北京，昨天上午来的，准备今晚回去了，看同学群里你微信资料写的北京就随便问问，没想到是你。”

“这么急啊，老同学来了总得看看啊，再不看看就没机会看了吧，说的有点过了，不过也确实如此啊。”

“会不会太麻烦你，你有时间吗？”

“哎呀，有时间有时间，我已经退休了，在家看着外孙子，你在哪，我带着外孙子过去找你，或者你过来我家也行，我去找你吧，我熟悉路，你来别走丢了，哈哈。”

“我在天安门广场，溜达完了在前门这里歇着。”

“那里继续歇着啊，别动地方，我一会就到了。”

“好啊，我等你，你别急慢点啊。”

半小时后李敏打车来了，就她一个人来的，她说孩子交给了邻居阿婆，时隔五十年李敏已经变成了老太太，但还有小时候的影子，庄汉尘想自己一定也是如此，变成了老头子。

老同学五十年了再相聚，就想好好叙旧，离午餐时间还早，庄汉尘提议找个旅店待一会，他们就在附近溜达，又进了庄汉尘昨晚住的那条小巷，找了个宾馆开了钟点房，李敏在北京开了一个装修公司，年龄大了就把公司转给了女儿女婿，自己安度晚年不管了，一家人生活得很美满，她老公还在上班，是首钢的一个干部，她有两个女儿，大女儿继承她的装修公司，二女儿在央视当记者，庄汉尘也说了自己的情况，提到自己的妻子家人，庄汉尘说他妻子王素红1998年去了国外，之后再没回来，他一直没再结婚，刘敏就开始安慰他，凡事都要想开，这么大岁数了健康快乐才是根本，别的一切都不重要。

刘敏说他们同学里有个刘军，现在是江州市的市长，江州就在上海旁边，庄汉尘感觉出乎意料，因为他和刘军在初中时候是最好的朋友，天天在一起，之后就再没联系过，再次得到他的消息他竟然变成了市长，庄汉尘想应该联系他才好，毕竟是小时候的好伙伴，刘敏又说起了以前的好多同学和老师，同学有几个已经去世了，老师们都挺好的，有的在老家安度晚年，有的去南方带孙子曾孙子，还有个同学李勇，是江州公安局的局长，还有刘利，在上海一个大医院当院长，庄汉尘对李勇和刘利不熟，就不想联系他俩，但刘军是一定要联系的，不管他现在是啥官，假如他不理自己就问问打个招呼也好。

刘军微信就在群里，庄汉尘加了他微信，但没有马上通过，刘敏说刘军当上市长后和同学联系很少了，不知道他和同学还有联系不，庄汉尘觉得他联系同学少了也是有原因的，毕竟身份发生了变化，可能会有诸多不便，但他对刘军的印象一直很好，他还记得上大学的时候，当时刘军也在北京读中专，有一次刘军找到庄汉尘，说要骑车带庄汉尘出去玩，刘军骑着借来的二八自行车，让庄汉尘坐在前边大梁上，带着庄汉尘走了很远，来到一处小山上，刘军告诉庄汉尘，要多和人接触，多和人说话，和女同学多接触，有适合的就争取变成女朋友，不要心太高，看着顺眼不烦人，她能喜欢你就行，现在想想都是实在话，是肺腑之言，说着说着就掏出烟，教庄汉尘吸烟，上初中的时候他俩总在一起，他俩一起去帮他姥爷劈柴火，他家就一把斧子，他俩就换着用，一人劈半小时，初三举办元旦联欢会，刘军想表演个节目，庄汉尘给他选了一首好听的歌《尼罗河畔的歌声》，他不会唱庄汉尘就一句句教给他，高中的时候他学习跟不上，庄汉尘很着急，想尽办法帮他补课，最后他考上了中专，高中毕业的时候，他送给庄汉尘一个金笔，在那个年代是高档物品，这笔是他姥爷被选上省劳模的奖品，作为回报，他给刘军做了一艘精致的帆船，那是他第一次做帆船。

中午刘敏要请庄汉尘吃饭，他俩就退了房到附近一个餐馆，刘敏让庄汉尘点了几个菜，刘敏说这么多年没见要喝点酒，就点了两瓶啤酒，庄汉尘胃不好不能喝酒，只喝了一杯，剩下的一瓶半都被刘敏喝了，吃完两人继续聊以前的事，有说不完的话题，离开餐馆在马路边说，走到一处绿化带坐在长椅上说，刘敏说了许多高中时候庄汉尘不知道的事，李立群给孙萍写求爱信，赵刚向范颖求爱没成功就坐在山头唱情歌，范颖不答应他就不下来，还有班长卢娟，那个漂亮又有才气的交际花，不知道多少男生向她偷偷表示爱意都被她拒绝，大学毕业后她嫁给了省城一个有钱人，没几年就得了宫颈癌，现在还在和疾病做苦苦斗争，令人惋惜。

小时候这些同学的变化让庄汉尘无法想象，小时候的学习尖子长大后落榜开了出租车，没开多久就遇害身亡，小时候老实巴交的小男生长大后变成了高层领导，有个平时学习成绩很好的女同学数次高考都落榜，就是因为心理太紧张考不好，考上大学的都离家远走，远离家乡的亲人孤身去飘荡奋斗几十年换来大城市的斗室和退休金，落榜的一些同学在老家开工厂，搞养殖，开农场，住别墅，开汽车，年纪大了带着一大家人游遍世界。

