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期几岁开始?男女各不相同,因人而异。时代虽不同,口号却可以永远嘹亮“我的青春我做主”!
初中时,校长和辅导员组织学校级别的全体三好生,不分年级不分年龄坐火车去满城神星旅游了一趟在山区学校住了一宿。几个桌子排在一起,反正是夏天不怕冷,大家挨挨挤挤,叽叽喳喳兴奋地睡不着觉,因为从小到大没有离开过家,更没有跟那么多人住在一起。我的记忆中这次集体行动咋一个男同学的身影都没有呢,即使一群女同学也可以玩得那么兴致勃勃啊!第二天去山里玩儿,清澈的溪水里活蹦乱跳着很多小虾,同学们一下就活跃起来了,挽起裤腿,光着脚去逮虾,稍微不注意,人仰马翻扑通一声掉水里,惹得大家哈哈大笑。也不算啥,正好洗个凉水澡,多么惬意啊!校长和辅导员埋锅造饭,就地取材一勺一勺㨤溪水,用布袋子里自带的大米小米熬了一大锅热腾腾的两米粥;同学们当初纳闷校长身背铁锅油瓶为何,这时找到了答案,就在山涧旁,校长用几块石头垒了个架子,同学们捡来的树枝燃起了火堆,捞上来小虾米立刻在油锅里变成了灿灿的红色,太鲜美了!还有同学挖了野菜,拌点盐立马变成美味佳肴,就着白白胖胖的发面馒头,大快朵颐,成为史上最好吃的一顿野餐,至今齿颊生香呢!
高中时期,我代表保定二中去十七中参加过一次英语单词竞赛,还得过一张奖状。临近高考前一个月左右吧,教务处请我去面试,洛阳外国语学院有意录取我。当时好幼稚啊,回家很傲娇地跟爸爸说了一声,就投入到紧张的高考复习中,很快就把这件事情忘记了。现在说这件事情,不是臭显摆,是想人生多么未知,人生多么不确定,人生多么可期,人生多么有意思啊!
我们都是失落在人间的缘,你情我愿就像正负极的电。我们都是失落在人间的缘,你追我赶就像黑白色的键。
高中毕业后,大专的两年生活,虽然没有离开保定,虽然没有实现梦想,虽然没有过上期待已久的象牙塔生活但是学习环境与学习的劲头毕竟不同于以往,有了太多的闲暇,读读闲书,发发忧思,追追琼瑶,聊聊三毛。
儿子在上海二军医大读书期间,有一次一家三口偶尔走到复旦大学,恰逢傍晚时分,同学们三三两两,进进出出,有的手不释卷,有的匆匆忙忙,有的眉飞色舞,有的意气风发,四十多岁的我坐在图书馆的青石板楼梯上看着这些天之骄子顿生的依然是青年时代的艳羡之情,垂涎之意,恍惚之感,伤感之绪。
生活只要在继续,美好也就一直伴随着你我。生活一下子丰富多彩了许多,就像万花筒一般展现在我面前,我真的有些应接不暇呢。有个男同学喜欢集邮,我们很多同学聚在一起去他家观赏集邮册,自己没有零花钱怂恿弟弟爱上了集邮;有个男同学乒乓球打得非常好,发球时动作帅极了,左手把白色乒乓球高高拋起在空中,下落过程中恰到好处地右手执拍轻轻或搓或捻或切或旋,发出的球速度超级快也超级转,对手没有一个不吃球的,2013年非典那年本人开始苦练乒乓技艺,想必是唤醒了“遥想公瑾当年”的记忆吧;有个男同学天天下围棋,以棋会友,一堆男生天天泡在一起研究棋谱,牛叉的还会复盘,我也不落俗套地跟着学了几手,“小飞”“小尖”“打劫”也是略知一二,多年之后还让儿子学了一段时间围棋呢,对这位男神的崇拜之情可见一斑。依稀记得还跟几个发烧友摘录名言名句,荟萃校内新闻,看家本事都使出来了,办过校园版的报纸呢!
那个年代盛产文艺男青,文艺女青,流行歌曲听久了令人腻烦,有的男同学天天听柴可夫斯基钢琴曲, 理查德克莱德曼钢琴曲 ,我也深受影响,时时刻刻抱着录音机玩儿高雅, 品味着男生语录“总听钢琴曲,你就听不进任何通俗歌曲了”。乃至多年以后,我坐月子时天天给儿子放钢琴曲,婆婆不解的眼神儿,困惑的话语仿若昨日。可见,每个有特色的光鲜亮丽的生命对另一个鲜活生命的影响力多么强大。哦,除了高考,除了学习,人生还有那么多有趣的事情可做,有趣的人一起玩耍啊!
