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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灵山有难东行始
我是金蝉子,灵山已经乱了,一股不明来路的魔族袭击了灵山,并且会施展一种恐怖的法术,只要被这魔气沾染上,就会很快入魔,失去对身体的控制。当我们察觉到的时候已经晚了,佛祖在入魔前倾尽全力把我们几个送了出来。即使这样,我们依然受到了影响,我丧失了法力,斗战胜佛他们变成了一猴,一猪,一马。为掩人耳目,我们以师徒相称。
三天前,佛祖如来与金蝉子师徒二人密室内相对而坐。“徒儿,佛门大劫就在眼前,为师恐怕也坚持不了几天了。我这匣子里有一宝物,此物十分重要,关系到我佛门能否度此难关。到时我会出手助你离开,你务必要把此物亲手送到东胜贺州的大唐君主手中,相信他自会有破局之法,切不可提前打开。一路山高水远,定要小心谨慎”。“是,师父,徒儿定不辱师命”。
二、狮驼国里尽妖魔
这是我们离开的第五天了,前面就是狮驼岭,过了此地,我们就能远离灵山的范围,暂时安全了。没想到刚到城门口,我们就被拦了下来。“猴子,你们几个倒是好说,只是这怎么还带着个人啊,这衣服奇形怪状的,还真没见过”,“老哥有所不知,这是我师傅,是东土大唐的道士,我们师徒几人路过此地,还望给个方便”。刚才问话的妖怪还想再说什么,已被另一个打断,“算了,算了,大王刚才说了,重点盘查和尚,小心有灵山上逃下来的漏网之鱼,不要节外生枝了”。说完大手一挥,我们蒙混过关,还好提前打扮成了道士,不然少不了麻烦一番。走在充满城中的道路上,眼前的景象着实吓人一跳,没想到短短不过十几天光景,之前人山人海热闹非凡的狮驼国,到处是残肢断臂,累累白骨,有老虎精在生啃一只光滑的大腿,有黑熊怪在油炸几个月大的孩童……城中早已经被各种各样的妖怪占据,哪里还有一个活人的影子。可惜我佛门已经自身难保,再无力扫荡这世间的妖魔。只能在周围不善的目光中,快速离开这是非之地。
三、佛门竟比妖门恶
越过狮驼岭,一路上风餐露宿不知走了多久,慢慢的已经摆脱了天竺的范围。这日,我们师徒几人进城歇息,听闻城中有座小雷音寺,特地前来拜访一二。不料几人刚在城中的茶馆歇下脚,我才刚刚换好袈裟,茶馆中的伙计客人已经四散而逃。正在师徒几人百思不得其解之际,不多会,只听街上一声暴呵传来,“臭和尚,还敢回来!今天来了就不用走了”。话音刚落,一只体型硕大的犀牛精已经闯了进来,一只骨棒抬手便挥。还好,除了我之外,其余几人的武力未受影响,其他几人未动,悟空起身一棍击出,便已将犀牛精砸的破墙而出,不出十几个回合,犀牛精已经跪地求饶。正待悟空将其击杀之际,街道上观战的百姓已经同犀牛精一样跪倒在地,一片求饶之声。我要看不对,忙制止了悟空,问起了缘由。原来这犀牛精原本是这附近山上的山大王,这城中原来的雷音寺主持,仗着会一些佛门法术,定下了规矩,每月十五要进献童男童女各两名,女子的皮囊制作上好的手鼓,男子的头骨制作碗具和佛珠,平时更是欺男霸女,胡作非为。城中百姓不堪其扰,特意请来这原本的山大王犀牛精,打跑了原来的主持僧人,来当这新城主。我等在灵山已久,哪里知道这山下佛门已经荒诞至此,佛门失德,竟靠妖怪来主持公道。在警告犀牛精安稳守己一番后,师徒几人也只能在城中百姓战战兢兢的注视下汗颜离开。
四、悟空入魔五庄观