人的一生都是跟着社会走，很少有人能自己选择自己的生活，社会就像地球上的自然地貌，人就像水流，水流只能顺着地貌的走向被动流淌，不能自己选择入海的道路。

要分手了，刘敏伸出双臂抱住庄汉尘，庄汉尘也紧紧抱住刘敏，刘敏送庄汉尘到火车站，进了候车室，检票了，庄汉尘回头看到刘敏站在检票口后边擦眼泪。

列车上，庄汉尘看微信发现刘军加了自己，就发信息给他，“刘军，还记得我不，知道我是谁不，初中总和你在一起的那个。”

过了很久没回音，庄汉尘想，也许是刘军不想联系自己了，人家现在身份变了，一定有他的难处，反正加上微信了发过消息了，就算联系上了，正准备关上手机歇着，看到刘军发来了消息，“哈哈老庄，怎么会忘记你呢，你咋样啊，电话多少？”

庄汉尘喜出望外，告诉了他电话，马上电话就响了，“老庄，你还好吧，你在上海吗？”

“刘军，多少年没见了，我还好，你在江州吧，挺好的吧？”

“老庄，我在江州当市长，你在上海做什么？”

“我这不1992年就到上海了，在长春混不下去了跑到这的，开始是在公司做机械设计，后来年龄大了辞职了就再也找不到工作，只好自己做，做的也不好。”

“你是有自己的公司吗？”

“有个小公司，但感觉用处不大。”

“注册资金多少?”

“十万。”

“哈哈哈哈，老庄，你这样，先等等，我想想办法，我帮你找找路子，你都能做什么？”

“现在公司做的是非标设备，就是根据客户定制设备，一般啥设备都能做，只是很难接到订单。”

“现在中医很流行，中医也很好，能不能做一种这样的设备，就是做个东西戴手腕上号脉，能准确地判断出来脉象，再做个东西带摄像头，能观察人的肤色面孔，舌头掌纹，体貌特征，还有一个能对话的屏幕，可以和人问答，还有个东西能闻气味，闻人呼出的气体或体味，这样中医诊断的四个纲要就都有了，这台机器就能像一个老中医那样给人看病开药方。”

“这项目好啊，能做出来真的挺好，我想想啊。”

“还有个东西，做个吸管，吸管里不是空的，有东西，人用吸管可以直接吸河水雨水，或别的脏水，吸进去就能喝，做应急使用或者是野外使用。”

“这个项目太好了，我想想啊。”

“还有一种老年用品，现在许多老年人在家无人照看，能不能做个东西挂在老人房内，能购物，看小病，能帮老人做做家务就更好了，现在特别需要这个。”

“我想想吧，这个难度高一些。”

“嗯，你就发明一些东西出来，搞搞发明创造，然后转化自己的产品，就能做好，有啥需要我帮忙的就说，你身体怎么样？”

“我身体挺好，现在啥病都没有。”

“嗯，注意保养好自己身体，等我去上海了看看你，就这样，你多休息。”

“好，你也注意保养啊，晚安。”

简短的通话，让庄汉尘心潮起伏，他觉得刘军提出来的方案都很好，如果能实现的话，不仅给自己找到了一项事业，也不枉费自己多年对专业的倾注，还有家人的期望，自己是家里唯一的一个真正的大学生，是家里的希望，不能就这样混日子，要做出一番事业才行。

回到家里庄汉尘就开始了紧张的工作，首先要做的就是轮椅，他觉得轮椅做好了就可以把轮椅作为基础衍生出其他项目，因为轮椅有老年人护理功能，诊脉购物日常护理的功能都要有，最重要的是庄汉尘感觉自己的腿疾越来越严重，上楼需要用手扶着楼梯才能上去，等于是爬上去，这样发展的话瘫痪是早晚的事，还有自己的语言，庄汉尘感觉到自己嗓子越来越紧，发生越来越困难，轮椅一定要能帮自己发出声音，要用自己的思维去和轮椅交谈，这样想来做轮椅已经刻不容缓，如果不赶紧做出来，万一自己真的瘫痪了，小刘一定不会抛弃自己，她会来照顾自己，那样又会连累了小刘。

想着小刘，小刘真的就来了，庄汉尘把他这次出去遇到的事和小刘说了一遍，尤其是自己的计划，小刘完全赞成庄汉尘的计划，说自己会尽一切力量帮他。

庄汉尘又一次进入了全天候工作状态，早上五点起床就画图，画累了就采购零件开始制作，做累了就做饭吃饭，吃完睡一两个小时再起来继续画图，如此反复一直到午夜睡觉，双休日小刘会带着女儿过来帮他做饭，她女儿在屋里待着无聊她就让女儿去楼下的公园玩，小刘单独和庄汉尘在一起的时候会让庄汉尘打针，会抱抱庄汉尘，庄汉尘也会动情地抱着她，会吻她的臀部会插进她肛门，每到这时候庄汉尘还是会小声念叨王素红的名字，小刘还是像没听到一样，没有任何反应，等小刘女儿回来了他俩马上又继续自己做自己的事。

不断地学习制作设计改进，庄汉尘六十岁那年，轮椅终于成功地做了出来，另外的两个项目，吸管和老年人购物机器也做了出来，还有一台老年人护理床，刘军得知这一消息很高兴，许诺要帮庄汉尘做推广，利润五五分成，庄汉尘高兴地答应了，庄汉尘最担忧的就是销售问题，他一直没学会销售套路，只会设计和制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