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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远就看见母亲笑盈盈地站在家门口,好像她不是在接不省人事的买醉女郎,而是在迎一位功勋卓著的女英雄。她用一袭披肩把赵若水裹好扶进屋里。
我没事……太打扰了……赵若水挣扎着,母亲心疼地把她按回到沙发上。
母亲备好的解酒汤看起来橙黄透亮,闻着有一股果香,还夹杂着些酸味。液体缓缓地流进赵若水嘴里,她轻咳了一声喃喃地说“是酵素”。
对,她在我这儿……你让他放心,醒了酒就让王子送回家去。母亲说杨叔叔打电话了,说你关机,他着急地到处在找若水,让你务必把她安全送回家。
他?
我的口气让母亲很是不满,她瞥了我一眼说,你杨叔可是难得的好人。我没有接母亲的话茬,她也没再追问。
赵若水的头发被母亲理得整整齐齐夹到耳后,露出宽宽的额头,原本刚硬的睫毛随着呼吸微微抖动着,婴儿般微微蜷缩着身体,双手交叉护在胸前。
我曾看到过泡在福尔马林液体中的胎儿标本,那些可怜的胎儿因各种原因过早脱离了母体,却固执地保持着曲腿环抱的体态。
那是一种弱势、孤单、需要人保护的本能姿势。它们的成长永远停留在了某个时间点上,除了身处的玻璃容器和确保不腐的福尔马林药水,接触不到任何能让它们感到安全感到温暖的东西。
没有名字,没有生日,没有身份,也无所谓快乐,在法律上也从不曾存在过,只有 “母亲”会在某个瞬间想起它们。
只是,那仅有的一点怜惜也会被“母亲”身边孩子的笑声带走,会被那个活生生的兄弟姐妹的中考成绩所湮没……
实在是太虚弱了,没有力气说话,也不愿意说话,待的时间越长越不想说话。
从来不曾出生的它们也没有机会学会说话,只是偶尔受到惊吓时会像某种小动物一般吱吱叫几声,声音极小极轻。
它们有时琢磨着那些隔着容器观摩自己的医学院学生,心想其中会不会有自己的亲人,或者哪怕和自己有一丝半点的间接联系也好,这种想法会让它们感到开心,便愈发摆出很职业的姿势。
它们深知得照顾好自己,时间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腐烂。当然,只要不离开福尔马林溶液,不离开容器就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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