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那年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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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娟子家的门扉被轻柔地叩响,迎来了一对青年男女。女子身姿颀长,肌肤如雪,眼眸深邃宛如秋水,双眼皮下仿佛藏着无尽的故事,恍若自古画中翩翩而至的仙子。她轻启朱唇,一句温柔的“老姑”在屋内悠扬响起,声音里带着几分旅途的风尘与重逢的喜悦,宛如春风拂过心田。

娟子娘闻言,先是一愣,旋即笑靥如花,连忙向娟子喊道:“娟儿,快来见过大姐,这是你大舅家的掌上明珠,小芬。”小芬轻轻侧头,示意身旁的男子,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他是王国强,我的丈夫。”她继续说道,声音里夹杂着不易察觉的无奈:“国强在东北军当连长,我们随军队撤进关里,驻在北平外的村子里。人生地不熟,直到今日才有机会过来看望老姑。”

男子身着一袭笔挺军装,英姿飒爽,虽非魁梧之躯,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他站在小芬身旁,宛如忠诚的骑士,守护着心中的公主。“即便身高稍逊,也难掩其非凡气质。”娟子在一旁默默观察,心中暗自赞叹。国强上前一步,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声音沉稳而有力:“老姑,您好!”

一番寒暄过后,小芬与娟子娘便紧紧相依,开始了细碎而温馨的家常。夕阳渐渐西沉,为小院的每一个角落镀上了一层金黄,也预示着告别的时刻即将来临。小芬与王国强依依不舍地起身告别,他们的身影在巷弄间渐渐拉长,最终消失在暮色之中,只留下回响在空中的脚步声,诉说着不舍与离愁。

此后,小芬成了娟子家的常客,只是变成了她独自一人穿梭于两地之间。每一次的探访虽短暂,却足以在娟子心中种下无数好奇的种子。从小芬与母亲的细语交谈中,娟子悄然捕捉到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情感暗流——大姐对那位被命运绑在一起的伴侣,似乎有着难以言喻的厌恶。

原来,这一切的根源,是长辈们擅自为她们定的娃娃亲。在那个年代,个人的情感与意愿如同风中残烛,轻易便被家族的洪流所吞噬。在婆家的不断催促下,大姐最终不得不踏上了那条布满荆棘的婚姻之路,走进了这个她并不爱的男人——王国强的家门。

“孩子,这都是命中注定的,女人就像浮萍,随波逐流。”娟子娘的话语中满是道不尽的无奈与叹息。她深知小芬的苦楚,却也只能尽力劝慰。小芬苦笑着说:“他个子太矮,也不爱说话,根本配不上我。我最不愿意的就是和他一起上街,实在迫不得已时,我就刻意和他保持距离,或是默契地走在道路的两旁。”娟子妈叹息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这样做多伤他的自尊心啊。”小芬无奈地说:“老姑,我们俩并肩走在一起,根本就不般配,只会引来别人的嘲笑。”娟子静静听着,心中暗自思量:夫妻之间,男人个子必须比女人高吗?身高差异这么重要吗?夫妻之间更多的不应该是追求心灵的契合与情感的共鸣吗?大姐夫的沉默寡言,大姐不是应该多去了解丈夫吗?

战火纷飞的中国,使娟子家的日子每况愈下。娟子的父亲为了这个风雨飘摇的小家,不得不踏上了南下寻职的艰辛之路,留下母女俩相依为命,生活愈发拮据。一天,经常独自来家的小芬突然携夫来访。原来,西安事变造成王国强所在的队伍即将移驻他处,由于特殊原因,家眷无法随行,而北平又无其他亲戚可依靠,他们只得将希望寄托于娟子家。王国强承诺,即便身处异地,也会按月寄来生活费,只待队伍安定,便即刻接回小芬。

面对这份突如其来的责任与信任,娟子娘心中虽有诸多顾虑,但考虑到小芬年轻且孤身,加之娟子父亲南下未归,家中尚有空余,便毅然点头应允。小芬入住后,娟子家平添了几分温馨,却也多了份规矩。娟子妈对这位侄女疼爱有加,管教亦是极为严格,尤其是在外出之事上,更是千叮咛万嘱咐,要求娟子必须时刻陪伴左右,以防不测。并规定不许随意去串门子,特别是刚家大院门房那边的两家!