春去冬来,转眼一年已过。这日我们几人正在山中摸不清头脑之际,一座巨大的道观映入眼前,观内松木耸峙,余烟袅袅,好似一个仙家圣地,门额的牌匾上赫然写着“五庄观”三个大字。这时,门口站在两个精灵可爱的小道童,看着还在四处打量的几人,其中一个年岁稍长的开口呵斥到,“哪里来的怪人,快快离开,不要打扰了我家师尊静修”。我们几人见人家不欢迎,正要离开之际,一位仙风道骨、满头白发,一副得道高人模样的道长已经快步走出。“清风,明月,不得无礼,这是远方来的贵客”。道长伸手一请,接着说道:“几位气宇不凡,不嫌弃小观寒酸的话是,不妨进来歇歇脚”。师徒几人架不住道长的热情,欣然赴内。一谈方知,这位道长也不是凡人,乃是道家的镇元大仙,言谈片刻,镇元子忙令清风明月端上四个晶莹剔透,宛如小孩般的果实,笑谈道:“诸位,这可是我镇元子独有的宝贝,一万年只结三十枚的人参果,吃了有延年益寿的功效,比起那天庭的蟠桃也不逾多让,还请诸位笑纳”。话说这金蝉子法力虽失,但灵觉仍在。初看只觉得诱人可口,细看又觉得有股说不出道不明的诡异,又联想到这未免有些过于热情的道长,我赶忙言道:“上仙,此物未免有些过于贵重了,我……”,话未说完,一旁的悟空已经按耐不住,抓起一个塞进嘴里,嘟囔到:“师父,客气什么,你不吃我吃”。说罢,还要去拿第二个。“住手”!一声喝罢,悟空的动作顿时停在当场,还不及他询问,一旁的“镇元子”却哈哈大笑起来,“不愧是金蝉子啊,如此敏锐,不过晚了。动手!”只见十几个奇形怪状的妖怪,连同幻化成镇元子三人的魔族一同扑了过来,想要擒拿师徒四人,好在斗战胜佛毕竟法力深厚,一时难以入魔,最终四人合力之下,将其一一击杀。此时再看,此地已经变成了一片荒地,哪还有半点道观的影子。不过悟空已快要压制不住,只能自行离开寻找驱魔之法。因为行踪暴露,我们三人也只能匆匆上路。
五、金蝉情乱女儿国
自“五庄观”一役又过许久,悟空也已杳无音信。此时正是夏日炎炎,饥渴半日的师徒几人突然看到不远处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忙跑上去痛饮起来,全然不顾一旁立着的“子母河”三字。开怀痛饮一番后,我们正瘫在草地上休息,突然肚子里一股不适传来,紧接着肚皮就已肉眼可见的速度鼓出了一个小包。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坏了我们师徒三人,同样被吓到的,还有刚巧路过的一老一少两个妇人。“你们,你们喝了子母河里的水?”,话音刚落,年轻的妇人已经捧腹大笑了起来。“臭丫头,别笑了,还不快去禀告殿下”。待年轻妇人跑开后,老妇人才向我们解释起来,原来此地是位于西梁的女儿国,顾名思义,这个国家都是女人,同时有着神奇的三条泉水,“子母河”用来让人怀孕,“落胎泉”用来让人流产,“照胎河”用来让人知道何时生产,此地地处偏僻,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男人,像这种男人怀孕的事更是闻所未闻。在听闻“落胎泉”里的水可以打胎之后,师徒三人的心稍微安了下来,可还是忍不住的后怕。片刻功夫,我们跟随侍卫来到了女儿国宫中,只是“落胎泉”近几日处于断流状态,我们只能被女王暂时安顿下来。不知不觉,这一呆竟有半年光景,这肚子也一天天大了起来。话说这女儿国国王,正值芳龄,年轻貌美,又性格温淑,而金蝉子又偏偏生的一副好皮囊,两人又都是未曾与异性接触之辈,一来二去,悉心照料间也生出了一股异样的情愫。“殿下,不知近日‘落胎泉’的水好了没有?”,“我已经派人去看了,不知,不知,大唐路途遥远,哥哥一走不知何日还能相见,不知哥哥是否愿意长留于此,赴唐之事我定会安排人手替哥哥办到!”。我听闻此话,只感觉心里翻江倒海,难以平静,不敢直视那双水汪汪的眼睛,低头答到:“多日以来,陛下盛情款待已是万分感激,我乃佛门中人,自当心怀天下,普渡众生,不敢有他想”。说罢,赶忙打坐入定,诵经念佛。女王走到门外,派去取水的人已经回来了。“陛下,水已经打回来了,陛下若是不想让他走,我们不给水又如何?反正他现在行动不便,哪也去不了”,“算了,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又何苦苦苦相逼呢,由他去吧”。次日,道路旁,恢复正常的师徒三人即将启程。“回去吧,陛下,我们该走了”,“若是有来世,哥哥愿意和我在一起吗?”,“今生事未了,不敢言来世之事,陛下多保重,我们告辞了”。话落,天空下渐渐模糊了三个远去的背影。
