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侠客,悲情英雄
——《荆轲列传》感言
燕 赵古称多感慨悲歌之士,始吾弗信。今又拜读《荆轲列传》,诚知:“激昂大义,蹈死不顾”,非虚言耳。
“荆轲知太子不忍,乃遂私见樊於期,曰:秦之遇将军,可谓深矣。父母宗族,皆为戮没。今闻购将军之首,金千金,邑万户,将奈何?樊於期仰天太息流涕曰:“吾每念,常痛于骨髓,顾计不知所出耳!”轲曰:“今有一言,可以解燕国之患,而报将军之仇者,何如?”樊於期乃前曰:“为之奈何?”荆轲曰:“愿得将军之首以献秦,秦王必喜而善见臣。臣左手把其袖,而右手揕其胸,然则将军之仇报,而燕国见陵之耻除矣。将军岂有意乎?”樊於期偏袒扼腕而进曰:“此吾日夜切齿拊心也,乃今得闻教!”遂自刎!
太子闻之,驰往,伏尸而哭,极哀。既已,无可奈何。乃遂收盛樊於期之首,函封之。”
——你我二人共事太子,位列将,爵通侯。兄弟亲近,常愿肝脑涂地。你在我面前拔剑自刎,教我如何不哀伤?!然,汝既丧,吾亦决心赴死。待事成,死而无憾!若得下世,你我复为兄弟!
“太子及宾客知其事者,皆白衣冠以送之。至易水上,既祖,取道。高渐离击筑,荆轲和而歌,为变徵之声,士皆垂泪涕泣。又前而为歌曰:“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复为慷慨羽声,士皆瞋目,发尽上指冠。于是荆轲遂就车而去,终已不顾”
——此去,生死难卜。临别之时,有知己者和而歌之,虽生死茫茫,无憾矣。
我很难想象离别时的场景是一幅怎样的悲歌。此刻,没有人知道荆轲的脑子里在想什么。但只为国家危亡,只为报倾城。慷慨赴死之人,何等大义!
“轲自知事不就,倚柱而笑,箕踞以骂曰:“事所以不成者,乃欲以生劫之,必得契约,以报太子也。”
——先秦侠士,为义所激赴死者,不可胜记。然,后人敢忘荆卿邪?杀身自效,虽蒙斧钺汤镬,诚甘乐之。为知己者死,无所恨,愿勿复再言。
一死酬知己,千载仰后人!
吾因荆轲有所感,欲吊望轲之墓,并观于其地。复有昔时屠狗者乎?定当为汝谢曰:“明天子在上,可以出而仕矣!”