对于娟子妈的过分谨慎,小芬心中虽有不解,却也选择了顺从。小芬常带娟子去白塔寺后边的宫门口串门,那里很多人家都是王国强战友的家眷,她们彼此特熟悉,亲热,谈笑无拘束,特开心。看到谁家的孩子,小芬会摸摸这个的脸蛋,拍拍那个的头顶,再小的还抱起来亲亲,逗逗。孩子们也很喜欢她,只有这时,小芬才一脸阳光,仿佛所有的忧愁都被暂时忘却。

一次偶然的机会,小芬不顾母亲的禁令,带着娟子踏入了刚家大院的门槛,与门房的姑嫂俩嘀嘀咕咕聊了一阵子。归来后,娟子如实向母亲禀告,换来了母亲严厉的责备与警告:“那家人不是好人,他们吸毒,贩卖人口,你们往那里跑,不定哪天就被人家给卖掉的!”母亲语气中夹杂的厌恶与恐惧让娟子不寒而栗,倒是小芬,虽未争辩,但眼中的委屈与不解却难以掩饰。

自从王国强随部队撤离北平后,起初数月,生活费还能准时汇至小芬手中,尽管来信没有地址,回复需借他人之手转交,但这遥远的牵挂,至少是心灵的一抹慰藉。然而,好景不长,也就半年光景,生活费的到来便不再那么守时,娟子妈与小芬心中虽有疑惑,却也只能将其归咎于动荡不安的时局。随着时间流逝,生活费与书信彻底断了线,小芬的世界也随之陷入了无尽的黑暗。她的笑容,就像冬日里最后一片枯叶,悄无声息地凋零;言语日渐稀少,最终只剩下沉默。每当夜深人静,或无人注意之时,小芬便会轻轻哼起那些古老而哀伤的小曲,呜呜咽咽,每一个音符都像是她心底无声的哭泣。她未曾受过教育,那些哼唱中的词句,如同被风化的碑文,模糊而难以辨认,让娟子既感到好奇又心疼不已。

娟子年幼,尚无法理解这其中的深意,只能默默地观察着大姐的变化,心中充满了困惑与不安。而娟子娘,则是一位典型的旧时代女性,性格内敛,不善言辞,更别提用温柔的话语去抚慰人心了。于是,这个小小的家中,常常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闷与压抑。姑侄、姐妹三人,常常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相对无言。娟子母亲所能想到的,就是让娟子多陪小芬去宫门口转转,去看看那里的旧识,打听些关于其他军人家属或是王国强的消息。然而,宫门口的景象早已今非昔比,昔日的热闹与繁华不再,熟人的面孔也越来越少。每一次的探访,都像是往大姐的心上又添了一道伤痕。

渐渐地,小芬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她几乎整天都坐在窗前,目光空洞地望着远方,不言不语,也不再帮忙家中的琐事。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只留下一具空壳,在这乱世中孤独地漂泊。娟子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无能为力,只能默默祈祷,希望有一天,那遥远的书信能再次穿越战火,带来大姐夫平安的消息,让这个家重新找回往日的温暖与光明。

然而,祈祷并未带来期盼中的好消息。有一天,娟子放学回到家,发现家门虚掩,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娟子妈和大姐都不在,这可是前所未有的情况。等了好一会儿,娟子妈终于回来了,脸上挂着同样的疑惑。一进门,她也立刻察觉到了大姐的不在,急忙开始四处寻找。当她们步入里屋,发现大姐的物品竟然全都不翼而飞时,娟子妈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意,忍不住嘀咕了几句。然而,这股怒气很快就被深深的担忧所取代,她焦虑地说:“我昨天明明看见她在收拾东西,却也没多想。你大姐夫那边也没个信儿,这可让人怎么放心得下?她一个女人家,带着东西能去哪儿呢?”

几天过去了,大姐依然没有回来,也没有任何音讯。娟子妈再也按捺不住,想要通知王国强,却又苦于没有他的通信地址。她开始忧心忡忡地对娟子说:“你大姐处世未深,一个人在外面肯定上当受骗。万一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可怎么对得起你大舅和你大姐夫的托付啊!”这件事像一块巨石压在娟子妈的心头,她整天唉声叹气,愁容满面。

又过了几天,依然没有小芬的任何消息。娟子妈决定采取行动,她让娟子带着她,一起去宫门口打听消息。然而,当她们赶到那里时,却发现小芬常去的那几户人家早已搬走。她们母女俩只好向那些关系稍远、不太熟悉的人打听,得到的回答都是一个口气:“那些军人的家眷早就陆续搬走了,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小芬的消息越是渺茫,娟子妈就越是焦急。有一天,她独自登上了刚家大院住门房的那户她最烦的人家的大门,一见面就急切地询问小芬的情况。然而,对方却客客气气地说:“自从您们搬走以后,我们就没见过您侄女。再说那是您侄女,跟您住在一起,如今您都不知道她到哪儿去了,我们更不知道了。”娟子妈碰了一鼻子灰,只好悻悻地回家。

