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千千万万遍

之默物语:

      哈桑对阿米尔说:为你,千千万万遍。这世上,很多事,没有因果,不求回报,只有付出。

      这就是,爱。

1

       他,石神,是数学天才,却只能沦落在一所三流高中教数学课;除去单位,他便是待在家里推理数学题;他其貌不扬,甚至卑琐;日复一日的毫无生机的生活,消磨了他对生活仅有的热爱。

       他决定,用一条绳子,结束自己的生命。

       此刻,敲门声响起。

       他看到了美丽的花岗靖子和里美母女俩。他沦陷在她美丽的眼睛里。

       他自杀的念头烟消云散,他重获生命的喜悦。他单恋着花岗靖子,却压根儿没有想要和她们发生任何关联。

       他以为,崇高的东西,能够沾到边已经足够幸福。

       那个寻常的夜晚,花岗靖子的前夫再次来骚扰她,忍无可忍的里美,袭击了他,为了女儿免受被前夫殴打的伤害,靖子用暖桌的电线勒杀了前夫。

       花岗靖子是好女人,她只是选错了婚姻对象,却不该一直为已经离婚五年的前夫买单,她已经有了正经的工作,有了追求她的男人,却始终无法摆脱前夫的纠缠。而这次杀人,不过是无奈之下的冲动,冲动之下的无奈。

       为了帮助心爱的女子掩盖罪名,为了让心爱的女子远离这宗罪恶,他用尽自己的数学智慧,甚至不惜杀死一个流浪汉,只为保护靖子母女安好。

       可惜,石神的同学汤川出现了,他亦是物理学的天才,两个人惺惺相惜。石神的计谋,最终被汤川识破,无奈之下,石神去警局自首,承认靖子的前夫为自己所杀,甚至不惜给自己贴上变态跟踪狂的罪名。

       他留给靖子的最后一封信说:“不要有任何负罪感,如果你过得不幸福,我所做的一切才是徒劳。”

       当然,对石神为靖子所做的一切,靖子都不知情,每一次,石神都已经将她们会碰到的所有问题预想到并做好缜密的安排。

         从一开始,他便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所有的安排,都是为了不让自己有后退和动摇的决心。为了心爱的人,他决定坚守到底,哪怕,以生命为代价。

        只是,他千方百计的保护,还是被汤川以另一种非要破案的“执着”所毁灭。汤川将所有真相,告诉靖子,以致最后,靖子前去自首。

       而小说的结尾,是“石神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咆哮里夹杂了绝望与混乱的哀号。仿佛在呕出灵魂。”

       这是小说《嫌疑人X的献身》的故事情节。

2

       读到最后的时候,我是一直在流眼泪的。

       尤其是第十九章,靖子明白石神为她所做的一切后的心理独白,以及结尾,石神在监狱里做数学题时对往事的回顾,都让我忍不住动容。

       不得不说,我是有点恨汤川的。

       石神说,对于他为靖子所做的一切,他没有觉得是在顶罪,而是在报恩。因为没有她们,就没有现在的他。帮助母女俩,对石神来说,是理所当然。

       “有时候,一个人只要好好活着,就足以拯救某人。”

       石神想要的,就是最心爱的人,好好的活下去,获得幸福。

       然而,自作聪明的汤川把这一切都毁掉了。

       石神需要的,不是靖子的牺牲,否则,他无须费心费力将自己的命也赔上,汤川是非常明白这一点的,而他,还是自私的将真相拆穿。谁也明白,靖子不会对此坐视不理。

       因为,靖子从来就是一个善良的人。

       石神所有的牺牲,从靖子自首的那一刻开始,都变得没有了意义,他那么多的努力,都成了零的N次方。

       ——只是,真的没有意义吗?

       这是一个打着悬疑的幌子,而讲述的一个爱情故事。

       ——只是,算爱情吗?应该也不算吧?靖子不知道石神对她的暗恋,即使知道,靖子也不可能选择石神,这石神与靖子都太明白不过。而石神,对靖子所做的一切,都是不求回报无怨无悔的,不,应该是“不求你知道,我只做我认为应该做的”,因为从始到终,靖子都不知道石神为了自己,究竟做了多大的牺牲。

       世间这样的伟大牺牲,大概是凤毛麟角。

3

人的本性是自私。

       看多了人世苍凉,也看多了相爱的人终成陌路。所有的深爱,都因彼此的不够理解和不够宽容而分道扬镳。很多时候,我们深爱却分离,不是因为不再爱,而是,少了一点点为对方着想的心。

       有谁,可以做到,完全为对方牺牲而不求回报?

       《大鱼海棠》中,湫为了自己深爱的椿,用自己的性命,换了椿的性命,并护她到人间与鲲团聚,他说,我会化作人间的风雨,始终守在你身边;而椿,在送鲲回人间时,灵婆说,它回到人间后,就再也不会记得你,椿说,没关系。

       湫对椿说,在世上我最怕的,就是让我爱的人吃苦。

       椿对鲲说,从认识你,到跟你性命相连,我从未后悔过。

       石神说,我最想要的,就是最心爱的人,好好地活下去。

       在这人世,还有什么,比这样的告白,更动人,更深情,也更戳中我们的柔软与坚强?吃再多的苦,流再多的泪,甚至,放弃自己的生命,都无所谓,我要的,是我最爱的你,平安幸福的,留在这世界上,看海棠花开。

       《圣经》里说:“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作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别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

       人生是一场旅程,我们经历了几世轮回,才换来这个旅程。这个旅程很短,那么,不妨大胆一些,大胆的去攀一座山,追一个梦,爱一个人。《大鱼海棠》里,灵婆说,如果活的不快乐,活的再久有什么意义呢?

        我想,即使到最后,湫化作烟火,消失在海里,他亦是快乐的;而石神,即使不用再承担杀死靖子前夫的罪责,也终究,不会再有快乐。

        这,就是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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