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果记忆

      六月是吃桑果的季节到,那段时间每天散步就观察着路边哪有棵桑果树,准备桑果一熟就带领我的大宝去摘,生怕发现晚了会被那些孩子扫荡光。


      看好了一棵半大的树,结了一树的果子,个头还不小,眼看快熟了,出门待了半个月,回来一个不剩了。把平时搜寻好的桑树全查看了一遍,只摘了一小把,用树叶包好,小心翼翼的拿回家,洗好后两口就吃没了。


    邻居大妈说,哎哟!桑果子有什么稀奇的,我家田头有一大棵,掉得一地,都被鸟吃掉了,你们去摘吧!


    一早起床,说到嘴酸,终于说动了小哥陪我去摘。带上帽子,拿个小筐,牵上大宝,穿过了麦田,就在围埂上,黑压压的大果子挂满一树,拽住一根树枝,大宝踮起脚摘到一个,高兴得哇哇叫。


    镇上有很多水果档口,五月桑果上市的季节却没有一个摊位有卖,因为现在已经没人稀罕这东西了。


    小时候是等不到桑果变紫发黑的,只要发现哪有桑果子,马上就会被消灭。熟透的果子都长在高处,要大孩子爬上去才能摘得到,他们爬上树吃饱后就使劲摇摇树,掉下些果子给下面留着口水的小跟班们。树下的小家伙们也不管地上有鸡屎猪粪,瞅准了落下的果子抢到就往嘴里一塞,吃到两个黑紫的还要故意抹的满嘴都是,好向小伙伴炫耀一番。物质匮乏的时代,幸福感就是那么容易获得,小哥一边摘着果子一边和我说。



    西南的小村庄,我出生的地方,那边很少桑果树,却有各种颜色的覆盆子,也就是树莓。老家土话叫“紫胚”“黄胚”“红胚”,也是满山遍野都是,同样等不到熟透就被孩子们刨完逮尽了。还好我是女孩,不用去争抢,哥哥姐姐摘到都会分我一份。


      还有一种叫羊奶果的小野果,拇指尖那么大,其酸无比。第一次吃是小学时去同学家玩,初次看到那些没吃过的小果子稀奇得很,不好吃也摘了很多放满了我的海军小裙兜。回家后全坏了,怎么也洗不掉,那条裙子就这么废掉了,因为太喜欢那条裙子,直到现在也记得。后来又吃到那个果子是在广州,金黄色,酸酸甜甜,很合我胃口,个头比野生的大两三倍,那时候才知道它的学名叫黄皮。


      我们那个村子有个小山,山上长满了仙人掌,小时候会割几片下来,磨掉上面的刺,割四个小轮子,掰几根小树枝把轮子固定在一片仙人掌上,栓上根绳子就是一个小拖车了。


      仙人掌还有仙人掌果吃,像包租婆的发卷一样长在仙人掌顶端。味道和火龙果差不多,只是里面的籽很硬很大粒,长大后我才知道火龙果也属于仙人掌科的,所以味道才那么像。


      还有豆金粱,长在路边荆棘上红色的小果子,百度说它叫野苹果。样子就像迷你版的山楂,味道比山楂稍涩些,据说功效和山楂是一样的。



      还有老哇果,百度查了下原来原名叫南烛,也叫乌饭子,有安神止咳的功效。我一直以为它就是蓝莓,原来是不一样的。



      雨季后山上还有很多蘑菇,有叫青蛙皮的苔藓野菜,有压弯树枝的火把梨,太多太多了。


    那些野果,野菜;那些老人,小孩,泥香;那条小河,那片竹林,那座小山,那个小庙......


    他们已经留在了我的记忆里,也融入了我的血液,有空要把他们整理记录下来。现在陪伴孩子们感受江南的乡村生活,有空写写小文记下这些时光,等他们长大了,看到妈妈的这些回忆和记录,也会很感动欣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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