随着时间的推移,娟子妈对小芬的担心愈发严重。她成天牵挂着大姐的安危,心情焦虑不安。这种担忧甚至影响到了她的日常生活,让她在做事时也变得丢三落四、心不在焉。

转眼间就到了换季穿衬衣的时候,娟子妈去西单买菜,可是回到家后,菜往桌上一放,便坐在床边落泪。娟子好奇地问:“妈,您这是怎么了?”娟子妈说:“刚才我在大街上遇着两辆从北向南开的大卡车,车上载满了人,有男有女,车行得很慢。当第二辆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我忽然看见一个穿绿色花衬袍的身影一闪而过。那绿色花衬袍我是认识的,你大姐经常穿呀。于是,我赶紧喊了一声,那人回了一下头,立马又扭头躲过了我的视线。我认出是你大姐了,追着车跑了几步,连叫几声。无奈车越行越远,我赶不上。”

娟子妈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无奈,接着又说:“行人议论纷纷,有的说是抓的吸毒贩毒的人,有的说那些女的都是‘野鸡’。”她摇了摇头,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哎,听了那些风言风语,我的心就像被刀扎一样疼,都怪我没能照顾好你大姐。”说完,娟子妈忍不住又抽泣起来。

过了一会儿,她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我早就知道刚家大院那家人家不干净,吸毒、倒卖人口什么都干,可我却没能管住你大姐。我真是没用啊!”她的语气中充满了自责和无奈。

娟子看着妈妈那憔悴的面容,心里一阵酸楚。她想:“这一年多来,爸爸一直在外奔波,妈妈不仅要担心他的安危,还要照顾我们三口人的吃喝拉撒,已经够她操心的了。现在侄女又离家出走,让她更加忧心忡忡。她怎么能承受得住这么多的压力和痛苦呢?”想到这里,娟子的眼泪也不禁滑落下来。

她哭着对妈妈说:“妈,你已经做得够好了。你一直细心地照顾着大姐,也已经多次告诉她不要去刚家大院那种地方,又不能把她一直拴在家里。她不告而别的,跟我们家又有什么关系呢,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你就不要再自责了。”

娟子妈听了娟子的话,叹了口气说:“你大姐也是个可怜的人啊,她的丈夫不要她了,她自己又回不了东北老家,只能孤苦伶仃地在外面漂泊。她该怎么生活下去呢?”

娟子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责备:“大姐就是太虚荣了,她嫌弃大姐夫个子矮,不愿意跟他一起上街,也不愿意给他生孩子。难道她就不想想王国强会不会嫌弃她没有文化?不恨她没生孩子?他们的婚姻本来就不幸福,又碰到了兵荒马乱的年代,王国强怎么可能还要她呢?”

自从在西单看见那两辆卡车以后,娟子妈就像着了魔一样,经常上街去寻找小芬的踪迹。只要看到路上的卡车拉着人经过,她就会不顾一切地追上去,希望能在车上找到小芬的身影或者听到一些关于她的消息。然而遗憾的是,她再也没有遇到过那样的机会。

日本投降的消息如同一股春风,迅速席卷了整个中国,唤醒了沉睡已久的北京人。人们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争先恐后地涌上大街,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口中高呼着庆祝的口号。街道上,大卡车如雨后春笋般多了起来,它们轰鸣着,载着胜利的果实穿梭在城市之间。与此同时,大批的部队也浩浩荡荡地开进了北京城,他们的步伐坚定有力,似乎在向世界宣告着和平的到来。

娟子妈听闻这振奋人心的消息后,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她穿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旧衣裳,匆匆跑到大街上,逢人就问:“这支部队是东北军吗?你们认不认识一个叫王国强的人?”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盼和渴望,仿佛每一个回答都能为她带来一丝关于侄女婿的线索。看到停着的大卡车,她也不放过,跑过去询问:“这个大卡车拉过一个叫小芬的人吗?”她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几分焦急。

后来,有从刚家大院那里搬过来的住户透露了一个消息:“刚家大院门房那家的人根本不是什么‘善心人’,她们是一群披着羊皮的狼。她们经常收留一些无家可归的可怜女人,给她们一个暂时的落脚之地。然后,她们便用‘宽心’、‘解愁’的幌子,教那些女人吸毒,一步步引她们走上不归路,使她们在毒瘾的泥潭中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新中国成立后,离散的家庭如同失散的星辰,慢慢在夜空中找到了彼此,重新汇聚成一幅幅温馨的鹊桥相会,过上了团圆幸福的生活,仿佛过去的苦难只是一场噩梦。而娟子妈却时常做一个梦:在梦中,她看见小芬离家出走后并没有堕落,而是变身成了一名英勇的地下党员。她身穿一身紧身的黑衣,眼神坚定而敏锐。她巧妙地与敌人周旋,如同一只灵活的猫儿,在敌人的眼皮底下穿梭自如。最终,她成功通过了北京城门,走出了那片束缚她的天地。然而,当她想去寻找自己的丈夫时,却发现丈夫从来没有给她留下过地址。在茫茫人海中,她该去哪里寻找呢?这个梦让娟子妈既感到欣慰又感到一丝无奈和忧伤,她坚信侄女还活着,只是在这个广阔的世界中,她们如同两条平行的线,永远也无法相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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