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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夕的办公室在银城最高的建筑银高大厦的第二十八楼,她偌大的的办公室除了黑色的办公桌和沙发,别无他物。她办公桌的后面是落地玻璃窗,这里是银城的中心,视野最为开阔,将整个银城一览无余。
银城,一个南方的小三线城市,以若夕的能力,北京上海才是她叱咤风云的地方。她之所以回到这里,是因为羽墨,那个她爱了十年的男人。
1.相遇
时间回到十年前,银城大学,一对俊男靓女面对面坐在学校篮球场旁的草地上。如此高的颜值,引来路过同学的注目,他俩也不避讳,大大方方地坐在那里继续他们的话题。
“若夕,哪天跟我一起去见我妈呀?”
女孩子的眼睛弯成一道细细的月牙,看着他,过了一会,启动那樱桃红小嘴。甜腻腻地说:
“我们到了这一步了吗?谁答应你要见父母了?”
羽墨宠溺地看着她,伸手在她粉嫩的小鼻子上刮了一下,又揉了揉她的头发。
“你还想抛弃亲夫啊?好大的胆子啊!”
若夕小嘴一撅,佯装生气“哎呀,头发都被你弄乱了,什么亲夫啊?追我的人都排到学校大门口了,人家都还没答应做你女朋友呢。”
若夕说的没错,追她的人是挺多的,不光自己班,自己系的,好几个学院的男生都对迷倒在了她的盛世美颜之下。
但是无奈羽墨下手早,在新生入学的时候就锁定了若夕。
当时若夕乘坐新生报到的班车,羽墨就在她旁边,若夕还没坐下,羽墨就贱贱地帮她拍了拍座位上的灰。
若夕并没有理他,只是微微一笑,继续自顾自地坐下,继续听她的音乐。
羽墨可安静不下来了,他并不是一个随便的人,相反他非常不将就,之前追他的女孩子也有很多,但是都不入他的法眼,表白的机会都不给人家一个,直接回绝。
当羽墨看到若夕的第一眼,就被她给迷住了。一袭白裙,感觉她就像森林里走出来的仙子,如墨般的长发垂在脑后,乖巧地搭在肩上,头上戴了一个蓝色的发箍,空气流海下柳叶般的眉毛若隐若现。最让羽墨心动的是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清澈无任何杂质,他立刻就被吸引了,活了十九年终于知道什么叫过电了。以前都是在小说电视里看到的,什么一见钟情,总觉得太假,现在轮到自己了,他立马变身小哈巴狗,扑倒在若夕脚下。
本来不脏的座位,他还是怕脏了她的裙子,舔狗似的眼巴巴地看着她,只希望她能转头看他一眼。
但是若夕听歌听的太入迷了,只是礼节性地微微笑了一下,都没有仔细看他一眼,坐上车没一会儿就听着音乐睡着了。
羽墨看着她甜美的睡颜心就更加沉沦,长长的羽睫下垂着,关上了眼睛的窗户,让他更加肆无忌惮地观赏她。美得不可方物,带着孩子的纯净和少女的娇羞,让羽墨欲罢不能。若夕睡了多久,羽墨就在她旁边看了多久。
终于等到班车到站,若夕还没醒,羽墨轻轻摇了一下她的胳膊,若夕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被叫醒,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羽墨牵着手拉下了车。
“我和你很熟吗?”若夕被他拉得莫名其妙。
“马上就会熟了,你好!我是工商管理学院三班的新生沈羽墨,请问仙女是哪个学院的?叫什么名字?”羽墨对自己的长相还是很自信的,这女孩子他一定要追到手。
“我没有回答你的义务吧?”若夕对于一个陌生男人保持应有的警惕,虽然这个陌生男人长得还挺好看。
羽墨,身高一米八五,肤白貌美,但不乏阳刚之气,五官非常立体,浓浓的眉毛,高高的鼻梁,眼睛泛着花痴一样的光芒。说实话,若夕并不讨厌他,就是觉得他这贱贱的样子需要收敛一下。
“你可以不回答,但是我已经知道了,李若夕。”若夕还想问他怎么知道的,低头看了一眼手里刚刚拎起的行李箱就明白了,行李箱的姓名牌上很显眼的三个大字让她暴露了。没办法,早晚都要知道的,因为好巧不巧的他们竟然是一个班的。
羽墨主动帮她拉起行李,走在前面,一路护送到宿舍。若夕看着他高大的身躯,背上一个背包,左右各一个行李箱,觉得有点好笑,竟然很自然地和他开起了玩笑:“你这样子很像一只陆龟呢。”
羽墨扭头咧嘴朝她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好一个阳光帅气大男孩,若夕心里暗自窃喜,这样的男孩子竟然被自己碰到了。羽墨佯装委屈,又带着撒娇的语气:“小仙女啊,别趁人之危,不要欺负我没手回应你哦。”
才认识不到十分钟,俩人说话已经是多年老友的口气,让若夕想起了那句话:“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俩人很快就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俩人又在同一个班,他们同进同出同吃,是学校里公认的最靓的一对恋人。
2.被动分手
若夕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决定就是答应羽墨去见他的父母。
这天学校下午没课,羽墨求了她好多次让她去见父母了,她都没答应,毕竟才大一啊,见父母还为时过早,但是那天不知道她哪根筋没搭对,竟然答应了。