六、悟净意退流沙河
这天徬晚,行至一处村落,我们师徒三人寻得一户人家落脚。却见得男主人正是愁眉不展,女主人更是涕泪涟涟。一问方知,原来此地不远有一处大水狂澜,名为流沙河,更有碑立曰:“八百流沙界,三千弱水深。鹅毛飘不起,芦花定底沉。”是附近几个村庄出行的必经之路。几年以前,被一伙流窜至今的妖怪占据,为首的鲤鱼精有生吃小孩心肝的习惯,更是扬言各村每年必须凑齐一对童男童女,正巧今晚轮到户主家的小儿子。我闻之不忍,赶忙安慰道:“两位施主莫慌,我这两位徒儿都是神通广大之辈,今日由他们出手,定可保令郎周全。”是夜,因悟能不谙水性,由金身罗汉悟净伪装成小童独自前往。流沙河畔,小妖正欲将童男童女抛入水中,悟净摇身一变,一把降魔杵已挥舞开来,不出几式,小妖一一殒命。安顿好童女后,悟净跳入河中,直奔妖怪府邸而去,那鲤鱼精原只不过是莲花池的一条锦鲤,侥幸获得真正的机缘才偷入凡尘,又哪里是金刚罗汉的对手,十几个回合下来,已被打的不断求饶。悟净正待将其击杀,鲤鱼精“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佛陀饶命,想我不过是一条小鱼小虾,如今也能有这般威风。如今佛界大乱,妖魔横行,佛陀这般本领,又何苦守那清规戒律,受那一路奔波之苦。如若不嫌,小的们愿奉佛陀为主,留在此处也自得一个快活”。说罢,忙让手下将几年搜刮的金银财宝露出,一众跪倒在地。良久之后,村落起一个妖怪的声音,“都听好了,大王有令!今日起童男童女不必供奉,但每月的贡品财帛断不可少。金长老,金长老在否,我家大王说了,数年奔波,已心生倦意,就此别过,恕不相送,望长老好生保重。”临走之际,悟能心有不甘,还在河边大声呼唤,然金身罗汉心意已决,自当不理。我们二人无奈上路。
七、悟能心属高老庄
又过数月,越过葱岭,已有唐人外居在此。这日,路过一处唐人村落,师徒二人暂居于此。此庄庄主姓高,年轻时多来往几国之间做些小生意,后来年纪大了也就在此安营扎寨安生下来,庄上住的也多是些往来跑生意的唐人。高老汉膝下无子,只有一宝贝女儿,甚是宠爱,然好景不长,此处不远有一座黑风寨,寨主是一头不知哪里来的黑熊精,占山为王,平常专干些杀人越货,欺男霸女的行当。听闻高庄主的女儿高翠兰年轻貌美,昨晚亲自下山前来,庄上青壮虽也凶悍,但区区人类又哪里是精怪的对手,无奈高翠兰便被其强行掳走。悟能一听,还不待我安排,便自告奋勇前往。黑风寨内,张灯结彩,黑熊精酒醉三分,正欲行那不轨之事。高翠兰满眼含泪中,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精壮汉子一脚踹开房门,挥着碗大的拳头,三下五除二“砰、砰”几声将体型庞大的黑熊精打倒在地,临了补上一脚,便已踹了一个透心凉。昨日还威风无限的山大王,今日就成了一滩烂泥。净坛使者抬眼一看,正对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粉唇玉面,一时也看的呆了。再说这高翠兰,两日之间心情如大起大落,本以为已难逃黑手,没曾想关键时刻有英雄下凡,救自己于水火之中,早已心潮澎湃。这塞外之地本就是兵匪不断,精怪横行,孔武有力的壮汉本就比白面书生更讨人喜欢,塞外女子也没有那么多的顾忌,更何况化成人形的悟能也是相貌堂堂,高翠兰芳心暗许,也是自然之事。