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生日去探望他老人家的那天,遇见了同去探望的父亲,和父亲碰上面,本也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父亲一直以来对爷爷的孝顺,我是看在眼里的。
遇上父亲或和父亲同坐一屋时,我往往都是除了礼貌性的喊一声“爸爸”以外,便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而父亲,除了略带关心的问一句“最近的复查怎么样?”以外,也再没了下文,接下来,沉默和尴尬仿佛填满了整个空间。
我不知道父母亲与我待在一起时有何感受,我只知道,与他们待在一起时,我从未摆脱过内心的尴尬、窘迫与羞愧。自始至终,我除了将这一切归根于彼此之间情感的淡漠之外,别无他法。
然而,或许正因为是这样,在父母得到,我才极其容易得到感动,他们(多半是父亲)任何一句或随意或特地的关心,都会在我内心升起一股暖意。
爷爷生日那天,父亲先于我离开爷爷的住处,他并没有在那里待多久,想必屁股还没有坐热,不知是因他另有其事还是因为我的存在其实也让他觉得尴尬……
大约半小时之后,我也起身离开了……回到家的我,已经快要开始准备洗菜做饭了,突然,我的电话响了起来,屏幕上映入眼帘的是父亲的号码,说实话,一时之间,我很是好奇父亲给我打电话的原因。
接通之后,父亲问:“你怎么了?没发生什么事吧?刚才在爷爷那里看见你,感觉你精神状态很不好啊……”,这确实让我大吃一惊,因为不知道父亲也会如此细心,尽管近几年,父亲也曾表达过他对我的关心。
我不知道这原本就值得感动,还是因为曾鲜少得到父母的关心继而导致(至少我认为如此)对父母的情感要求很低,继而我才对此感慨万千。
我想,或许父母对子女的爱与关心,子女应该要做的是感恩并报以同样的方式,而非感动……感动是一时的、短暂的,它随时都有可能被任何一种感受替代,甚至我还觉得,它本身就说明了人与人之间是因为没有其他情感链接所以才要这种感受填补……当然,我并不是在否定“感动”,我只是认为,感恩里一定带着感动,但感动,不能只是感动。
不过,我很清楚的感受到,父亲在努力的向我表达他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