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是我堂姐,我表哥是我亲表哥,我亲舅的独生子。
我姐长得很好看。那会儿我还小,我不知道如何形容一个长相特别美的女性,只知道很好看,不是一般的好看。用现在的词语就是“女神”。可是我又发现即使用“女神”这个词也没法把我姐的好看形容得那么贴切。至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这些词语,因为没见过真正的古代四大美女,所以不好比较。
可能是基因好,我们家祖上的爷爷辈都很帅。所以如果娶的老婆长相还可以的话,后代都不会差。我堂伯母长得不错,所以我姐做姑娘那会儿真的是我迄今为止见过的最好看的女性,我说的是纯天然那种美。
我表哥喜欢我姐,很痴迷的那种。据说读书的时候就喜欢了。喜欢我姐的男生有很多,但是只有我表哥敢那么明目张胆地给我姐写情书。表哥是家里的三代单传,被家里人宠得不知天高地厚,加上家境比较殷实,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很是桀骜不羁。
初中毕业后,我姐南下广州打工,我表哥跟着表姐夫拉货。有一次天黑下雨路滑,车出了事故,表哥腿压伤了,只能回家修养。我姐后来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从广州回来了,在家学起了缝纫和刺绣。表哥听到这个消息,兴奋得夜不能寐,天刚蒙蒙亮就一瘸一拐我家来,求我妈做个中间媒人。
我妈自然是拗不过她最疼爱的侄子,准备好一兜好话跑去我大伯家了。大伯是个贪财的人,我舅舅家底不错,再加上我表哥除了有个花花公子的名头,其他都还不错。经过我妈三下五下的说道,我大伯就同意他们交往了。我表哥乐得买了好多零食和玩具给我。
接着就是我表哥隔三差五地约我姐出门,看戏啦,逛街啦,看电影啦。我姐害羞,为了遮人耳目,经常把我带着。我这个一百瓦电灯泡真的是当着尴尬,尤其是表哥偷偷亲我姐的时候,我明明看到了,还要假装没看到,结果自己脸红了。表哥经常打趣地问我:“以后我娶了你姐,你叫她姐呢还是表嫂?” 我说还是叫姐吧,亲切。
很快就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表哥缠着我妈上伯父家问彩礼的事情。我不知道具体情形是怎么样的,因为我不在现场。但是据我妈描述说,伯父伸出六根手指头。我妈问,是要六千吗?因为那个年代六千对农村百姓来说不算个小数目。不过这个彩礼对表哥家来说倒也合理 。但是伯父摇摇头说不是,是六万。我妈当时就发飙了:“你卖女儿也卖不到这个价钱!” 接着就拉着我表哥回家了。听说表哥是一路哭回家的。后来又听说我姐酗酒在床上一边吐一边哭,睡了几天不肯出门。
总之就是这段姻缘谈崩了。妈妈脾气犟,伯父也是个倔驴。平时觉得老实巴交的,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是一副贪财的骨子。
再后来我姐又南下打工了,过了一年领回来一个山东男人还抱着一个孩子,接着孩子和那男人被伯父赶跑了,可怜的孩子这么小就不能见亲生母亲。再后来表姐年纪大了,随便找了个家境很不好的本地人结婚,加上她后来染上赌博的恶习,一家人过着艰苦的生活。
至于表哥,谈了好几个女朋友,结了三次婚,最后也是年纪大了,随便找了个女人就这样凑合过了。
上次回老家看到大家都老了很多。
有时候想,如果那时候他们能如愿结婚,是不是会一直过着幸福的生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