羽墨也很意外,俩人都没准备,各自赶紧回宿舍换了身衣服,就带若夕去最近的商场买点营养品。
羽墨家就在银城,换一辆公交车就能到,俩人拎着营养品下第二辆公交车的时候一辆宝马私家车突然疯了似的朝他们下车的这边撞来。
若夕当时整个人突然就吓懵了,眼看着车朝自己撞来却挪不动脚步,腿像是被定住了一样。眼睛干脆一闭,听到大家慌乱的尖叫声,大脑一片空白,就感觉自己被推了一把。最后听到汽车撞击的声音,她睁开眼睛,地上到处都是血,被撞的人都倒在地上,一片狼藉。
她才反应过来,身边的羽墨不见了,刚才那一下就是他把自己推开了吧?她感觉不妙,赶紧跪下来一个人一个人地找。这些人好几个都是和她一起下车的人,刚才还都生龙活虎,谈笑风生呢,不过短短几分钟,有的就已经阴阳两隔了。
若夕一边哭一边找,最后在公交车车轮子旁找到了羽墨。他推开若夕后被车撞到了这里,身上都是血,人也已经昏迷不醒,任凭若夕怎么叫都没有一点反应,若夕绝望地一遍遍叫着他的名字
在救护车来的时候若夕也已经哭晕了过去,醒来自己也在挂盐水,她拔掉盐水出去找羽墨。护士告诉她他们这次事故死了三个人,还有五个重伤,两个在抢救。
花了好久她才见到羽墨,只是右边胳膊没了。当时羽墨还没有苏醒,羽墨的父母也已经来了。
等到羽墨醒了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在他醒着的时候看到他,因为羽墨唯一拒绝探视的就是若夕。
若夕知道,羽墨不是怨她,只是不愿意耽误她。
若夕后来都是远远地去看他一眼,出院后羽墨的父母就来给他办了休学手续,同时也带来一封分手信。信是羽墨用左手写的,字体歪歪扭扭,也没几个字,大意就是俩人以后不要再见面了,关系也到此为止。
这封信若夕一直保存着,歪歪扭扭地字满满的都是羽墨的味道,想他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
自从羽墨退学之后,若夕就一门心思扑在学习上,学校的奖学金她每年都没落下过,学习越来越优秀,但是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少。
任何一个接近她的男生都被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的心里再也住不下其他人了,羽墨占据了她的整个内心。
渐渐地追求她的人也少了,她成了学校里有名的冰雪玫瑰,明知道追不到,男生们也都不去自讨没趣了。她把自己冰封起来,唯一能重启她冰封内心的只有羽墨。
大学的第四年她得到了学校去美国留学的名额,在她拿到名额犹豫要不要去的时候,她悄悄去看了羽墨。
为了不打扰他,若夕每次都是在他家附近蹲点,远远地看他一眼。好在羽墨的作息很规律,每天早上出门和晚上回家的时间都是固定的,若夕每次只要算准时间等着就可以了。
这天早上她远远地看到羽墨从家里出来了,除了袖子空空的右胳膊,其他都没有变,还是那么英俊潇洒,只是人瘦了一些。
若夕打听到羽墨现在左手用得很好了,他擅长画画,这些年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画画,只有早上和晚上会出来锻炼一下身体。
在同一个城市也还是不能见面,若夕最终去了美国,一去就是五年。本来那边有很好的公司给了她offer,她拒绝了,她还是要回到那个有羽墨生活气息的城市。
3.终于找到你
若夕回来一年了,她又忍不住去了羽墨家附近蹲点,但这次却没有如愿看到他。她着急了,不会就这样再也见不到了吧?
她请了私家侦探,没想到还真的有这么一个职业,以前都是在电视里看到,私家侦探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把羽墨的详细信息给她整理出来了。
羽墨确实搬家了,不过不是为了躲开她,之前他住的地方是租的,当时他爸妈都在市区上班,羽墨也在那里上学,比较方便。现在他们回到了老家,目前还是未婚,和父母住在市郊的一处别墅里。这些年他已经办了几场画展,正好这几天在市里的一个小众美术馆参展。
若夕得到消息后迫不及待地去了那里。美术馆不大,灯光还有展馆设计都很温馨。看到羽墨的画她泪流满面,画里的人物都很唯美,很多幅画里的人物就是大学时候若夕的长相,这些画就是画的他们俩之间的故事。
原来不光自己一直没有走出这段感情,羽墨也在用他的方式记录下他们俩那段美好的回忆,他一直在原地等她回来。
若夕就这样看着哭着,哭着看着,走到画廊的尽头她终于看到了那个她日思夜想的男人,羽墨站在那里微笑着看着她。
这时的羽墨还是那么帅气,只不过更加成熟了,还多了一股艺术家的味道,更加让若夕着迷。
若夕一边哭一边扑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羽墨,你个大坏蛋,终于找到你了,你怎么舍得让我一个人孤独终老啊?你太坏了,太自私了……”
这个场景羽墨幻想过无数次,没有想到还真的被他盼到了。
羽墨用他的左手也搂住了她的腰,这女人太会倒打一耙了,看来这么多年也没有男人降得了她,只好委屈我接着了。
若夕冰封的心瞬间融化,那朵被冰封的玫瑰花儿再次在心间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