饶是高翠兰性情泼辣,一时也被看红了脸,暗道:“呆子,还不快带我出去!”悟能这才反应过来,背起高翠兰,一路小跑赶回了高老庄。晚宴上,高老汉看女儿神态,已明其心意,自己也是喜欢,便开口道:“金长老,小老儿有个不情之请。令徒英武过人,小庄正缺一位有实力的总管,小女也尚未婚配,不如我们就做个成人之美如何?”还不等我开口拒绝,悟能已开口道:“师父,我没有你那般意志坚定,况且此地已离唐境不算太远,我也算是完成了护送。这种人生大事您就由徒儿自己做主吧。”流落凡尘已久,堂堂净坛使者也已渐生凡心,我见状也就不再多言。酒过三巡,次日金蝉子一人独自上路。
八、悟空终归五行山
数日之后,我正赶路之时,忽听身后传来“师父”的呼喊,转身一看,竟是消失许久的悟空得以再见。“师父,我这一路找的好辛苦啊!怎么就剩你自己了?他们两个呢?”我一把拉住悟空,“此事说来话长,不过他们二人也算各自有了归宿。倒是你,消失了这就么久都去哪了?”原来自从当初一别后,斗战胜佛终归没能找到驱魔的办法,渐渐被迷乱了心智,浑浑噩噩间寻到一处叫花果山水帘洞的洞天福地,占山为王,与一群猴子相伴。后来与几个附近的山大王称兄道弟,还抢了东海龙王的定海神针当做自己的武器,起了个如意金箍棒的名字。整日与兄弟们为非作歹,号称“齐天大圣”!真是好不威风。直到有一天,误闯斜月三星洞,得遇菩提老祖点化,这才如梦初醒,回归佛性。之后便一路赶来,为怕暴露踪迹,只敢在地面狂奔,苦寻良久,今才相遇。
师徒二人久别重逢,有说有笑前行之中,忽听前方传来一声“徒儿,好久不见”。金蝉子仔细一瞧,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其最牵挂的恩师,佛祖如来。真是平日一个都不见,今日“惊喜”又连连。
我正欲上前,忽心生一计,“师父,您怎么过来了,您还记得您分别前对我说过的七个字吗?”佛祖闻言笑到:“为师百事缠身,说过什么话早已经忘了,记得也好,不记得也罢,你还是跟我回去吧!”话音未落,已经一手隔空探来,就要把金蝉子拿下。旁边悟空也已察觉到不对,迎身而上,回首道:“师父快走,我来阻拦”,又面对佛祖:“佛祖您已入魔,莫怪弟子得罪。”我见状赶忙离开。然虽佛祖已入魔道,功力不及原本十之六七,斗战胜佛神通广大。可单打独斗又哪里是佛祖如来的对手,只坚持不过十几个回合,佛祖化掌为山,一掌便把悟空压在五行山下。我看着一个闪身便已经重新出现在前的佛祖,已不做反抗,双手合十,打坐入定。看及至此,本以伸手而来的如来心中突然恢复一丝清明,挣扎片刻,单手结印,打出一个传送法阵,同时开口:“徒儿莫怕,为师送你离开。”接着一手挥出,便将金蝉子送到安全地带。
我惊魂未定,心中仍然一片忐忑,师与徒一日之内得见,冥冥之中有种预感,却又怕是此生不复再见。
九、金蝉绝境悟佛法
半个月之后,我来到一条渡河边,这里已经逼近唐境,一路上精怪渐少,倒也没怎么磨难。渡船的伙夫很好讲话,我没有金钱,竟也态度和蔼,毫不嫌弃。怎知船至中心,船家突然一改颜色,一把把我推入河中,开口嘲弄道:“臭和尚,没钱你可坐不了船,不过这包袱可以,我帮你带过去吧,哈哈哈哈哈!”说完,便要划船离开。恰此时,河里突然跳上一位锦绣华服的男子,一脚便将船夫踹入河中,说道:“你会水,自生自灭去吧。”说罢,便把我拉上船,一同上了岸。待到岸上,正当我奇怪其为何出手相救之际,华服男子开口道:“和尚,我已经观察你几天了,我见你气质不凡,又和善好施,与我在天竺见过那些和尚大有不同。如今从哪里来,又要望哪里去?”一聊才知,原来这华服男子竟是西海龙王三太子,感念金蝉子一片赤诚之心,便自愿化身白马,护送金蝉子这最后一程。
