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空飘起雪花的时候,三北正在院子里喂着喜鹊。
那时候的三北经常回老家。每年年底都会回来多住几天,感受一下那记忆中柴火烧出来做的饭,目睹一下太阳从清晨的草垛旁升起的样子。他这一番像极了旅人在沿途欣赏风光一般的清新。
在庄里,三北起床很早,他完全还保留着大城市里的生活节奏。太阳还没完全露出村庄东边的小山坡,他就已经拿起扫帚,在前院门口象征性地扫起落叶,那是昨夜北风刮落院墙外侧构树上的枯叶。对于一个清静的院子,他还是精心的打扫了一遍,不管他在这儿住几天,他总要营造出烟火的生机。
时间久了,庄里人嫌他太早的起床。缘由也很滑稽,他惊醒了巷子里的土狗,发出惊天的狂吠,打扰到了庄里人的清晨。庄里人说他是城里待习惯了,睡不了这乡下的床,木板坚硬,床垫潮湿,惹得鸡鸣狗吠,熙熙攘攘。但只有他自己清楚,这是一个很久的习惯,至于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目前也不清楚,至于旁人说三道四,他也没心情去寒暄或者敷衍几句。
庄里过年也比较传统,没有外来闲人,几乎也看不到生人面孔。完全的自给自足,热热闹闹。三北几乎还是平平常常的生活,只是从馒头变成了饺子。和着鞭炮声的清爽,三北集合着院里的枯叶,把它抱进缸里,闲时用来引火,他把越冬的柴火,挪进屋内,才能开始感受这满含期待的雪。
山间没有行人的脚步,说山也不叫山,就是庄东头的大土坡,没过脚踝的积雪,清新的视野开阔无比,完完全全的把这个庄子收于眼底。干枯的柳枝条,松柏间雾凇沆砀,清凉布满来时的路,回头再看,他已到达山顶。大口呼吸着清凉的空气,然后再喷出雾状的白烟,甚是轻快。
……
今夜的庄稼还没收掉,
火车的鸣叫已从山前来到,
黄河铁桥上,安静
河水静悄悄。
渭水河畔,我一直祈祷
不知哪天你能来到,
寒冬的雪花,飘飘
记忆中的你应该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