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回家,我拎着行李,看见老爸老妈在飞机场等我。
虽然不是我生日,但自从我上大学以来,我和他们半个学期没见面,他们拎着为欢迎我回家而买的蛋糕,脸上洋溢着期盼的眼神。
他们看见了我,喊我名字,向我挥手,我也向他们挥手,做出胜利的手势。我的脚步愈发加快,想让他们快点接到我,重重的行李箱根本拖慢不了我的脚步。
不管是离开还是回来,我都带着喜悦的心情。开学的离开,是带着梦想奔向未知的远方;放假的归来,是带着一身疲惫回到温暖的家。
曾梦想仗剑走天涯
看一看世界的繁华
年少的心总有些轻狂
如今已四海为家
曾让你心疼的姑娘
如今已悄然无踪影
爱情总让你渴望又感到烦恼
曾让你遍体鳞伤
听着车载CD里放着的这首歌,我的思绪飘到了远方,很远的远方。接下来的几个月,即将生活在一个陌生的环境,留给一个翩翩少年的,是往心中的自由圣地又迈进了一大步,而留给父母的,是满心的不放心,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们要跟随我来到大学看一看,帮我买足所有的包括脸盆水瓶电吹风之类的日用品。
说到这里,你也看出我父母对我照顾有点多。我选择远方,也是想锻炼一下,在没有父母的悉心照料下的,自理能力。
九月末开学,十二月中旬我就得了青春痘。
一脸的鼓鼓包包让我很烦恼,得痘后的三个星期,我就在网上找了一家医院除粉刺。他们承诺除粉刺一次到两次就会好,但是根本不是这样的,除了一波,又起一波,根本治标不治本。我放弃了这家医院。
后来我去学校周围的药方寻药,拿药的人说我脸上的是暗疮。我按拿药的所说的,拿了暗疮的药,果然,脸上消退了大半。其实我的脸不难治,我感觉自己是被那个水平低下的医院蒙骗了。我告诉父母,我的脸好了很多,电话里他们说,还要带我回合肥找好的医生看一看。
父母在机场看到我很高兴,但看到我的脸,觉得比想象中的严重很多,回到家便给我打听好的医院。第二天去看了老中医,告诫我鱼虾海鲜牛羊肉都不能吃,过个苦年,吃三个月中药就好了。老中医门诊外门庭若市,口碑极好,根本忙不过来,根本不像那个医院还需要广告。果不其然,就像老中医承诺的那样,不紧不慢,药到病除。
我的脸慢慢变好的时候,我看着脸上的痘痕,我问我自己有没有后悔选择了这么远的大学,离开父母的照顾。确实,我的力量过于弱小,当大风大浪来临之时,失去家的避风港,我无法抵御风浪。确实,我曾经以为疏远了父母就是自由,可是自由了又怎么样,很多人没有了约束就放任自流。难道我选错了“远方”?我问自己。
在海南,我去了“天涯海角”,立于南天一柱之下,远眺大海。我仿佛找到了远方,可是为什么我还是有“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的感觉呢?在海天相接的地方,我看不到什么,我的视野太过于局限,我的能力太过于渺小,我向天上的白云发问:这远方的远方,又是什么一番景象?红日渐渐沉没,我想起莫奈那幅《日出印象》,这日落的印象也模糊起来,什么在我眼里都不重要了,这里不是我想象中的远方,那我的远方又在哪里呢?是跨越太平洋还是横渡印度洋?
那一瞬间,我悟出,远方不是距离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