又过月余,这里已经是最后一座山头,越过此山,就已进入大唐安西都护府范围,进入长安也指日可待。恰此时,三太子外出寻找食物,我独自在此地休息,打南边过来了两个山匪。“和尚,这荒山野岭的,一个人在这做什么?你不用怕,我们哥俩也不是什么坏人,就是最近手头有点紧,你把包袱给我们哥俩看看就行。”说话间,两人一前一后,就要围了上来,金蝉子如今法力尽失,和普通人别无二致,以一敌二也不是对手。我赶忙起身便逃,后面两人紧追不舍,慌乱间,三人误闯入一处阵法。只是转瞬之间,匪徒二人便已入魔,互相砍杀,不久一一毙命。我赶忙打坐入定,然法力全无,竟是连这种小型幻境也无法抵抗,不免心中悲凉。近十年光景,万里奔波,师徒四人散尽,苦苦坚守,眼看就要达成夙愿,就差最后一步,难道真的就要止步于此了吗?恍惚之间,只听到一个声音,“长老,此地多有凶兽悍匪,还是早些离开吧。”金蝉子睁眼一看,一个砍柴的老人正好奇的打量着他,不免心中疑惑,开口问道:“老人家,为何你不受影响?你没有入魔?”老人腼腆的开口一笑:“什么入魔不入魔,老头子年纪大了,也不识字,听不懂长老你在说什么。老头子从小就在这山脚下长大,不知道什么求神拜佛,也不知道什么前世来生,只知道每天这么砍柴打猎,不求什么大富大贵,也不怕什么豺狼虎豹,几十年如一日,不也过的挺好嘛。”我脑中宛如响过一声惊雷,多少菩萨佛陀闻之色变的魔障,如今竟对一个普通人毫无办法。是啊,佛魔本无别,若不是心中有魔,又何以入魔?高在九天之上,视众生如蝼蚁,那众生势必视佛陀如妖魔。人佛也本无别,信佛的人中也有打着佛家旗号的至恶之徒,不信的人中也有至善之辈,唯有心性之别。真正的佛陀不在于九天之上,而在于众生之中,是故人人皆可成佛,人人皆可以是佛。一念成魔,一念成佛,唯人自招而已。想罢,金蝉子双手合十,起身一拜,“感谢老先生指点。”再起身时,眼前哪里还有砍柴老汉的身影。
十、万里奔波大唐终
夕阳下,一人一马,长安城下。“贫僧金蝉子,自西方极乐世界而来,受佛祖如来之托,不远万里,拜见东土大唐皇帝陛下。”
是夜,大明宫里,大唐陛下宴请群臣,恭迎佛门高僧金蝉子。我双手将锦匣奉上,皇帝一手将盒子掀开,我目不转睛的盯着,也好奇师父不远万里让我送到一个凡人皇帝手中的到底是什么宝物,什么宝物能扭转佛门劫难。
大厅里静悄悄的,只见盒子里不大的空间内静静的躺着三件东西,一本厚厚的《小乘佛法》,还有两封信,一封写着大唐皇帝陛下亲启,一封写着爱徒金蝉子亲启。
《大唐皇帝陛下:
东土唐国疆域辽阔,物产富足,包容开放,百姓谦和有礼。吾虽远在灵山,亦有所耳闻。今特派座下二弟子金蝉子,携带佛门重典〈小乘佛法〉,远赴唐国,开宗立佛。望唐皇首肯。》
《金蝉子:
徒儿,自从魔乱一起,为师就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佛门修炼的都是至刚至阳的功法,应该是世间妖魔的克星,为何反而被魔道所制。为师已经在这灵台之上太久,难免有些闭目塞听,所以要让你走这一遭,看看是不是佛陀已脱离世间太久,所以世人只知有魔,不知有佛,是不是〈小乘佛法〉本就不够完善。为师的佛法是独自在菩提树下悟得的,有所缺漏也正常,希望你在这人世间一趟,能替佛门悟出一部真正的〈大乘佛法〉。最后,根本没有什么扭转劫难的法宝,必有往日因,才得今日果,佛门或许注定有此一劫。好好把佛法继承弘扬下去,记住,佛门最重要的从来不是什么佛龛神像,什么菩萨佛陀,只要佛法不灭,那我佛门永存。》
后记
百年之后,又名金蝉子的大唐高僧唐玄奘坐在长安城的相国寺里,行将圆寂之时,恍惚之间做了一个梦,是一个叫江流儿的小孩长大成人一路西天取经的故事。那个梦很真实,或者此生才是一个梦,又或者这世间本来就是一个又一个的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