职大期间,高高瘦瘦,戴着一副眼镜,眼里不揉一粒沙子,言辞犀利,爱憎分明,性格不羁,爱好广泛的一位男同学给我印象好深刻。刚刚开学之初,同学们自我介绍,我记得他话语很少,男生们让他讲讲围棋基本知识,还起哄要跟他PK,预约一场围棋赛;女生们大睁着一双双好奇的眼睛,只见他非常潇洒地一回身,熟稔地拿起一支白色粉笔,在黑板上飘逸出“横扫职大”四个大字,简直帅呆了,酷毙了,教室里静寂了瞬间,忽然雷鸣班掌声,欢呼了起来。他的钢笔字隽秀流畅,瘦劲有力,给人的印象也是超尘脱俗的。出于对他的高山仰止的崇拜之情,加之我家老爷子对我从小灌输的书法爱好,儿子六岁在莲池书院开启了舞文弄墨的兴趣培训,非常遗憾的是,儿子长大后的回忆中只有古莲花池中家长孩子争相排队清洗毛笔砚台的场景了。爱屋及乌,因了欣赏才子才艺,因了生活多情趣,因了内心更丰富,因了生命更精彩,悉心培养儿子打乒乓球,练羽毛球,学游泳,吹笛子,弹吉他,多年后问儿子是否学有所长,儿子调侃老妈,说了一句话“保定市的各个学校我倒是熟悉得很啊!”尬不尬呢?哈哈!
1982到1987年,生活渐变,农村联产承包责任制实施后,叔叔姑姑家生活越来越富裕了,叔叔除了过年吃肉以外平时赶集都要打打牙祭,时不时地在村子开的材料厂打个工挣点零花钱;姑姑家开了个小卖部,柴米油盐酱醋茶全部囊括,姑父有兽医的手艺,天天被村子里的左邻右舍呼来唤去地去给牲畜看病,给他留的饭菜总要凉了热,热了凉的,可姑父忙得乐乐呵呵的,有的人家出不起钱姑父宁可自己搭医药费也得把人家的猪啊羊啊给看好了,村子里的大爷大娘们有事没事儿都愿意聚到姑姑家小商铺唠唠家长里短,顺便买点儿东西回家。这一阶段,功课多了,时间紧了,偶尔回趟老家,叔叔婶婶赶集买肉包饺子,姑父照旧给炸麻花炸糖饼,姑姑每次都会塞给我们一点儿零花钱。随着自留地产的粮食越来越多,小买卖做得也越来越红火,年根底下一盘算盈余越来越多,叔叔姑姑也愈加扬眉吐气了,再也不会为五斗米折腰了。
1987年七月大专毕业,那年街上流行红裙子。八寸的喇叭裤,便携式录音机,邓丽君的流行歌曲不再被斥为靡靡之音,张也的歌曲更加大胆直白深得小青年喜爱,油光水滑的大背头成了男青年的流行发式,火热的铁通条烫个小卷儿的头发帘儿是女孩子的最爱。一到过年,家家户户忙活个不停,洗洗涮涮,擦玻璃,炸春卷,蒸馒头,做糖包,沙土炒花生,暖气熥五香瓜子,不到三十忙活不完。同学们一人一辆自行车,走街串巷,互相串门,所谓拜年是也,队伍越来越庞大,人也越来越多,到最后一个同学家里时,不用夸张的手法形容,那叫挤得连门槛都进不去,有人一脚门里一脚门外。作为一个羞涩的腼腆的想象自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手不释卷,“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的二十岁的小女生,我当时的形象好尴尬啊:腰上系着花围裙,鼻子尖上沾着白面,手上不停地揉着馒头,嘴里跟男同学们打着招呼,脸蛋儿因害羞而泛起的红晕,估计比1987年费翔的《冬天里的一把火》还要红出太多吧!
小雨淅沥,雨中漫步,呢喃私语,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雨滴落在干干的土地上被弹起飘散在风里的味道,这份美好,可曾记否?你是否一下子就想到了辛晓琪“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外套,想念你的白色袜子……记忆中被爱的味道”这首歌呢!
微风飘来,丁香花儿特有的香甜味道扑鼻而来,用力吸一口气,努力找回儿时的印记,要是香气也能够像刻录机一样备份多好,喜欢啥味儿启动按钮立马就是你日思夜想的味道。 没有嗅觉刻录机也好,年年我总会惦记着在丁香花开时节到丁香园走一走,嗅一嗅。
某一日,北京街头游走,突然发现“气味博物馆” ,不禁莞尔,人类真的好神奇,好伟大,没有想不到,只有做不到。但是这个博物馆不是我想要的呦。
太阳出来喜洋洋,洗被单,晒被子,晚上搂着儿子讲故事,儿子稚嫩的声音,忽然问“妈妈,怎么这么好闻呢?这是什么味道啊?”我脱口而出,太阳的味道。气味博物馆永远不会有的味道啊!
米兰昆德拉《生命无法承受之轻》中写到:最沉重的负担压迫着我们,让我们屈服于它,把我们压到地上。负担越重,我们的生命越贴近大地,它就越真切实在。相反,当负担完全缺失,人就会变得比空气还轻,就会飘起来,就会远离大地和地上的生命,人也就只是一个半真的存在,其运动也会变得自由而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